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來長安城發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
鎮守西夏邊境的撫遠將軍打了一場大勝仗,令西夏軍隊損失慘重,後撤數百里,不敢再犯。大隋因此也喘了口氣,得以調動兵力增援蒙古邊境,好好緩了口氣。
皇上楊廣龍顏大悅,在金鑾殿上御賜了撫遠將軍一個九龍杯。據說這九龍杯整個杯體由九條龍裝飾,一條龍頭部伸到杯底,尾部伸出杯口並彎曲爲杯把,另外八條龍組成四對,每對一條頭朝上,一條頭朝下,頭朝上的四條龍頭伸到杯口內呈喝水狀,當杯體內裝滿液體時,便會由頭朝下的四條龍口中噴出,稀奇無比。
江湖黑市當中有人開價百萬兩銀子欲求這九龍杯,重賞之下必有勇夫,一個個自詡竊術高超的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大盜頓時聞風而動。
撫遠將軍亦是聽說了這消息,對這九龍杯重視無比,將九龍杯放於將軍府的一屋中,調來了二百精兵將這屋子圍得裡三層外三層,連只蒼蠅也飛不進去。
時間一眨眼過了半個月,還是沒有一人偷到傳說中的九龍杯,反倒是不少大盜落了網,被撫遠將軍扭送官府。江湖上關於九龍杯的傳言一時間甚囂塵上,又過了幾日之後,江湖上又出現了一種傳言——只有傳說中的盜聖,才能偷到這九龍杯!
混跡江湖者,要麼爲名要麼爲利。百萬兩銀子不能讓那些傳世大盜心動,但是盜聖這個名號卻能!這江湖裡有劍聖,有槍聖,有拳聖,唯獨從來沒有過盜聖。成爲盜聖者,那不僅僅是竊術天下第一,更是史無前例!
是日夜裡,撫遠將軍府中。
撫遠將軍大步走進府中,門口的士兵見到了他立刻恭敬地彎腰行禮,“將軍。”
撫遠將軍擺擺手道:“怎麼樣,沒出什麼事吧?”
左邊那士兵道:“將軍放心,府中一切正常。只是將軍,您不是說出去和李少閥主吃飯,今日不一定回來。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撫遠將軍淡淡道:“少閥主臨時有些事先走了,我也就回來了。帶我去九龍杯那裡看看,前幾日抓的賊都交給官府了嗎?”
士兵應了一聲,轉身在頭前帶路,道:“都轉交給官府了,有兩個大盜今日午時問的斬。”
撫遠將軍冷哼一聲道:“這幫偷雞摸狗的傢伙,當真是如跳蚤一般煩人。我聽說最近江湖上又有什麼傳聞說偷得九龍杯者爲盜聖,你們一定要加強戒備,就是一隻蒼蠅也不能放進去!”
說着,兩人來到放置九龍杯的房前。房子四周的二百精兵見到撫遠將軍紛紛恭敬行李道:“將軍。”
撫遠將軍點點頭道:“我進去看看,你們在外面等候。”
士兵們應了一聲,他隨即朝着房子走去,打開了房門。剛打開一條縫隙,一道刺眼的光芒便從中鑽了出來,刺得他眼睛一眯,好一會兒之後才適應。
邁過門檻走進房中,只見屋子中央有一高臺,這刺眼的光芒這是從高臺上傳來。撫遠將軍的臉上突然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嘿嘿一笑朝着高臺走去,“這九龍杯果然不凡,怪不得有人竟會開出如此高的懸賞。不過百萬兩銀子和盜聖之名,都是我的了。”
來到高臺前定睛看去,只見高臺上擺着的不是九龍杯,而是一個金罐!“撫遠將軍”不由皺起了眉頭,九龍杯傳說以白玉所制,怎麼會是金子做的?!
“司空摘星。”
一道聲音突然從柱子後方傳來,“撫遠將軍”心中一驚立刻朝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只見兩個人從柱子後走了出來。當他看見左邊那人時,臉色一變忍不住詫異道:“陸…陸小鳳?!你怎麼會在這裡?”
“釣魚。”
陸小鳳笑眯眯地走到司空摘星的身前,繞着他走了一圈不由得嘖嘖稱奇,“司空摘星,你的易容術又進步了。”
此時的司空摘星和撫遠將軍無論是樣子,體型,甚至剛剛走路的動作和跟士兵說話的語氣,口音,腔調都一模一樣!要做到改變容貌簡單,可是要做到完全複製,就連身邊人也認不出來這就難了。司空摘星的易容術已經超出了易容術這項技藝的侷限,他在易容術上已然登峰造極!
司空摘星沒好氣道:“少給我拍馬屁,九龍杯呢?爲什麼是一個金罐,還有你陸小鳳爲什麼會在這裡,這裡都沒有水你釣哪門子的魚…該死,你說的魚是我?!”
“你總算是還不笨。”
陸小鳳笑着點了點頭,指着旁邊的李察道:“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西門瓜,你應該聽說過他的名字。這一次就是他要找你。”
司空摘星聞言不由得看向李察,下意識警惕道:“你就是西門瓜?你找我作甚,我記得我與你從來沒有交集。官府要你來抓我的?”
李察笑着道:“官府還請不動我。我只是做了個局把你引出來,想要拜託你一件事罷了。”
司空摘星一皺眉,“局?”
“不錯,局。”
李察走到高臺前拿起發光的金罐收入懷中,笑着道:“從一開始就沒有什麼九龍杯,那九龍杯撫遠將軍拿回來那天就被他自己給摔了。他擔心皇上知道,我便幫他一把,順便做了個局,將此事散播出去。”
“那百萬銀子的懸賞和盜聖傳言也是我讓人散播出去的,我本以爲百萬銀子足夠讓你上鉤,沒想到你根本不心動。在你心裡,盜聖兩個字竟然還要勝過這銀山。”
司空摘星冷笑道:“你懂個屁,銀子如糞土,老子想要多少有多少。”
李察也不氣惱,笑着道:“既然如此,我們做個交易如何?你幫我做一件事,我讓撫遠將軍公佈九龍杯是你司空摘星所偷,如此一來盜聖之名便是你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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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弄虛作假的事情,你找別人去吧。”
司空摘星不屑地嗤笑一聲,轉身就要朝着屋外走去。
李察緩聲道:“你的竊術已經擔得上盜聖之命,這十多天來,你是第一個能進入這房子裡的人,其餘的人都在進來之前被抓了。這足以說明你的本事,只不過江湖上只叫你偷王之王。偷和盜,是有區別的。”
司空摘星的腳步突然停在了半空中,轉過頭來看着李察嗤笑道:“你還懂盜與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