僞裝心中極是納悶,難道跟着皇帝姓,都這般有氣質?僞裝與他寒暄了一會,便和他們道別離開,情雪看着他走遠的身影,很是依戀。
秦羽在她眼中,看到一絲柔情,一絲惆悵,他搖頭苦笑一聲,道:“進去吧!”
情雪這纔回神過來,盈盈笑道:“秦大哥,你這麼晚怎麼還沒回去啊!”
“在等情雪妹妹回來啊!呵呵。”秦羽輕輕在她的俏鼻上颳了一下,語氣溫和。
情雪疑惑道:“等我?等我做什麼!”
秦羽握着她如奶脂一般白皙的小手,觸手軟弱無骨,他溫柔的笑道:“想情雪妹妹了唄!”
“秦大哥,我們進去吧!”情雪小臉緋紅,如飛上兩抹紅霞,羞澀的將手掙脫出來,避過這類話題。
看着情雪豐盈窈窕,芳菲嫵媚的背影,秦羽無奈的訕笑着,邁進別墅。
僞裝在花苑內繞了大半小時,終於找到了出口,該死的別墅太大了,居然在裡面迷路了。
僞裝想到明天還要去找虛竹他弟,便匆匆向家走去,他心中納悶,當聽到秦羽稱呼情雪爲‘情雪妹妹’時,心中竟沒來由的不爽起來。
他甩了甩頭,將不着邊際的想法拋諸腦後,快步向家裡走去,到家時,已是晚上12點,頹廢與阿飛正在享受夜宵,頹廢一邊狼吞虎嚥,一邊盯着黃色漫畫,看也不看他。
僞裝白了他一眼,找出藥箱,將跌打損傷的藥酒統統拿了出來,脫去衣衫,矯健的身軀暴露無遺,皮膚呈健康的古銅色,肌肉勻稱,輪廓分明,看上去充滿了爆炸性的力量。
僞裝站在鏡子前仔細檢查着傷勢,暗罵道:那些傢伙下手可真狠。此時他整個後背都已青腫起來,手指輕輕往上一按,痛的他呲牙咧嘴,他拿出藥水欲塗上去,但手臂無法夠着,只好出聲叫頹廢和阿飛幫忙:“過來,幫我擦藥酒!”
“擦藥酒幹什麼,你下面不行了,難道你和情雪到開房?”頹廢叼着一隻雞腿,含糊的問道。
僞裝罵道:“開你媽的頭,別把情雪想成那樣,我受傷了,難道沒事擦着涼快啊!”
阿飛和頹廢放下碗筷,疑惑的走到他身邊,當看到他的後背時,不禁倒吸了口冷氣,阿飛眉頭緊皺,問道:“到底怎麼回事?碰到山豹的人了?”
YP區可算是二分天下,一分是他們老大的,一分則是屬於山豹的,兩打幫會爲了各自的利益,三天兩頭開戰,僞裝,頹廢,阿飛三人打架頗爲厲害,開戰時打傷過不少山豹的人,故此阿飛會如此懷疑。
頹廢道:“要真碰到山豹那夥,我們現在就要去醫院看他了。”
“那到底會是誰能把他傷成這樣?”阿飛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我們坐下來研究研究。”頹廢和阿飛雙雙坐下來,拉開架勢就要開討。
“研究個屌啊,不想我掛的話就快點給我擦藥。”
三人在道上混,受傷是家常便飯,因此家裡沒少存放跌打損傷的藥酒,僞裝這類的傷,一般用藥酒重揉上半小時就可以了。
僞裝趴在牀上,阿飛和頹廢‘左右夾擊’,將藥酒倒在手心,一左一右往他後背上招呼。
僞裝頓覺一股鑽心的疼痛傳來,如同好多把小刀一同在後背上刮骨一般,他額頭冷汗直冒,渾身劇烈顫抖,但他咬着枕頭,抓着牀單硬是沒哼一聲,頹廢和阿飛見他直冒虛汗,心中雖不忍,但這種青腫只能使勁揉搓才能活血化瘀。
頹廢心中雷霆大怒,道:“到底是誰把你打成這樣?老子這就去砍死他丫的。”
阿飛更直接,放下藥酒,就往房裡走去:“我去拿傢伙。”
“先幫我療傷吧大俠,我已經打電話叫艾鵬召集人手,那些人是萬高的保安,後臺是萬高,並且由山豹罩着,比較麻煩啊!”僞裝忍着鑽心般的疼痛,將事情的經過一一道出。
頹廢一邊擦藥酒一邊笑道:“閉關閉成新手,約會約到重傷,混混界第一人,舍你其誰!”
阿飛也應和道:“這小子經常不安常理出牌,也難怪遭遇會充滿傳奇色彩。”這句話是話中帶話,用鄙視的口氣說讚美的話是他的專長。
僞裝笑罵道:“你們有沒有一點同情心,我現在是重傷人員耶,關心一下我,你們會陽痿啊!”
三人笑罵着療傷,時間過的倒也快,談笑間,僞裝傷痛也沒那麼強烈,擦完藥酒後,僞裝只覺渾身痠痛,動都不想動,直接保持着姿勢就進入了睡眠。
今晚說來也怪,僞裝平常不是做江湖夢,就是夢到陳婕,或是少兒不宜的春夢(遊戲中的小婕,僞裝的女友。)今天情雪卻偏出現在他的夢裡,夕陽斜照,背山面水,清風拂面,兩人漫步在‘如夢似幻’的仙境之中,如一對神仙眷侶。
這一覺,僞裝睡得無比踏實,直到日上三竿才慵懶的爬起牀,此時渾身仍是痠痛無比,但已比昨晚要好上許多,洗漱完後,出去買了三份早餐回來,便將頹廢和阿飛提了起來,頹廢被脫出來時還未睡醒,嘴巴發出叭嗒叭嗒的聲音,也不直到在做什麼夢,他一腳將頹廢踢醒,就拿着早餐吃了起來。
三人吃完早餐後,已經是晌午時分,僞裝換了套乾淨的衣服,就出門尋虛竹他弟而去。
虛竹他弟的學校剛好就在YP區,三人坐公車趕到那時,驕陽已升至頭頂,雖說此時是暑假,但仍有許多學生留在學校,頹廢和阿飛這兩位帥哥的到來也引起了一點小小的轟動。
看着兩人得意洋洋的神情,僞裝很是不屑的哼了一聲,在學校門口徘徊了一陣,見沒什麼美女經過,便打電話叫虛竹他弟出來。
約莫盞茶工夫,就見一少年氣喘吁吁的跑了過來,一頭平頂短髮,中等個頭,一身米色襯衫配合黑色牛仔,人顯得特別朝氣,那少年看到三人,不禁咧嘴笑了起來,憨厚的臉上有着一絲掩蓋不住的稚氣。
來人正是虛竹他弟,相貌和遊戲中沒多大差別,三人一眼就認了出來,僞裝拍了拍虛竹他弟,笑道:“小子,身材不錯,快趕上我了。”
“僞哥,你真的來了,我還當你是開玩笑呢!太好了。”虛竹他弟一臉憨厚,眉開眼笑的說道,但僞裝卻從他眼神中看到一絲憂色。
僞裝知道他定是有什麼事,但他不說,僞裝也不好追問,轉而爲他介紹着頹廢和阿飛,幾人在遊戲都有過接觸,並未顯得生疏,交談了一會便讓虛竹他弟帶他們參觀學校。
經過互相介紹,僞裝知道了虛竹他弟的本名叫黃樂文,是個大一新生,對學校很多地方都不是很熟悉,就帶着他們隨便逛了逛,但學校委實太大,逛了大半天也,四人都已覺腹中空虛,需要補充一下能量,一致決定去吃飯,虛竹他弟摸了摸口袋裡的幾張鈔票,道:“僞哥,我請你們去吃館子!”
平日爲了省錢,虛竹他弟都是在食堂吃,雖然味道不怎麼樣,但總算能填飽肚子,當接到僞裝的電話時,他將平日省下來的錢都帶在身上,爲的就是請他們吃頓好點的。
僞裝看着他,心下感動,笑道:“跟我那麼客氣幹什麼,去食堂吃吧,我都好久沒吃過食堂的飯了,挺懷念啊!”他邊說邊向頹廢和阿飛擠了擠眼,兩人會心一笑,道:“是啊,高中畢業就沒吃過,有三四年了吧!今天去嚐嚐?”
虛竹他弟雖老實憨厚,但卻不笨,如此拙劣的藉口豈有聽不出之理,他心中一酸,堅定的想道:僞大哥對我這麼好,我絕不能害他,不管他們怎麼對我,都不能害大哥,一定不能。
“虛竹,虛竹?你怎麼了?”僞裝見他站在食堂門口,心事重重的樣子,推了推他。
“哦,沒...沒事,進去吃飯吧!”虛竹他弟說話有些慌亂,僞裝心中不解,他看向頹廢,後者也是同樣的神情。
總體來說,食堂的飯除了油水少點,份量少點,味道淡點,其他都勉強達到標準,草草吃了點飯,幾人離開了食堂,向虛竹的宿舍進發。
宿舍樓就坐落在食堂左前方不遠處,幾人很快就到了宿舍樓下,門口有個老頭守衛,見三人都是外人,死活不讓進,虛竹他弟苦苦哀求半天,大爺才‘門開一面’讓三人進去,三人狠的咬牙切齒,若不是看他一把年紀,早就衝上去將他海扁一頓。
“靠啊,你怎麼住在6樓,這比和小妞大戰一晚還累啊!”頹廢坐在虛竹的牀上,大口喘着氣。
阿飛也是皺了皺俊眉,道:“你怎麼被分到六樓了?按說高一新生應該有優待吧!”
虛竹他弟神色有點黯然,道:“我是特困生,交不起昂貴的住宿費,學校能讓我免費住六樓就不錯了。”
僞裝打量着房間,房間本就不大,放了三張單人牀更顯得窄小,剩餘的空間也就只能勉強放下一張普通課桌,這樣的環境下還能艱苦讀書,虛竹他弟的信念頓時讓他刮目相看,想着虛竹他弟在競技場的真情表露,僞裝鼻頭不由得一酸,上天從來就是不公平的,世界上也沒有絕對的公平,有人不費吹灰之力便成就一番事業,有人付出半生的努力卻依舊無法成功,虛竹他弟只想得到普通人的生活,只想得到做人應有的尊嚴,但不管他如何努力,仍是無法得到。
“你們幾個人一起住?”僞裝皺了皺眉,如此狹小的房價放着三張牀,學校未免太吝嗇了,這讓學生怎麼學習。
虛竹他弟不疑有他,脫口答道:“就三個人啊,學校還算不錯的,讓我們三個人免費住宿。”
“其他兩人都回家了嗎?”頹廢問道。
虛竹他弟道:“沒有,他們也留在學校玩遊戲,幫那些有錢的同學跑腿,或者自己挖礦賣錢兌換出來,他們賣礦都賣到好多錢呢。”他臉上有着一絲羨慕,想到自己同樣在遊戲中,卻處處受人欺侮,若不是僞裝,自己都不能堂堂正正的做一次人,他心中酸楚,滾燙的液體在眼眶中打轉。
僞裝問道:“你住宿費要多少錢?”
“一年1500.”
僞裝沉吟片刻,對頹廢道:“你身上帶了多少錢?”
頹廢站在窗口向下張望,居高臨下的看着過往的MM,並未聽到他們的對話,隨口答道:“5塊錢,留着坐公車回去用!”
“日你個菊門,嚴肅點,到底有多少。”
“700,幹什麼,你敢搶我的錢我要你的小命。”頹廢緊緊拽着口袋不鬆手。
僞裝摸出口袋的錢,算了一下,整一千塊,加上頹廢七百,足夠了,於是在頹廢耳邊一陣竊竊私語,說完將一千塊錢塞在他手裡,頹廢拿着錢,和阿飛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虛竹他弟並不笨,聽僞裝詢問頹廢之時,就已知道他想幹什麼,連忙去拉頹廢,可頹廢走的太快,他沒能攔住,又轉身對僞裝道:“僞大哥,這裡住的很好的,不用換了,別浪費那錢啊!”
“沒事,你大哥有的是錢。”他嘴上這麼說,心裡卻在考慮這個月該如何捱過去,他們三人每個月都可以從老大那領到六千塊大洋的救濟,勉強夠混一個月,這次幫虛竹他弟交了住宿費,看來只能去申請救濟金了。
虛竹他弟坳不過僞裝,便沒再出聲,默默的收拾着衣物,心中的想法更加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