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是九月最火爆的事件,誰是九月最火爆的人。最新的系統通告讓無限官方論壇火暴沖天。移花宮二師姐,江湖僅有的六名連續兩屆殺入《無限》比武大會六十四強的女性之一,在《無限》上屆最新的絕色超級秀活動中人氣榜排在第十的美女,江湖最神秘莫測的玩家幫派之一女兒幫的刑堂堂主,江湖通緝追殺懸賞數額排行榜上排名高居第十位,身價爲五萬兩黃金,被稱爲血色鳳凰的花弄影,被暗殺於清風鎮。目前唯一得到的消息,就是殺手的名字,血流!
一直以來,在《無限》世界裡,各種紛爭仇殺雖不間斷,江湖各大勢力,但一直有一種微妙的平衡和默契。一切得益於《無限》的遊戲設定,鑑於無限死亡導致的代價實在太大。《無限》設定任何個人幫派均可到各大城市擂臺報名參加比武競技,有多張地形可以選擇,有過節的幫派和個人可以在雙方認定場地了結。在這些指定場地裡,由雙方自建戰場,自訂人數,死亡並不會,唯一的要求是金錢的博弈,每局爭戰都設有最低賭金。勝者享有賭金,此外還需交納一定服務費用。
自從遊戲時間半個月前,江湖賞金追殺榜排行前十名金額有五項被更替,一個名叫夢裡花落知多少的玩家,總共投入三十三萬黃金懸賞對五位玩家進行追殺,期限是一個月,五位被追殺的玩家全部是江湖中火遍半邊天的女姓。一個月來,江湖波譎雲起,但五位被懸賞追殺的玩家依舊安然無恙。在懸賞即將失效的最後一日,系統突然發生通知,也就是血色鳳凰被殺事件。血流,這個此前默默無聞名字,頓時傳遍各個角落。
此時的血流,在現實中叫吳棠的高三學生,正踏上火車,邁向南方。在今年的全國高考中,一向成績勉強處於上游的他,異軍突起,首次殺入學校前二十名,並被中國知名學府京廣大學計算機應用與研究系錄取,創造了不小的奇蹟。京廣大學位於中國南方最繁華的沿海城市京廣市,在最新的中國大學排行榜上高居前十,師資水平在南方應該算數一數二的了。列車上的吳棠回首這哺育過自己的土地,一絲莫名情緒悠然而生。對這裡,他不知道該憤恨還是感激。這裡有自己傷痕累累的黑暗時刻,也有揮之不去的歡樂時光。
隨着火車徐徐啓動,這一片土地離吳棠慢慢遠去。吳棠回到自己的臥鋪牀位,蜷身躺下,未來是怎樣的呢,第一次離家這麼遠,會不會不習慣,想得多了,頓覺千頭萬緒難已入眠。第二日清晨七點,隨着列車女音報站聲響起,不知不覺中睡去的吳棠也隨之而起,匆匆洗漱了一下。便隨着擁擠的人流下了火車,他拖着行李箱,不急不徐的踱出火車站站口,迎面略帶潮溼而溫潤的氣息,告訴他這是一個不一樣的世界,京廣市到了。從發車到到站,共用時十五時四十六分,吳棠不自覺的算了一下時間。
到處行進的小轎車映入眼簾,以及不時穿梭的公汽,還有那麼多來去匆匆的行人。不時有衣着光鮮的男女經過,一切的一切,與自己習慣的小鎮似乎有相當的距離。站在環行立交上的吳棠似乎定格在這瞬間。一切陌生的感覺讓他不太自在,在呆呆的發怔了幾分鐘後,吳棠來到一處報刊亭,在對陌生嗓音的揣測中,買了一份京廣地圖。此外,還有一份報刊引起了他的注意,那份報紙的名字叫無限日報。正版頭條寫着《血色瀰漫,紅色人生》記念血流暗殺血色鳳凰二十四小時。下面是某人充分發揮想象力,在意識虛構血流的模樣,五三大粗,一頭血紅長髮,使用的武功極似傳說中的小李飛刀。作者指點江山,激揚文字,掀起又一陣腥風血雨。更難得的是,競然有一部分符合真實,也就是血流的出身背景,他原爲鐵血大旗門的弟子,在一次兇殺案中,被逐出師門。但今沒有加入新的門派,這實在很奇怪。通常來講,逐出師門或是叛師的,基本都會自殺掉。很多門派對弟子的忠誠要求很高,不會收叛師之徒。在文章的結尾一段話吸引了吳棠,江湖懸賞追殺金額再創新高,女兒幫懸賞十一萬兩黃金,追殺血流。時間爲一年,此外移花宮也發出了格殺令,若有本門弟子殺死血流,移花宮憐星宮主將親傳絕招。
吳棠心想,不知道自殺算不算,改天去諮詢一下,呵呵。吳棠想得很開,出來混,早晚都是要還的。他早就有心理準備,萬一橫遭不測,也只先認栽以後再找機會雙倍償還了。對着京廣地圖摸索片刻後,半年多來遊戲迷宮得來的經驗總算沒白得,已經大致弄清了自己所在方位和自己的目的地所在,以及需搭乘的汽車。在附近的汽車站臺處確認了一下方向,一刻鐘以後,吳棠已經上了K202公汽,這路汽車的終點站就是自己的目的地,京廣大學。差不多過了十來站,花費一小時後,吳棠更正了自己的時間觀念,在自已出生的小鎮,十來分鐘汽車倒是司空見慣,可是超過半個小時的已經算準長途了,超過一個小時的,已經很遠了。可現在一個小時過去了,還有五六站路,這還全是在京廣市境內,京廣市果然超乎想象的大。
一路上高樓層出不窮,令人目不睱接。在自己家鄉四五層的樓房已經覺得很高了,可京廣市的高樓似乎挑戰着自己的視覺極限,十層,二十層,三十層,四十層,似乎還不是最高的,饒是吳棠一向冷靜,也不禁暗暗咋舌。一路上忽藍忽黑,忽青忽紅的說不來名字的小轎車多不勝數,各式立交橋此起彼伏,吳棠只覺一陣審美疲勞,呵欠了幾下。
終於到了京廣大學門口,下得車來的吳棠仔細打量這著名學府,門口四座威武雄壯的石獅子憑添幾分氣勢,一座好幾十米高的雕塑拔地而起,雕塑上一位清純的女學生,裙裾飛揚,臉上滿是求知的憧憬,另一位,好似好色老師模樣的人,正一本正經,面向那女學,似在詮釋真理,好一幅學生問師塑。京廣大學——四個閃亮的金色大字斜向排列,競然用分別用楷隸行草四種字體寫就。似乎代表着不拘一格的意思。座座高樓掩映在一片層層疊疊的綠色中間,偶爾幾朵小花藏身其間,倒是別有情趣。
吳棠按捺不住興奮,拖着行李箱,進入其間。到處已是人聲鼎沸,已經有相當多的人來到了校園,到處都是身影,相當部分的是,一個成人拿着行李帶着一個青年四處穿梭。校園門口有一個閱報欄,上面張貼着新生入學通知。通知上寫明瞭一些注意事宜,和辦理手續的地點,還有個簡直的示意圖。吳棠找到繳費處,交納了學費10500,在交納學費的瞬間,看着大把鈔票進入他人的懷抱,吳棠有種想搶回的衝動。
幸好他控制住了自己,又經過長達1小時不間斷的奔波後,吳棠辦完了所有的手續,拿到了所在宿舍的鑰匙和新發的被褥牀單。人也已經筋疲力盡,一路上的成人原來都是新報到學生的父母來着,自己的兒女首次來這麼遠求學,不放心的跟來了。吳棠有些羨慕,又有些傷感,一切不足爲外人道也。
吳棠來到自己的宿舍樓前,是C棟103室。宿舍樓看起來有些新,看起來是剛粉刷過,樓道還算乾淨,這是吳棠的第一印象。一路尋覓,103號房在左邊倒數第二間,門上已經貼着入住者名字,找到吳棠字樣,門虛掩着。吳棠悄然推門,伴隨着張開的門,門後情景已經一覽無餘。朝門的是兩張鐵架牀豎向並列,左端靠牆,正前方挨着窗有四個上面是兩條橫格的書桌正對着,右邊書架緊貼着一張鐵架牀,鐵架牀邊上另有兩個帶橫格的書桌。鐵架牀都是上下鋪。真貴啊,這樣就要一年一千五百塊的住宿費。六個人豈不是一年九千塊,搶劫,打個五折還差不多。離門最近鐵架牀的下鋪上坐着一位頭髮微卷,髮色烏黑,前面幾縷卻又染有些許暗紅的男子彷彿聽見什麼響動,側過頭來,手裡捧着一本書,很帥,吳棠的第一感覺。年紀約十七八歲,雙眉似劍,目似朗星,極有英氣,身穿耐克的運動服,體形勻稱,一米八幾的個子,微微高出吳棠小半頭。見得吳棠推門而入,那人合起手中書本,站起身子,走到吳棠身邊,問道:“請問你找哪位。”吳棠臉上堆起微微幾絲和善笑容,這是他暑假期間面對鏡子,苦練半月練就的笑裡藏刀神功,以前的吳棠一向大山崩裂而面不改色,向來臉無笑容,給人印象沉穩老練。在進入大學的前夕,吳棠突然做出他人生最大改變,無論實際心情如何,隨時都要保持一絲微微笑容。
強調這並不是想學沈浪啊。吳棠其實對笑裡藏刀哈哈兒比較有興趣。專門探究過哈哈兒的成功之道。吳棠伸出右手,與那人輕輕一握,“我叫吳棠,是本寢室成員,初來乍到,請問你是?”那人聞言一笑,“我叫孫劍,先你一步到,歡迎你的加入,其它人都到了,他們幾個到附近熟悉環境去了。”孫劍的聲音極具磁性,別有一種感染人的魅力,配合他那出色五官,確實相當不俗,看來花花草草可能要死在他手中一大片,吳棠惡意推測。看了看吳棠帶的行李,孫劍問:“要幫忙嗎。”
“謝了,我自己很快就搞定了。”吳棠一邊說着,一邊拿着行李來到那唯一光着膀子的鐵架牀邊,也就是最裡面鐵架牀的上鋪,三下五除二,吳棠帶的東西本來就很少,鋪牀疊被,十分鐘一切擺平。一切準備停當,四個身影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