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準,老夫決不允許,了不得,老夫今日就爲青瑤訂下婚約,有這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婚約在身,就算是聖上也不能強硬逼人,否則了不得老夫一頭撞死在大殿上。”宋大夫子咬緊了牙道,只要思想不滑坡,辦法總比困難多,宋大夫子是學問人也是聰明人,還真給他影響出了個同歸於盡的法子。
沈若凡心裡臥槽,還真是好計,先有婚約在身的話,聖旨也不能強求,否則強搶民女,這樣的名聲傳出去,皇帝也不好,再加上宋大夫子大儒的身份,估計滿朝文官都會讓皇帝想想清楚,人家是有婚約的。
而且真撞牆了,自己還怎麼娶他女兒?
沈若凡一臉沉痛表情,宋大夫子見得十分痛快,心想臭小子這回服了吧,和老夫鬥,你還差得遠呢!
“岳父,上天有好生之德,何必呢?”半晌,沈若凡開口道。
“我只讓你和青瑤保持距離,並未殺你,也殺不了你,何來好生之德?”宋大夫子詫異道。
“岳父以後和誰家有仇就和誰家訂親吧,我敢保證對方連納名的環節都過不了,就會突然發生意外。”沈若凡道。
“無恥,惡霸。”宋大夫子終於明白沈若凡的意思,滿心的喜悅瞬間成空,他雖然不通武功,但也不是真的兩耳不聞窗外事,對沈若凡的武功多少了解些,知道沈若凡厲害。
“岳父不是早就知道了嗎?我若在岳父眼中是君子,何來眼前事端?”沈若凡反問道。
沈老夫子在一邊聽得發笑,看着兩人鬥法,覺得意思十足。
“院長,你還笑?”宋大夫子氣急道,他拿沈若凡沒辦法,只能找沈老夫子了。
“嗯,我覺得若凡說的有道理呀,他要是君子,你不早同意了嗎?哪裡還會像現在一樣?還有,當初學永字八法的時候,你可是親口說的,讓青瑤嫁給若凡沒問題的啊!君子一諾,勝過萬金。”沈老夫子道。
“可……可當時我並不知道他是如此之人,就看他如今與人素未謀面,無怨無仇,就要動手害人性命足見他心性之狠辣。”宋遠溪道。
“殺父之仇,奪妻之恨,不共戴天。”沈若凡在一邊插嘴道。
誰說無怨無仇的,古人都說了,這男人不共戴天的仇恨,第一殺父之仇,第二奪妻之恨!
都有這麼重的恨了,還不殺人?
“你小子也適可而止,不要妄動殺戒。”沈老夫子說完宋大夫子,卻又來教育沈若凡,他知曉沈若凡性格,也真怕他隨意殺人。
“爺爺,這點我做不到啊。我這個人就是自私又霸道,喜歡就是喜歡,都是我強迫青瑤,而且認定了她是我的,不準別人染指。有人敢跟我爭,我就殺他全家,我有實力,我任性。”沈若凡道。
“你……”
“岳父不要高興,我知道你也認同我的觀點,對吧?一個男人的成就和他的心是有莫大聯繫的不是,一個連自己想要什麼都不敢說不敢爭的男人,怎麼給自己女人一個家?”沈若凡道。
“行啦,行啦,你再說下去,真要把人氣死,讓他先冷靜一下,你,滾吧。”沈老夫子道。
“好,爺爺,再見。”沈若凡笑着一點頭,知道這時候不適合再留下來,只是臨走前,順嘴又說了句,“岳父,再見。”
本來才稍稍消停的宋大夫子頓時火起,再也顧不得什麼君子動口不動手,一腳踹過去,沈若凡身子一縮,狼狽地逃了出去。
“哈哈”沈老夫子大笑,“難得見這小子這麼狼狽呀,遠溪呀,你了不得了。”
“院長,你就看笑話嗎?”宋遠溪不滿道。
“行啦,遠溪,易求無價寶,難得有情郎。以這小子今時今日的身份地位,能如此訓斥他的有幾人?若不是在意青瑤,換個人去,你看這小子會不會一腳踹翻他。”沈老夫子道。
“院長,不是我不敬重你,可讓我宋遠溪的女兒和別人共侍一夫,傳出去,我宋遠溪如何做人?這兒女之事自古以來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這親事無論如何,我都不會應下。”宋遠溪道。
“可這自古以來,也沒有和青瑤一樣的巾幗,能文能武,擔當六扇門副總捕,官拜從二品。況且,你若真做得了主,青瑤不早嫁了?你和若凡那混小子爭執半天,其實毫無意義,關鍵不在你們,而在青瑤,若她真對若凡無半分好感,若凡那邊我來處理,這點面子,我是有的。”沈老夫子慈祥地笑了笑,“青瑤,還是你來告訴我吧,你願不願意嫁給沈若凡?”
“我又沒說要嫁他。”宋青瑤道。
“院長,你可是親耳聽見了,沈若凡那邊就您來解決了。”宋遠溪得意道,“沈若凡這個卑鄙荒唐,無恥下流,好色混賬的臭小子也想娶我家閨女,妄想!”
“若凡,也不至於這麼差吧。”宋青瑤忍不住辯解一句。
原本臉色微微有些尷尬的沈老夫子聞言當下大笑:“遠溪啊遠溪,你還是不懂女兒心呀。”
宋遠溪聽得也有些急了,本來他還真信沈若凡的話,都是沈若凡的問題,現在聽着卻感覺不對勁,想到剛進來那一幕,宋遠溪心臟忽然有些受不了,隨手拿起旁邊的茶杯一口飲下,忽然聽着沈老夫子道:“遠溪,剛纔若凡請你喝你不喝,現在他人走了,你倒是真喝了剛纔都是礙着面子嗎?”
宋遠溪臉色一變,看着手裡的茶杯,臉色複雜又尷尬,這杯茶就是沈若凡剛纔想給他的。
“這不算。”宋遠溪冷着臉道。
“行了,你們父女間的事情,我個外人不好多聽,我先走了,你們自己說些私房話吧。”沈老夫子說完起身,主動走了出去。
宋遠溪看着宋青瑤,他來之前真的從未想過會變成這樣,嘆了口氣道:“瑤兒,你真喜歡沈若凡那臭小子嗎?如果真的願意,他能把那聖旨求下來,爹也認了,只要你開心就好。”
宋青瑤表情一滯,知道自己爹對沈若凡偏見極深,對門戶之見更深,若非爲自己絕不會說出這樣的話,擡頭看着有些年邁的父親,宋青瑤忽然鼻尖有些酸澀,“爹,我也不知道吧。”
“不知道?當初你娘也是這麼和我說的,我傻傻的還急了,被你娘說傻,現在,我懂了。”宋遠溪嘆了口氣,“你開心便好。”
“爹,我是真不知道。若沈若凡不是飛盜,若他和周若眉她們沒有關係的話,我或許真會嫁他,可是他是飛盜,他停不下來,而且他和周若眉她們,尤其是周若眉比跟我還深吧。”宋青瑤道。
“那你爲什麼不放棄,還有許多的人值得你去選擇,這天下俊傑無數。”宋遠溪勸解道。
“可我捨不得。這世間除他之外,再無一人能如他一樣懂我,一樣包容我。爹,我知道你不喜歡我當捕快,可我真的喜歡,或許我的做不到和別的女人一樣相夫教子,生兒育女,處處以家爲重。”宋青瑤臉上浮現一抹幸福光芒。
“爹,其實你不用急的,我和他離成親很遠,他知道,我也知道。他想當飛盜,我要當捕快,他想漂着,我也有我自己的追求,這樣最好了,不是嗎?這世間,不是相互喜歡就一定要在一起,不在一起也不代表不喜歡。”
“所以你的意思是,或許終身不嫁,或許非他不嫁。”宋遠溪苦笑道。
宋青瑤沉默不語,即是默認。
“你是吃了他的迷魂藥,他若真這麼在乎你,現在你受傷,他又爲你做什麼?”宋遠溪略帶不滿道。
“他是第一個來的。”宋青瑤微笑着,忽然笑容一頓,他爲我做什麼?
驀然想到一個可能,宋青瑤強撐傷勢直接從牀上起來,宋遠溪驚道:“瑤兒,怎麼了?”
“爹,時間緊迫,我先帶人去東瀛使館,您讓定國公也去。若凡要殺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