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擡起頭看到沈墨白的笑容,樑若還有些懵,直到他指着她的肩膀她才後知後覺的發現,有人給她發了信鴿,現在這白鴿正穩穩的站在了她的肩上。
“速回駐地。”
看到這四個字樑若還有些好奇,可在看到發信人竟然是自家叔叔後,她便變了臉色,不像是開玩笑的語氣,那就代表着可能駐地那出了什麼事。
“怎麼了?”也是看到她本來還如常的臉色突然變得難看,沈墨白皺眉問道。
樑若擡起頭,搖了搖頭道:“不知道出什麼事了,我們趕緊回駐地看看吧。”
“回駐地?”沈墨白眯起眼,似是猜到了什麼,拉住她的手臂便朝城門口的方向飛奔而去。
二人才到駐地大門口,一直守在門口焦急等候的安小捷就衝過來拉住樑若,急切道:“姐,嘉兒姐姐受傷了。”
“怎麼了?嘉兒不是去見蕭夜辰麼?怎麼會受傷?傷到哪了?嚴不嚴重?”樑若頓時就心慌起來,拉着安小捷的手連續追問道。
“……”被她這麼一連串的問題給問得懵了,安小捷手足無措的看着更爲心急的樑若,一時間不知該先回答哪個問題纔好。
沈墨白衝着安小捷搖了搖頭,然後轉頭看向樑若道:“先進去吧,你不是會包紮麼?嘉兒現在肯定是需要有人替她包紮傷口的。”
“啊,好,那我們趕快進去吧。”樑若這才放過安小捷,同兩人一起快步進了駐地。
好在當時還特地設了幾間臥房得以讓人受傷或是疲累的時候去休息,而秦嘉兒現在就躺在其中一間房中的牀上,面色蒼白,衣服被鮮血染紅,走近了看才發現身上傷痕累累,似是之前遭受過十分慘重的攻擊。
樑若頓住腳步,看着幾步之遠的牀上的人,根本不敢相信那是秦嘉兒,更是無法接受秦嘉兒竟然受了如此重的傷。
房裡只有樑昀在,見她呆站着不動,不由得上前拉着她走到牀邊道:“她這樣不方便去醫館,你先簡單處理一下傷口,我們就先出去了。”
說完後,他便與沈墨白對視一眼,然後兩人就一起走出房間,將門關好。
留下來幫忙的安小捷幾步上前道:“姐,你別太擔心,剛剛我們已經給她吃了一顆碧靈丹,現在只要處理外傷就好了。”
樑若鼻子一酸,卻也只能忍住想哭的衝動,點頭道:“嗯,小捷,你來幫我一起把她的衣服先脫下再說。”
“好的。”安小捷坐在牀邊,小心的將暈過去的秦嘉兒費力的抱起。
樑若也連忙坐過去,着手開始解開那染滿血跡的外衣,只是越是將衣服一件件取下,那些傷口便
顯得更爲猙獰,就算不忍再看,她卻也是隻能忍着繼續。
一直脫到只剩裡衣,樑若查看了一番,確定傷口都在裡衣之外的範圍後,便示意安小捷將秦嘉兒重新放置回牀上。
樑若纔想讓安小捷去打水過來,就聽見有人敲了敲門,然後沈墨白的聲音響起:“水在門外,你們出來端進去吧。”
聞言安小捷連忙自覺的起身走到門邊,小心的拉開門,見他是背對着房門站着,她才放心的端起地上的水盆,關好門走到牀邊。
有幾道傷口好像是過去有些時候,而有幾道傷口又是沒多久之前才新添的,樑若咬着嘴脣,用沾了水的布輕輕的擦着那一道道傷口。
到底是什麼人竟能將秦嘉兒傷成這樣,而且似乎每一道傷口都有所保留,並不致命,纔會害得秦嘉兒現在傷痕累累,卻仍舊沒能免去痛苦直接回城復活。
而又是爲什麼秦嘉兒都不選擇自我了斷讓傷口自動恢復,非要帶着滿身的傷回到這駐地來,雖然是遊戲,可擬真的感官,還是會很痛的,她爲何要讓自己受這種痛苦?
想到這些,樑若的神情便變得複雜起來,秦嘉兒會傷成這樣,是不是跟蕭夜辰有關?如果真的是蕭夜辰導致的,那麼秦嘉兒不止是傷口痛,心裡肯定也不會好受到哪去。
如果不是,那麼把秦嘉兒叫去見面的蕭夜辰又是身在何處?他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又是去到了哪裡,纔會讓嘉兒遭此慘劇。
可就算她現在在這裡想破頭也沒辦法,樑若擡起眼看了看依舊在昏睡當中的秦嘉兒,到底發生了什麼,這一切的一切是怎麼回事,也只有等秦嘉兒醒了她才能夠得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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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將秦嘉兒身上的傷口所有包紮完後,樑若已是滿頭大汗,而因爲被包紮傷口分了心思,她也沒再繼續胡思亂想,反正一切等到秦嘉兒醒了再說,秦嘉兒若是不願說,她也是非要逼得她說不可,不能讓秦嘉兒一而再再而三的瞞着她了。
擡起手擦了擦汗,樑若先是嘆了口氣,而後又從荷包裡拿出一顆清心丹,伸手過去拉開秦嘉兒的雙脣,用藥丸擠開她緊閉的牙關,半強迫着讓她服下。
雖然安小捷說已經給秦嘉兒服了碧靈丹,可見她臉色還是跟之前一樣的慘白,再說兩種藥丸也不會起什麼排斥反應,希望她服下清心丹之後可以好得更快一些。
秦嘉兒之前脫下的衣服已是十分破爛,只怕洗過後也是沒法縫製好,所幸樑若身上帶着沒綁定的衣服,與安小捷一起幫着她穿好衣服好,兩人才似是大功告成般的鬆了一口氣。
給秦嘉兒拉好被子,安小捷輕聲道:“姐,先出去吧,還有事要跟你說。”
“嗯?”還有事?樑若看了一眼秦嘉兒,點了點頭道:“好。”
才走出房間,樑若便見到驀驀正跟沈墨白和自家叔叔說着些什麼,驀驀看到她,連忙朝着她招了招手道:“若水妹妹,過來一下。”
關好房門的安小捷也走了過來牽住她的手道:“姐,過去吧。”
“嗯。”下意識覺得是跟秦嘉兒有關,而她不知道的事,樑若有些忐忑的被安小捷牽着走到了那三人身邊。
她們才站定,驀驀便開口道:“我不知道該怎麼說,嘉兒的傷好像是蕭夜辰導致的,因爲她好像是一路被蕭夜辰追着過來的,然後蕭夜辰被門口的NPC所制服,我點了他的穴道把他關在了房間裡。蕭夜辰,他,好像有點發瘋了,不認識嘉兒,也不認識我……”
雖然之前有這樣設想過,可在真正聽到事實真相之時,樑若還是根本難以接受,腳下虛浮,若不是有身旁的安小捷支撐着,她險些踉蹌着跌倒在地。
竟然真的是蕭夜辰?爲什麼竟然會是蕭夜辰?樑若緊緊的咬着下脣,腦中不斷的閃現着最開始他們在一起玩的那會,蕭夜辰對秦嘉兒的種種溫柔霸道以及好。爲什麼他們兩個去了趟嶺南,經歷了場武林大會就變了,爲什麼秦嘉兒都不肯跟她說,爲什麼蕭夜辰會發瘋像是不認識嘉兒一般的追着她攻擊?爲什麼秦嘉兒不乾脆死在他刀下,要搞得自己那麼慘?
太多爲什麼浮現在腦中,樑若閉上眼,卻根本無法平靜下來,緊握着的手,被並不長的指甲刺得生疼。可是無論是下脣被咬疼,手心被刺疼,她都已經麻木,腦裡心裡只有爲什麼這三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