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降的速度越來越快,樑若安心的被那人牽着,就是不知在這裡死了重生點會在哪,要是在光明頂內那可就糟糕了。
沒多久,樑若就感覺自己的身體重重的落地,骨頭斷裂的聲音響起,頭則是被衝撞得一陣劇烈的疼痛,然後整個世界變得漆黑一片,再無知覺。
然而兩人躺在懸崖底的身體卻並未消失,只是保持着不省人事的狀態而已。
樑若從黑暗中找到光亮依舊是被身上的痛感給刺激的,試了好多遍才勉強把眼睛睜開,想掙扎着起身卻被痛得直接癱倒在地上,想叫痛都叫不出來,喉嚨裡因爲吸入太多寒氣,此刻已是沙啞無比,只是爲何不讓她一死了之呢,非要躺在這裡半死不活得又沒人相救。
想起那個跟自己一起跳下來的人,樑若吃力的扭過脖子去看躺在自己身邊的那人,卻在看清楚他的模樣後驚得瞪大了眼張大了嘴,怎麼會是他,怎麼會是風逝水!?他怎麼也跑來明教了,還跟着她跳下懸崖,實在讓她感到匪夷所思。也不知道風逝水傷得嚴不嚴重,只是她都醒來了,卻還是沒見到他有醒的趨向。
樑若轉回頭看着天空上的星星發呆,都已經天黑了,他們現在這樣半死不活的狀態,這裡又仿似根本沒有人煙,連只怪都看不到,別說想要被救,就連想要一了百了的尋死都難,更不要說下線睡覺了,這回慘了,叔叔如果看她一直在遊戲裡不出來不知道會不會擔心。
這時候一旁的風逝水略微呻吟了一聲,樑若無奈的看了過去,對上正眨着眼想掙扎起身的風逝水,苦笑着努力說話:“咳咳,你…咳…”
見她根本說不出話來,風逝水也大概想起了他們兩之前所經歷的以及現在的處境,有些心急又有些愧疚的開口:“你不能說話?唉,都怪我,在聽到你們的說話聲之後就有在找你們的,現在想來,我應該早點趕到攔下你的,結果卻來不及拉住你的手,而自己也剎不住車跟着你墜了下來。”
樑若只覺喉嚨好像被火灼過一樣,怎麼努力都發不出聲音來,只好搖搖頭表示沒事,明明是她牽連了他也淪落到這種地步纔是,她有什麼資格怪人呢。
風逝水扯起嘴角苦笑着說:“不過現在說這個都沒有意義了。我只期望有路過的人可以給我們一刀早點去重生點,我們傷成這種地步就算別人要救怕也是救不了的,不過最怕就是這裡根本無人經過,我們還要保持這樣的狀態等着生命一點點的慢慢流失,那就最折磨了。我倒無謂,只是不想看你也受這種苦。”
樑若繼續搖頭,眼裡佈滿歉意,她原本想着這麼高的懸崖跳下來肯定是死路一條的,結果卻害得兩人還不知要受多久的折磨才能死,回到重生點重新開始。
見她這樣,風逝水也知道他如果繼續說下去她的歉意會更深的,於是也就閉口不言了,希望會出現奇蹟,會有人出現在這裡來幫他們結束這痛苦的過程。
這時候,一道閃電劃破天空,整個世界變得在那一瞬間變得通亮,緊接着,雷鳴聲響起,雨滴也跟着大顆大顆的落下,可憐樑若與風逝水兩人無法行動躲避,只好別過頭閉上眼接受着大雨的拍打,會下雨是完全出乎他們的意料的,尤其還是在他們那麼悲慘的時候下雨,簡直就是在宣告着他們註定要以悲劇結束這苟延殘喘的生命。
風逝水擔心的看向淋着大雨的樑若:“你還好吧?”
樑若疲憊的晃了晃頭:“沒事,就是有點累,想睡覺。”
“嗯,睡吧。最好一覺醒來看到的不是我而是重生點。”風逝水扯起嘴角勉強的打趣。
樑若也跟着苦笑起來,但願如此吧,雖然身體一直被雨水無情的沖洗着,全身無比冰涼,她還是覺得奇困無比,眼皮一直打架直到漸漸的完全的閉上了眼,沉入了不知是睡眠還是昏迷之中。
見她睡過去了,風逝水安慰的笑,能無意識的經歷這些苦痛還是不錯的,正想也試圖睡過去就見眼前白光一閃,樑若的身體消失了,這分明是下線的狀態,那麼可能是被家人發現給強制下線了吧,這樣也好,風逝水緩緩的閉上眼。
樑若只覺她才睡了沒多久就聽見叔叔一直在耳邊喊着:“小若,小若,醒醒…”
咦,她不是在遊戲裡睡着了麼,怎麼會聽到叔叔的聲音?樑若努力的睜開眼,就看到樑昀已經打開了養生倉門,正搖晃着她想讓她醒來。
“叔叔…”樑若摸着有點疼的頭做起身。
樑昀見她終於醒來了纔算鬆了口氣:“我見你一直沒下線,叫你也沒反應,就去問了我同學,他說你要麼是在遊戲裡有急事脫不開身,要麼是受了重傷無法下線,所以讓我試試強制打開倉門喊你下線。”
原來是這樣,樑若摸了摸身上,一點事都沒有,遊戲裡卻傷得動也動不了,有些愧疚的從養生倉中出來:“嗯,在遊戲裡受了重傷所以無法下線,讓叔叔擔心了。”
樑昀擔憂的看着她:“很嚴重麼?小若,要不別玩這遊戲了。”
樑若連忙搖頭:“不行,我裡面還有個朋友和我一樣受了重傷動不了呢。而且,在遊戲裡受傷沒什麼的,只要死亡了就可以重生重新來過的,叔叔不要擔心啦。”
“唉,那你先去休息,明天再上游戲,記住別讓自己太累了。”樑昀嘆氣,誰讓他非要把養生倉給搬回來讓她玩呢,半途而廢也是不好的。
“好。”她就先去睡覺吧,希望風逝水在裡面還好,或者乾脆回了重生點那就更好了。
第二天,因爲想知道風逝水現在的情況,樑若草草的吃過早餐就進了養生倉,啓動遊戲,睜開眼就看到一臉憔悴的風逝水正躺在眼前,而她自己依舊還是受着傷不能動的狀態。
只是喉嚨已經不像昨天那麼難受了,樑若試着出聲:“風逝水?”雖然聲音仍然有些沙啞,但能講話也算不錯了。
好像聽到她的聲音,風逝水皺了皺眉頭,掙扎着睜開眼睛看向她:“你來了啊。”大概是淋了一夜的雨,現在反而輪到他的聲音乾澀無比。
“你還好吧?”她倒還好,被強制下線休息了一晚,而他不僅遊戲裡這樣,就連現實裡估計也不能休息好。
風逝水咳嗽了兩聲,晃着頭勉強笑道:“還好,就是還不能死真是太可惜了。”
“呵。”樑若雖然笑出聲,卻還是苦着臉,是啊,到現在他們都還死不了真是太氣人了。
“我還是第一次那麼的想死,要是換做平時,我肯定是更想別人死的,哈。”風逝水明顯已經有些體力不支了,但還是繼續撐着說話,大概希望這樣能把生命的最後一點希望給消磨掉吧。
樑若卻嘆着氣說:“我現在倒不希望我們就這樣死去了。既然這遊戲跳崖都沒讓我們死,一定是
安排了大俠來救我們的,往積極方面想還是不錯的。”
“噗。”風逝水這回倒是真正笑得開懷:“也許你說得沒錯,這是一個令人充滿驚喜的遊戲,希望天無絕人之路,又或者是有更好的柳暗花明在等着我們。”
“沒想到你們兩個小輩還挺樂觀的嘛。”
一個女聲突兀的響起,樑若和風逝水都是一喜,卻見一隻大黃狗蹦達着過來,對着他們的身體左聞右嗅的,難道剛纔說話的是它?
兩人正疑慮不定的時候,一個白衣女子走了過來輕喝了一聲:“小黃,過來。”
然後那隻大黃狗就搖着尾巴走到白衣女子身邊,親熱的舔着她的手。
那白衣女子先是安撫了一番名爲小黃的大黃狗後才朝樑若和風逝水看了過來:“看來你們傷得不輕,卻還能夠不驚不慌的在這躺了一夜,真是令人不敢小看。原本還想着要不要救你們的,現在看來救一下也是無妨了。”
沒等樑若和風逝水說話,白衣女子把大黃狗哄到一邊,走過來一手一個把他們拎了起來,然後也沒多停留的就往她來時的方向飛奔回去,大黃狗則是汪汪的叫着追了上來。
看來他們是得救了,雖然是看着他們躺了一夜之後才大發慈悲來救的,樑若看着眼前快速閃過的畫面,這個人的功力很了得啊,雖然帶着他們兩個身形還是飛快無比,果然是遇見大俠了,只是不知道他們受了那麼重的傷她有什麼方法能夠救得了他們,難道是和令狐沖那樣用內力救麼。
沒等樑若想太久,那白衣女子的身形已經逐漸慢了下來,一個院子幾間小屋出現在了他們眼前。
白衣女子直接把他們帶進其中一間屋子置放在了牀上,然後就轉身出了門。
樑若看着近在眼前的風逝水,無語的掙扎着離他遠一些,就這樣把她和他丟在一起就叫做救麼。
風逝水也甚是尷尬,雖然沒有被點穴,但是想動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見那白衣女子出去了就沒進來,樑若哭笑不得的開口:“她到底想做什麼啊。”
“暫時忍耐一下吧,不管她有沒有心救我們,但畢竟把我們給帶回來了,相信不會一直對我們置之不理的。”風逝水雖然也很想知道那人想做什麼,但現在能做的就只有等待了。
於是兩人就這樣面面相覷的躺在牀上,開始耐心的等着那白衣女子的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