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斬是個靈活的胖子,強在內力厚實,同時天生力大,而且招式也不死板,輕靈多變。巨大化的彎刀與他的體型正好相得益彰,任何一招都可以說是攻守兼備。
但是能在幾十萬人中成爲血刀總門二師兄的人,武功絕對不會差。同樣的十級基礎刀法和十級基礎內力打底,加上他血刀刀法精湛,運用巧妙,實力也是不容小覷。
若是在平常時候,糖斬要敗二師兄,只需三十招左右。可是雪蓮丸能恢復氣血內力,卻恢復不了失去的體力和精神。現在的糖斬精神萎靡,體力透支,只和二師兄對攻了幾招,就變成了防禦姿態,從擂臺中央漸漸被逼到邊緣角落,一點還手之力都沒有了。
衆人在臺下看的心焦,特別是郝飛,他剛剛已經體會到血刀刀法越攻越強的特性,糖斬一味防守的話,落敗只是時間問題。但是他心裡也明白糖斬不是那種無腦不計後果之人,不然早就大刀劈過去了,不會邀請對方用打擂來解決問題。
二師兄竭力出招,已經把糖斬逼到角落,他已經發現糖斬無還手之力。但是他的目的是殺死糖斬而不是把他打出擂臺獲勝,所以在糖斬退無可退的時候,他放緩了速度,換了個角度攻擊,重新把糖斬往擂臺中間逼。
“大師兄,你已經沒力氣了,放棄吧,我會給你個痛快,你放心,血刀門在我的帶領下會越來越好的。”二師兄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
糖斬搖頭,擋開當頭劈來的彎刀,沉聲道:“我剛剛給過你機會了,你卻不給自己機會,死不悔改,以後別進血刀門了。”
這話說的沒頭沒腦,但是二師兄聽完心中突然警鈴大作,一股極度危險的氣息被他察覺。他相信自己的第六感,急忙收招想逃,卻發現手腳顫抖,渾身都不聽使喚,感覺彷彿被天敵鎖定,隨便一動就會身首異處。
臺下武功境界不到的看不出來發生了什麼,只看到二師兄在一頓猛攻後,突然收招不動,手腳發軟。像女俠郝飛他們自然看出糖斬用出的是刀意,鎖住了二師兄。
看到這裡女俠斜眼盯着郝飛,若有所思,道:“你不會是個基佬吧,這麼快就和這個胖子有一腿了?”
女俠一說完,喜愛八卦的衆女子都看了過來,眼神閃光。郝飛被問的莫名其妙,皺眉道:“啥,什麼意思?”
女俠眨着眼睛道:“不然這些會運用‘氣勢’的人怎麼都不對你用的?張小平也是,糖斬也是,他們是不是憐香惜玉?”
“放屁!”郝飛大怒,道:“氣勢這種東西前期只能欺負境界比自己弱的人懂嗎,他在我身上釋放刀意,一旦被我破開,他會被反噬的好嗎!”
“哦……”女俠若無其事道:“我又沒領悟氣勢,隨便猜猜不行啊。”
“有你這麼污衊我的嗎?將來我還怎麼找老婆!”
女俠隱晦的看了一眼旁邊的默默,不屑道:“現在你都瞎了,還將來。”
不等郝飛再說話,擂臺上傳來巨響,二師兄被糖斬的旋風斬斬出了擂臺,如流星般飛撞到臺下,卻正好落進星宿派陣營那邊。
郝飛看的真切,不知爲何,糖斬是用刀背把二師兄給劈下臺的,不然現在的場面絕對是血淋淋的一刀兩斷。
二師兄也不知道被糖斬一刀劈斷了多少根骨頭,又被衝擊力所傷,腦子早就蒙了。此時被砸在地上不斷吐血,眼前發黑,無數金星亂竄,分不清東南西北,只是本能的胡亂揮刀,以圖逼退對手保護自己。在盡力揮舞了幾分鐘後,眼前漸漸清晰,腦子也逐漸清明。正要撐地站起來,突然一股逆血上衝,五臟六腑如被刀攪般劇痛,眼前一黑,又倒了下去。
旁邊衆人看明白了,他這是中了劇毒,嘴角流出的血已經是純黑色,眼睛只有眼白沒有瞳孔,已經只有出氣沒有進氣了。所有人靜靜的看着二師兄抽搐,幾分鐘後化爲一道白光消失,留下一柄血刀和幾兩銀子在地上。
糖斬擎着彎刀,“嘭”的一聲跳下擂臺,小眯眼慢慢的把星宿派所有人看了一圈,若有若無的刀意逼的衆人都退了開來,讓出了通向二師兄死亡處的通道。
糖斬把彎刀向肩膀上一扛,朝着地上的那柄彎刀和銀兩走去,走的很穩很慢。撿起二師兄的彎刀和銀兩,糖斬站在星宿派的陣營中,再次環顧一週,突然放聲大笑,笑的肆無忌憚,笑的蠻橫猖狂。
笑到最後,糖斬朝地上使勁吐出一口痰,在星宿派衆人鐵青的臉色中,重新慢步走回了擂臺上。
“今天和丐幫的比武,是我輸了,從今往後,血刀門弟子一概不準爲難丐幫弟子,否則就是與我作對!”糖斬看向血刀門陣營這邊,再次大喊:“今後,誰再敢勾結外人殘害同門,殺無赦!”頓了頓,又喊道:“血刀門的,都回去練功,散了。”
糖斬雖然承認了自己輸了比賽,但是卻沒有人再小看他,聲望不降反升。衆血刀門弟子也從善如流,紛紛散去。事情到此也已經結束,郝飛謝過靈鷲宮衆女,承諾改天請她們大擺筵席之後,也把她們打發了回去。
星宿派大師兄高偉強最後關頭怕血刀門二師兄再說什麼對他不利的消息,出手毒死了他,自知不宜久留,也帶領星宿弟子離開。很快整個廣場就剩一些散人玩家在無事晃悠了。
糖斬一直站在擂臺中央,等人都走差不多了,纔對郝飛喊道:“郝飛,快上來!”
“幹嘛!”郝飛問道。
糖斬面露微笑,神秘莫測的說道:“你先過來!”
這個表情絕對有問題,郝飛遲疑的走了過去,先觀察了一下,確定沒什麼陷阱毒粉之類的,才靠近再次問道:“幹嘛?”
糖斬一把搭住郝飛的肩膀,咬牙憋勁,悶聲道:“我脫力了,抽筋動不了,快扶我下去,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