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逸的時光過得飛快,忙着幫野雞孵蛋的索菲們感覺如此,看着她們忙活的鍼灸實際也如此。一晃幾年就過去了,滿山開始跑着肉陀陀的小把戲們,這幾年女玩家和女NPC們的肚子可也沒閒着。然而,沒等這些代表着希望的小把戲們成長起來,危機已然來臨。
在某些時候,在我們的印象中恆古不變的環境變化得比我們後代的成長還要快。
連續幾年的燒荒,結果是一年和一年不一樣。剛開始燒荒的時候,實際上許多樹木並沒有被燒死,燒掉的只是枝杈和野草。第二年春天的時候,仍然萬物勃發,只是比之前稍微稀疏了些。山泉也沒有枯竭。人們還是以山上的野果和草籽爲生的。連續幾年以後就不行了,樹都死了,燒酥的石頭被大雨沖刷過幾次,倒還沒形成泥石流,卻難覓泉水的蹤影了。
一句話,山上已經活不下去了。
看看這滿山的家當,一地的小的。長途遷徙是不可能的。只有將目光投向山下廣袤的平原。前面已經說過,平原上茂密的叢林中潛藏着無比的危險,即使是成年人單獨去打水和採集食物都不能保證安全,女人們大部分時候還要揹着她們的嬰兒。
新問題老辦法。還是放火燒,這是原始部落唯一的開發方式。
部落把大本營下移到半山腰,看樣子歷史就是這樣子跟着開荒的野火遷徙到大河邊的。但是事實證明,拯救世界的想法錯了,文明的步伐絕對沒法邁得那麼快。對美麗的母系時代,歷史還是很留戀的。這不,麻煩已經來了。
這天,部落來客人了。兩個穿着入時的婦女,獸皮在身上捆紮得精緻而得體,藝術品味好像比索菲還高耶。是臨近部落的兩個領導,也是女玩家,曾經也露過一小臉,不過和平時代的外交相對不很重要,大家都很忙,平時沒有多聯繫。
看到美女來訪,拯救世界趕忙屁顛顛的迎上前去,卻被直接無視。滿腔熱情被兜頭一瓢冷水,雖然拯救世界自我開解,對方也許不知道自己也是玩家,對待人醜筋疲的老種馬沒興趣是很正常的,心裡還是有點不舒服。
兩個部落的領導一會晤,果然,來者不善。對方是來交涉地盤問題的。老安湊上去準備插嘴,卻吃到了談判雙方凌厲的眼神。切,老孃們的事情我不管了,爺去睡覺了。
女人就是囉嗦,老安一覺睡醒,嘰嘰喳嘰嘰喳,談判還在繼續。不就是個放火過界的問題嘛,解決糾紛的辦法不外乎不燒了、合夥燒、各燒各的、一方搬家、雙方打一仗。兩方談了這麼久還沒有結果,看樣子都不肯讓步的啦,也是,這個世界還沒有補償一說,讓步就是白吃虧,虧吃多了還活得下去?
看到她們還沒有結束的意思,拯救世界找同伴瞭解一下敵情,對方的人數應該和我們差不多,也是沒有解決食物問題的原始部落,別的就說不出什麼名堂了。拯救世界乾脆自己動身去查看一下。
種馬在這個世界可以正大光明的瀟灑行走,只要你有足夠的膽氣單獨面對大大小小的野獸。老安現在強壯無比,先天優勢只有在肌肉上體現的淋漓盡致。一圈兜下來,對方只有三四個寄居的種馬,瘦瘦弱弱的不像是偉大的戰士。
心裡有底的拯救世界回到談判現場,幾個女玩家還在口水橫飛,談判的進展看來只是雙方的火氣越來越大。遊戲論壇上對陶罐任務的見解有兩大派,我們這兩個相鄰部落明顯很不幸分別屬於兩派的中堅力量。還白費什麼口水呀。
老安挺身上前,將快抵住索菲鼻尖的潑婦一把推開,向她展示偉大的胸肌和尖利的石矛。臉脹得通紅的對方把手放進嘴裡,發出一聲尖利的呼哨。想找幫手嗎?那就先解決你吧,老安長矛一長,撲得一聲,扎進了她的小腹。
周圍傳來一陣驚呼,對手憤怒的將手中的長矛扔過來,被老安輕鬆的撥開,手上一用力,讓她疼得蹲在那裡,鮮血從手縫裡滴下來。傷者的同伴驚呆了,直到看到血紅的長矛指向了她,才大夢初醒的轉身飛奔。
掃視了一眼索菲,她們沒有追上去的意識,老安也就停下了腳步,望着她逃跑的方向大叫了幾聲,纔在地平線上冒出來的幾個腦袋也站住了,畏畏縮縮的在朝後退。
受傷的女人倒在了地上抽搐,肚子上拉開了一個大口子,隨着身體的扭動,隱約的看到白色的腸子向外一鼓一鼓的。索菲上前看了看,猛然一棍打在她的後腦,讓她立即停止了所有動作。想不到這個女人下手比我還狠。
索菲也打了一個呼哨,讓全族集中,奇怪的是所有的人都不看老安一下。
人都齊了,所有的成年人都用怪怪的眼光看着老安。族裡一個年齡最大的老女人首先開口,族裡有個古老的傳說,人殺人,族滅!
“你這個遊戲高手是用外掛的嘛?平時不上線,上線又不看玩家日誌的嗎?不知道陶罐任務不能隨便殺人的嗎?”索菲開始發飆。“這下這麼辦?對方只要還有一個人,就會不停的騷擾我們,孩子們誰保護?老人們誰保護?”
看來自己是莽撞了些,但事已至此,還是想辦法彌補吧。讓老安到對方那裡自殺謝罪,拯救世界可不會幹,沒有外星人的條件,說不定拯救世界還會英雄一把,但現在只能讓索菲她們冒下重玩的危險了。
“族滅,不一定是我們族滅。把他們滅了不就行了嘛。”拯救世界說的輕描淡寫。女玩家們都漲紅了臉,可惜她們沒有能力將老安拿下。恨恨的去磨她們的石矛,抱緊她們的小孩去了。
潘金安振臂一呼,無人理睬,連無事遊蕩的其他種馬也目光呆滯,獸血全無。無力的孤獨感襲來,拯救世界恨恨的攥緊手中的矛杆,直到耳朵裡傳來嘎巴、嘎巴的響聲。血液裡的孤傲逐漸沸騰起來,好吧,你們不來幫我,我遊戲第一高手一個人去挑了那個部落。亂世出英雄,真正的強者,會把世界變成亂世。不破不立,讓我一個人獨自開啓新時代的大幕吧!
仔細的磨了三個矛尖。準備了幾根繩子,細細的把它們盤到了身上,即是武器也是盔甲。額外帶了個小陶罐,用繩子捆好,紮在腰上,雖然很累贅,關鍵的時候可以解渴。潘金安義無反顧的踏上了征途。
鄰居就在對面的那座山。敵人隱藏在濃密的樹叢草葉裡。孤單的走在荒野間,四周喧囂的可怕,風聲樹響鳥鳴,隱藏着敵人的聲音。走了日影過半,半個人影都沒有看見。敵人也加強了戒備。
靜下心來,深吸了幾口氣,潘金安發動自己高級偵察術,沿着一條沒有人類活動痕跡的路線,靜悄悄的向山頂敵人的大本營摸去。短短的幾百米,在沒有道路和強敵環視下無比的艱難,老安不得不喝光了小水罐裡的水以保證體力舒緩神經。
趴在山頂最高的一塊石頭上,老安向下望去,仍然沒有人煙的痕跡。對手全部落遷移了?緊了緊手中的長矛,探身下去,小範圍的轉了一圈,沒有什麼發現,肚子餓了,找點東西吃吃。山頂住人的時間很長了,能吃得東西都沒了,哎,那邊大石頭腳邊似乎有才長出來的幾朵蘑菇。老安小趕了幾步,看清楚了,是無毒菇。俯身下去準備摘,卻猛然覺得踏進草叢的大腳趾上硬硬麻麻的,好像一根繩子!
陷阱!因爲沒工具挖坑,這個時代的陷阱都是繩索作爲主角,掛在天上的是羅網,藏在草叢樹葉間的就是對付走獸的拌索了。拌索,也是這個時代戰爭的主要武器之一。
前腳收勁後腳發力,老安猛然後撤,陷阱沒能發動,四周一片安詳。虛驚一場?老安沒有急着去查看草叢,豎起耳朵眯着眼睛尋摸周圍的動靜。沒有發現異常,哼哼,很有耐心嗎,那就讓我來陪你玩玩。老安埋頭下去,伸出長矛去摟草,一下、兩下,繩索露頭了-呼-一塊飛石帶着風聲直奔老安的天靈蓋...
大石頭都砸不到人。更砸不到渾身每一根神經都已經崩得最緊的老安了。輕輕一俯身,讓過了陷阱後這真正的致命一擊。返身向着石頭的來路衝去。敵人躲在一個石頭縫裡,離老安有七八步的距離,從砸過來的石頭個頭速度看,是個不大不小中力士。眼看着伏擊落空,敵人衝了過來,毫不示弱的也大吼着迎了上來。當然了,躲在石縫裡的他也沒工夫跑了。
只用了一個照面,身高肌肉技巧經驗全面佔優的老安就把石矛抽到了這小子的肋骨上,沒有血花飛濺,骨頭碎裂的喀巴聲聽起來也很爽。不遠處響起了淒厲的尖叫,另一塊石頭的後面冒出了一個女人頭。呵呵,這還是個男女組合獵殺二人組,可惜都沒來得及配合。
心疼的捏了捏矛尖,一磕一擊之後,矛杆已微微開裂,矛頭也歪了。倒在地上的那傢伙的長矛壞得更慘,稍一猶豫,老安仍然拔腳向女人衝去,估計空手也能捏巴死她。女人一看形勢不對,掉頭沒命的跑,和現代男人拋棄黃臉婆的速度一樣快。
老安追了幾步,因爲到底遠了幾步,又隔了石頭,眼看着女人連滾帶爬的鑽進林子裡去了,也就沒有再追,體力肚子都還餓着呢。
回到山頂,地上的男人還在有一口沒一口的吐着血沫,眼見是活不成了。老安沒捨得用石矛,找到他砸人的那塊石頭幫他解脫了。這下不需要找食物了。。。。。
吃飽喝足的老安用繩子把長矛修了修,加工不易啊,先湊合着用。敵人在這裡露了頭,就不會跑得太遠,憑老安的追蹤本事,不怕他們飛到天上去。只要小心點,不被打了悶棍,不被全部落圍死,隨便是我一個挑挑他們一羣還是他們一羣挑我一個,最後的勝利者一定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