初升的朝陽,證明十月九日開始了。
忙完課業的胡響、李雲龍衆人,風風火火的趕回宿舍進入遊戲,因爲也許對於他們來說,那個世界更加真實。
古月慢慢的睜開眼睛,看見座位上一位絕色佳人單手托腮,拄着桌子像是睡着了。桌子上有水,有藥,還有一些食物。古月感動之餘終於記起眼前之人正是自己的救命恩人龍碧瑤。
拿着水和食物出了門,古月坐在井臺上吃喝,生怕吵醒了佳人。
邊吃古月還邊想,雖說龍碧瑤是NPC,但是如果能夠整天對着這麼美的NPC,自己寧願多受幾次傷。
吃飽喝足,古月起來活動了一下,感覺傷口基本全好了,原來龍碧瑤已經爲他上過藥了。在院子裡轉了轉,看到門邊有一把一面刃捲了的劍。古月知道,那必是自己的劍無疑。
抄起劍,古月隨手舞了個劍花,這感覺讓古月一陣迷醉。
古月忽然想起一套落雨劍法。此劍法乃快劍的一種,講究虛則實之,實則虛之,共分六六三十六式,並不繁雜,古月當年沒多長時間就學會了。雖然此劍法弱點頗多,威力也小,可是武起來飄逸輕盈,劍花紛飛,視覺效果很好,古月經常拿它作練劍之用。
古月站於空地中間,起手式之後,劍勢立馬加快,只見問天、風起、雲動、落雨、雨過、見霞六招一氣呵成,毫無拖泥帶水,然後立體收劍。落雨劍法算是練完一遍。
“哼,中看不中用。”一聲驕哼引起了古月注意,回頭一看,不是龍碧瑤是誰。
雖然知道龍碧瑤說的沒錯,但古月還是不服氣的說:“此劍法,名曰落雨,凡劍過之處,猶如雨滴點點,延綿不覺,雖每劍威力稍弱,但勝在快字。”
停頓一下,古月接着說:“武功一道,唯快不破,劍之一道,亦如此。況且落雨劍法雖攻之不足,但防之有餘,是一套攻守兼備之劍法。”
古月說完,就見龍碧瑤徐徐走出房門,站於院中,說:“此劍法確實猶有可取之處,但我說的不中用不是指劍法。”
“哦,那又指什麼?”古月疑惑的問。
“當然是人。”
“額。。。。。。”古月愕然。
“這兩日我觀你走路,腳步虛浮,鞋印頗深,不要說內功,似是外功都沒練過。昨天我還懷疑,只道你是因爲受傷的緣故,使不出力。可是剛纔看你練劍,空有招式,卻無劍意,握劍軟弱無力,揮劍也無半點氣勢,我就更加確信你不會武功。”龍碧瑤有理有據,一一點明。
古月暗驚,此女如此厲害,居然將我看得如此透徹。雖然心中波瀾起伏,但是古月的臉上還是淡然的表情,畢竟見過的大場面多了。
只聽古月淡淡的道:“我不過是因爲迷路,落難於此,還沒有機會去學武功罷了。要不是如此,我現在怎麼說也是一個武林高手。”
對古月來說,這再正常不過了,憑藉他那麼多的網遊經驗,要不是因爲迷路,現在怎麼也是個一流高手。然而古月並不是自大之人,所以稍微謙虛了一下。
但是,自家人知自家事,古月自認爲謙虛地事,龍碧瑤可不這麼看,正相反,龍碧瑤認爲眼前這個白衫儒雅的公子怎麼這麼自大。
於是,龍碧瑤哼聲說:“你這算是什麼藉口,練武乃循序漸進之事,豈是你說的這般兒戲。常人練武十幾二十載尚不敢說高手一事,你竟自認爲只需幾天就能成爲高手?”
“額。。。。。。。。”古月的臉上這纔有了尷尬的表情,因爲古月發現,這是在遊戲裡,自己面對的是一個npc。Npc是不能瞭解玩家的厲害的。對於玩家來說,不要說幾天,就是一天內運氣超好,撿到個絕世武功秘籍什麼的,也能成爲高手。
呆了半晌,古月實在不知道怎樣跟一個npc解釋玩家怎樣練武,練武有多快等問題。唉,頭疼啊。
龍碧瑤見眼前之人臉上現出尷尬,苦惱,煩悶等表情,心想,這人還是有可取之處的,居然知道在反省。
“古公子,剛纔多有得罪了。”說罷,龍碧瑤微微一伏。
古月一聽龍碧瑤如此說,心想,算了,我跟一個npc見識個什麼勁。於是他趕忙說:“龍姑娘言重了,你剛纔說的都是事實。”然後古月又自嘲的笑了笑。
似是沒發現自己傷害了男人的自尊,龍碧瑤又說:“古公子,我有一事,希望你務必答應。”
“哦?什麼事。我一定辦。”對於美女的請求,特別是對於自己有恩的美女的請求,古月二話沒說就應承下來。
“嗯。。。”龍碧瑤思考了一下,說:“我希望你留下來不要走。”
“什麼?”古月驚呼,心想,遊戲裡的美女不會都這麼直接吧。
劉文彬摘下頭盔,從牀上起來,像往常一樣喝水,嚼着冷硬的麪包,心中琢磨着,已經是第九天了,遊戲的第一階段馬上就要結束了,儒雅,會出現嗎?
突然一陣悅耳的手機鈴聲打斷了劉文彬,劉文彬厭煩的伸手拿起手機。
“喂,是誰啊?”劉文彬沒好氣的說。
“是我,你快點過來。”對面的聲音沒頭沒腦的來了這麼一句。
“什麼過來,你是誰?”劉文彬晃了晃有些暈暈的頭,心想,應該好好休息一下了。
“怎麼,你小子連我的聲音都聽不出來了。”對面的聲音明顯的帶着點微怒。
“哦,邵陽啊。行了,行了,你還不知道我。說吧,讓我過去幹什麼。”
“恩,白總在我這,說是有點事找咱們黃埔商量,意思最好你能在。”
“他沒說什麼事?”
“沒說,我看他的樣子,感覺此事很重要。”
“哦,那你們等等我,我換換衣服就來。”
“好,我提醒你可別忘了。”
“得了,我還沒七老八十,剛答應的事轉身就忘。”想了想,劉文彬又說:“你幫我問問白總有沒有儒雅的消息。”
“嗯,好吧。正好我先陪白總聊會天。”
“那就這樣吧。”說完,劉文彬把電話仍在一旁。
不久,劉文彬就來到了黃埔俱樂部門口。但實際上,門口的牌子上應該是‘黃埔軍俱樂部’。唉,劉文彬嘆了口氣,就連裝修門面的資金都沒有,不知道那個‘軍’字什麼時候能在安上。
進入俱樂部,吧檯上只有那昏暗的燈光,說明這裡還沒有被廢棄。
來到會議室,劉文彬也不敲門,直接推門而入。
會議室裡坐着幾個人,除了邵陽和白文生外,還有三人,兩男一女。這三人都是黃埔軍的元老了,女的叫畢雲,網名雲彩飛飛,三十歲,長得還算清秀;兩個男的一個叫張敬石,一個叫蔣凱,網名分別是狂野風暴和雲淡風清。
這三人加上邵陽和劉文彬就是現在黃埔軍的領導班子,雖然只有五個人,但是黃埔軍總人數現在已經不足100,實在也沒有增加什麼領導的必要了。況且,如今黃埔軍每況愈下,就算現在邵陽把老大位置讓出來,也不一定有人坐,何況一個小領導。
見到劉文彬的到來,衆人都一幅習慣了的表情。直到劉文彬隨便坐了一張椅子上,邵陽問:“文彬,來的挺快的,我還以爲要準備晚飯呢。”
其他幾人都笑嘻嘻的,等着劉文彬的經典回答,“別煩我。”誰知劉文彬一反常態的說:“別鬧了,有什麼事?”
白文生不以爲意的坐在旁邊,這樣的場面他見多了。聽到劉文彬問話,他知道還是先說正事吧,等他們沒邊沒際的閒扯,自己就真要在這吃晚飯了。
於是,白文生說:“文彬,我今天來是有事求你們的。”
按照白文生現在的身價,他說求的事一定不小。而且還有另一個最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因爲眼前的這幾個人都不是金錢能過打動的。
“求我們?白總你不是開玩笑吧。”邵陽一聽白文生求人辦事,第一個想法是不信。
然後看到白文生認真的表情,邵陽嚴肅的說:“白總,有什麼事要我們幫忙,你就說吧。憑咱們這麼多年的交情,我們一定盡力幫你。”
張敬石性子比較直,想也不想說:“白總,別求不求的,有事你說一聲就行。”
白文生心想,我也不想用求的,可是對着你們這幫桀驁不馴的人,我也只好用求的了。
“白總,你求我們的是什麼事?我們除了會玩遊戲以外,其他的也是在沒什麼能幫上你的。”畢雲說。
相比幾個大老爺們,她還是有點心眼兒的。
白文生想了一下措詞,說:“你們白大哥我確實是求你們遊戲裡的事。”
“這。。。。”邵陽一聽是遊戲裡的事,心中有些不樂意,說:“白總,你是知道的,我們不想幫任何財閥做事,更不想當別人賺錢的工具。”
要是其他人,有耐心的可能會在爭取一下,開些條件;沒耐心的可能就拍拍屁股走人。而白文生不同,他不但熟悉幾人的性格,還知道幾人非常重情義,所以他早就知道這個答案。
看了看幾人都對邵陽的話表示同意,白文生並不氣餒,說:“邵陽,我知道你的意思,而且我白文生和你們相交這麼久,我還不知道你們的規矩。”
頓了一下,白文生看衆人都露出疑惑的表情,接着說:“但是我這次確實有件重要的事需要你們幫忙,所以也只好厚着臉皮來求你們了。”
“哦。”黃埔軍的衆人都露出原來如此的表情。
“而且,去請別人幫忙,老實說我並不放心,想來想去也只有你們最合適了。”白文生暗捧了衆人一把。
邵陽還是一臉難色,其他幾人也不說話,場面一時之間冷了下來。
白文生嘆了口氣,說:“唉!邵陽,你說大哥我爲人如何?”
邵陽聽到白文生如此問,馬上說:“白總爲人正直,樂於助人,而且沒有有錢人的架子。我們兄弟都挺佩服你。”
“那你們就別總白總,白總的叫我了,直接叫白大哥吧。”白文生繼續感情攻勢。
黃埔軍衆人也不是扭捏之人,都說,好。
白文生接着道:“這麼多年,大哥我跟這俱樂部也有些感情。有些話也知道說了你們不高興,不過,我還是要說說你們。”
“當年我認識你們的時候,黃埔軍多麼強大,是上海市的第一大組織,遊戲裡的幫衆更是號稱百萬。可是看看今天,不足百人。”
“這。。。。還不是那幫財閥害的。”張敬石急忙辯解道。
“我知道你們看不慣那些個財閥威逼利誘的手段,不過要是讓我說句公道話,你們也有錯,因爲你們都太傲了。”
幾人聽後,都低下頭沉思。
白文生看差不多了,說:“你們也都老大不小了,也應該知道世界是很現實的,而且爲了以後,也應該努努力在掙錢上了。這次你們幫大哥我,大哥絕對不會虧待你們。”
白文生出了口氣,想了想感覺有些說的不妥,補充道:“你們大哥我別的沒有,就是有點錢,欠你們人情一時半會也不知道怎麼還,所以你們也別介意,我白文生不會因爲點錢把好兄弟當槍使的。”
邵陽幾人還是沉默着,白文生說的它們不是沒想過,但是。。。。。。。。。。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白文生一直看着邵陽,他知道這裡能最後決定的只有兩個人,一個是邵陽,另一個是劉文彬。但是劉文彬他沒指望,因爲他曾經是天下第一,是這裡邊最傲的一個。所以他只希望邵陽能夠答應,畢竟邵陽是黃埔軍真正的頭,如果邵陽答應,劉文彬也不會反對。
就在他望着邵陽的時候,一個突兀的聲音打破了沉默。
“俱樂部是該重新裝修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