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呀,將他們扶出去療傷!把賀翔的屍體也清理出去,將其首級傳示全軍!”張遼指着地上的傷者和屍首道。
“是”!還是屠胡軍將士執行了這項任務。
“今天,不得已,當着所有軍官的面,殺人,打軍棍!我真心希望,這是最後一次,把利刃揮向自己的袍澤,把軍棍打向每天都在一個鍋裡攪馬勺的兄弟。說實話,我於心不忍。
但我深知,慈不掌兵,義不理財!
爲了主公的重託、爲了天馬城勢力的蓬勃發展,如果下次再發生這樣的事,我依然會毫不遲疑地下達同樣的命令,處罰只會更重,不會更輕。
今天,在場的,還有如賀翔一般偷工減料之人,不是我不知道,也不是我不忍心,我只是希望給大家一次機會,一次自覺改過自新的機會。但我要正告心懷僥倖之人,這是我最後一次饒過違紀之人。
我張遼別的本事沒有,但嚴格治軍的本事還是有的,希望你們不要再犯在我手裡。”張遼最後幾句話,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出來。
全場寂靜無聲,足足過了有一分鐘,張遼長吁了一口氣,口氣轉爲溫和,“今天請大家來,不只爲懲罰違紀者。
畢竟,我們打了一場大勝仗,對有功之人,自然要給予表彰、獎賞!
首先,我要感謝軍師郭先生!
敵軍來襲時,軍師未睡,依然在軍帳之中研究兵法韜略。軍師在第一時間叫醒了我和龔副將,在我和龔副將反應過來之前,就作出了準確的判斷,並進行了最合理的應對安排!
我和龔副將聽從了他的安排,結果在8萬敵軍的偷襲之下,我軍成功發殺,取得了我們進入草原以來最大的一個勝仗!
軍師之功,非我所能賞,但回去之後,我定會如實稟報主公!在此,我僅代表徵北軍的全體將士,感謝軍師反應敏捷和指揮若定!”
張遼說完,面向郭嘉,恭敬地深施一禮,龔都也跟着行禮,高臺之下,其他軍官也行了一禮,郭嘉正色還禮!
從今以後,除了張遼、龔都之外,徵北軍將士還記住了平日低調異常,幾乎沒什麼存在感的郭軍師。
“第二,我要感謝三十五曲軍候陳蕩,正是你所率領將士的卓越表現,給我軍創造了勝利的良機,你的軍功將被記錄在案。
當然,更該賞的是奮戰在第一線的直接當事人——三十五曲第三屯以陳銘爲首的全體將士!
我命令,陳銘屯長,升任第三十六曲軍候!即刻生效!由於三十六曲死傷過半,着三十五曲第三屯全部併入第三十六曲,所有武將官升一級,隊率升屯長,什長升隊率,伍長升什長!
如果伍長、什長過多,有的可以先不就實職,但享受其待遇!而以陳銘軍候爲首的軍官,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恢復、提升三十六屯的戰力,聽明白了嗎?陳銘軍候!”張遼道。
“是,末將定竭盡全力!”陳銘壓住心中的激動,行了個標準的軍禮。
“第三,我要感謝全體英勇作戰的將士,正是你們在黑夜之中,不懼強敵、英勇作戰、敢於犧牲,才使我軍反敗爲勝,斬首數萬!隨軍功曹會詳盡記下每個人的軍功,既然弟兄們英勇作戰,我張遼,絕不會讓你們流血複流淚!”張遼高呼。
“諾!”這一次回答,明顯響亮了許多!
在天馬城勢力範圍之內,任何物質和金錢的獎勵,都不會在戰場發放。而是等戰爭結束之後,才發到將士手中,若是戰士犧牲在戰場上,就發給戰士的家屬。
至於說,沒有家屬怎麼辦?
放心,天馬城勢力所有單身將士,在出徵之前,都會給他們娶妻洞房的。什麼?沒有女人看上他們怎麼辦?那就給他們塞一個鮮卑女俘先當小妾唄。反正鮮卑女俘多得是。
葉太守最見不得以前看戰爭片時,戰士重傷垂死之際,老遺憾自己這輩子連女人的滋味都沒嘗過。
這怎麼可以呢?哪怕爲了天馬城勢力的人口增長,也得讓他們先把鮮卑女俘的滋味嚐了。
更何況,烈士遺孤,從來都是最忠誠的一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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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軍候,我……”散場之後,陳銘追上了走在前面的陳蕩,摸了摸自己的腦袋,面色訕訕地,有點尷尬。
“你小子!不用跟我客氣,你表現好,能升官發財,我還能攔着不成?放心吧,過幾天,說不定我就升軍司馬了,到時把你小子抓回來,再給我當手下!”陳蕩倒是想的很開。
其實,將心比心,誰要擋着不讓自己升官發財,自己心裡不定怎麼恨他呢。既然不可能阻擋,何不作個順手人情。以後還能留着這一段香火情。
“謝謝軍候,我等着再給您當下屬!”對陳蕩的理解與豁達。陳銘發自內心地感激。
“去吧,認真把三十六曲帶好,不要讓他垮了。”陳蕩鼓勵道。
“是!”陳銘敬了個禮,小跑回肖山、黃耀等身邊。
“銘哥,仲德兄,恭喜升官發財!”黃耀笑嘻嘻地向陳銘隨意拱了拱手,表示祝賀。
“當初,是誰抱怨其他的屯、曲沒要求這麼嚴的?”陳銘故意鼻孔朝天,刺了一句。
“我錯了,銘哥,我錯了還不行嗎?”黃耀恭聲認錯。
“當然錯了!張將軍說的那一句話,我們一定得牢記:兵危戰兇!戰場上沒有那麼多僥倖,看到了沒有,這一次,敵人偏偏就找上了我們!
我們認真了,所以今天合該我們兄弟升官發財!
可要是我們在紮營時,也應付了事,不是死在異族偷襲者刀下,就是死在軍規軍紀之下!現在更不會站在這裡聊天談笑!
通過這段時間的作戰,我算是看明白了,戰場上最不缺的就是意外,敵人會在你最意料不到的時間,降臨到你的身邊!
要小心吶,我的兄弟們,一不小心,吃飯的傢伙可能就不再脖子上了。”
陳銘邊說邊走到肖山、黃耀中間,摸了摸他們的頭,然後一手摟着一個人的肩膀,談笑着向自己的營帳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