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萬山當然認識小翠,只是在這個情形下,他就算膽大包天,也是不敢承認的。於是,梅萬山說:“她是何人?我不認識她。”
彷彿是意料之中的事情,龍碧瑤回過頭來,對着小翠說:“小翠姑娘,把你知道的說出來吧!”
小翠初見梅萬山,身體不由自主地開始發抖,但是看到身前的古月,小翠的心裡便又有了信心。
“嗯。”答應了一聲,小翠面向着絕遠等一衆江湖人物俯身頷首,算是見過了禮。很自然的,衆人的注意力轉移到小翠的身上。
只聽華震遠對着龍碧瑤問:“她是何人?”
龍碧瑤很痛快的回答道:“一個見過梅花莊血案真兇的人。”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龍碧瑤雖然說的輕鬆,可是這些個聽的人卻都輕鬆不起來了。因爲對於很多人來說,梅花莊的血案如果另有兇手,那麼今日這武林大會將會成爲天下人的笑柄。試問,一個不分青紅皁白的武林大會究竟還有多少人會去推崇呢?這首當其衝的就是華震遠了,身爲這次武林大會的東主,武林大會一旦失去了威信,就等於他華山派也失去了威信,這對以後華山派在江湖上的名聲十分不利。
其次就是絕遠和張道人了。不過,這兩位畢竟是江湖上公理正義的代名詞,他們不輕鬆的理由是自己竟然縱容兇手逍遙這麼久。
然後就是兩個意想不到的人了。其中一個就是天山傲雪閣的閣主黃佑良,對於他來說,魔門必須成爲天下人的公敵,他的計劃才能行使,如果魔門最後的審判結果是無罪釋放,那麼,他所做的一切就都白費了。這另一個人麼,就是京城太子盟的太子了,不過對於他來說,即使計劃有變,他也沒有什麼損失。
馮秀華仍然不急不躁的坐在東看臺上,對於龍碧瑤這次的行動,她事前並不知情。而小翠和古月的出現,更是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不過,馮秀華知道,她現在只有靜觀其變了。
突然,馮秀華身後的方柔驚呼一聲,就立刻把聲音壓了下去。馮秀華回過頭,這才聽見方柔說:“我想起來了,那個高小翠我見過。”
劍閣衆人一聽,馬上湊到一處。就聽天涯說:“她不是上次古月救回來的女子嗎?”
方柔搖了搖頭,說:“我是說,我第一次見過她的地方是。。。。。。”
龍雲很配合的問道:“哪裡?”
“梅花莊。”方柔輕輕的念出了一個出乎意料,卻又意料之中的地方。
不多說其他人的反應,單說龍碧瑤一句話就幾乎弄得人心惶惶之後,絕遠對着小翠說到:“阿彌駝佛,小翠施主,前日少林寺一見,老衲就看出你心中似有極大隱情,今日一見,必定是梅花莊之事了。老衲懇請小翠施主能如實相告。”
對於絕遠,小翠自然見過,而且她也知道絕遠乃得道高僧,在武林上極有身份,所以小翠恭恭敬敬的深施一禮,並沒有因爲絕遠不信任的態度而生氣。
她說:“小女子名叫高小翠,本是京城高家莊人士,後來經本村的楊三姑說媒,嫁於梅花莊主梅萬山爲妾。”
說到這裡,臺下有些人恍然大悟,於是有些人立刻叫道:“啊,我想起來了,梅莊主的第十四房小妾不就叫高小翠嗎!”
“是呀,是呀,那次喜酒俺老牛也去喝了。”
“哦,沒想到她還活着,不是說梅花莊只有梅莊主倖存嗎?”
這個疑問一出,很多人立刻把疑惑的目光投向了站在臺上的梅萬山。
梅萬山此時已經是騎虎難下,只有一路走到底。於是梅萬山挺了挺胸,說:“我梅某人是有一房小妾叫做高小翠,只是她早已經被魔門的人害死,連個屍首都找不到了。就是不知道姑娘又是何人?”
梅萬山這句話無疑是說眼前的高小翠乃是龍碧瑤找來假扮的。憑藉他多年來的名聲,臺下之人立刻信了兩成。
龍碧瑤早就料到梅萬山絕對不會承認,於是她說:“怎麼,別人話還沒說完,梅莊主就怕了嗎?”
龍碧瑤這句話梅萬山當然清楚其中含義,只是其餘衆人卻是雲裡霧裡,摸不着頭腦。
就聽華震遠說:“此人真假尚且不談,就讓我們聽聽你們還有什麼話說。”
古月回頭看了看小翠,用眼神表示了一下鼓勵,在他看來,這就跟上法庭上打官司沒什麼兩樣,只要把知道的如實說出來就好。但是他沒有注意到,這裡並不是法庭,這裡也沒有法官,這裡不講法。
小翠看到古月鼓勵的眼神,心中不知道從哪裡涌起了力量,只見她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那天晚上,我一直坐在後院的新房裡,不知道過了多久,門被推開了,一個人闖了進來。”
頓了頓,小翠露出了一種難以啓齒的表情,努力定了定神,小翠繼續說:“本來我以爲那人會先來翻我的蓋頭,可是沒想到他一進來就把我撲倒在牀上,然後。。。。”
“然後怎麼了?”華震遠問出了衆人的心聲。
“然後他就。。他就脫我的衣服,再就。。。”小翠紅着臉,終於說出了大概。衆人聽完,心說,原來就是夫妻洞房啊。
華震遠一聽,立刻說到:“哦?不知道高小姐說這出這等事是爲何?”
因爲高小翠不會武功,加上因爲難以啓齒,所以聽清楚她剛纔之話的人並不多,很多人只能在心裡YY一下罷了。
於是臺下有人附和到:“就是,就是,難道你來就是爲了讓我們聽你入洞房的過程?”緊接着一些個粗鹽碎語接踵而來。
聽着這難聽的話,小翠現在是恨不得找個地縫鑽下去,就連身爲現代人的一些個玩家對這些話都有些聽不下去,更何況身爲一個古代女子的小翠了。
古月看到小翠的窘樣,心中多少有些氣憤。就見他猛然運勁,一拳轟在地板之上,只聽‘乓’的一聲,整個高臺也不禁抖了兩抖。
被這突如其來的巨響一震,場面立刻安靜了下來。衆人這才發現,自己好像忘記了高臺之上的古月。就見古月立於臺上,環視全場,淡然的面容下不難讓人看到其中的憤怒。
絕遠高念:“阿彌駝佛,古施主莫要動怒,否則戾氣將會進一步加深。”
看到古月回頭表示知道,絕遠繼續說:“小翠施主,還請繼續說下去吧。”
只是,絕遠的話多少還是有些無奈,對於剛纔的那些個污言碎語,縱使他絕遠在武林上有很高的名望,那也是管不着的。這年頭,可沒有五講四美。
小翠見古月爲了自己生氣,心中感到一絲甜蜜,對於剛纔的侮辱也就想的不那麼深了。
收回望向古月的目光,小翠心中已經沒有了羞恥和恐懼,說話的聲音也大了點。就聽她對衆人說到:“剛開始我以爲那人是梅萬山,可是後來蓋頭揭下來一看,卻不是他。”
“哦?那他是誰?”衆人心中不禁升起了同樣的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