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狄仁傑的提問讓朱機霸和朱大常同時一震,因爲莉亞這件事他們沒有主動與狄仁傑交涉過,當時狄仁傑來府邸也只是提走了加列,所以他們此刻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哪吒此刻也在現場,若是將與哪吒講的那番話再向狄仁傑敘述一遍,那麼以狄仁傑瞭解的案件內容肯定會暴露,這是朱機霸唯一的擔心。可若是根據狄仁傑瞭解的交代,肯定會讓哪吒反目,這就有點得不償失了。
“狄大人,我覺得這件事必須得一點一點的來縷...現在我們就先從肉身上來說起,之前你們大理寺不是來抓過一次加列嘛,但是現在根據我們現在所瞭解的情況,這死者的屍體極有可能是加列。”
朱機霸有些時候確實很聰明,這點讓朱大常都非常的認可,因爲此刻若是讓他來說,必然回答的不會有朱機霸這樣趨利避害,所以對於這個蠢兒子他還是比較滿意的。
“加列?”朱機霸的這個回覆讓狄仁傑有些驚訝,因爲這個答案非常有可能。
加列也是侵害莉亞的兇手之一,所以李青對他出手的嫌疑非常大。
“說出你們懷疑的理由,因爲這屍體變成了這副模樣,很難讓我們準確判斷...”狄仁傑繼續問道。
“狄大人你這不是明知故問,這加列最近有犯罪記錄你難道記不得了?當時你們還來府上提人來着...”朱機霸抖動着身上的肥肉看着狄仁傑,二人眼神對視着。
良久,狄仁傑暗笑一聲,“記得,這件事我還有印象...”,對於朱機霸這翻詢問,讓狄仁傑有些不知所措,心中不禁驚歎朱機霸的聰慧。
真是一個狠子,這件事明明就與你和加列有關,然而你卻是隻提加列,隻字未提自己,甚至將事情全部推到上次侵犯莉亞身上,完全蓋過這次的侵犯,殊不知這才纔是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那麼按照朱公子所言,這個兇手極有可能是報復加列,這送肉無非就是在向你們宣示...”
站在旁邊的哪吒一直插不上話,對於這二人的交談他一直在分析,但就是有些不理解其中之意。
分析朱機霸的話,他感覺這跟與自己講的出入不大,但聽了狄仁傑的話,他又感覺事情有些撲朔迷離,似乎狄仁傑還掌握着什麼。
“對,我就是這麼個意思...現在只需要狄大人趕緊立案調查就可以了,至於死者是不是加列,則需要你們進一步證明。”
“好,我們這就展開調查......”
狄仁傑暗笑,朱機霸的小聰明已經被他盡收眼底,他的懷疑也不錯,此刻朱機霸有點忌憚這個哪吒。
他也不想點破,索性就陪着好好演一齣戲就可以了。
因爲這件事要查也不好查,可總會問出蛛絲馬跡,按照噬星的說法,噬星這次是要絕對是要向着李青,可這就與他的初衷相悖,他身爲治安官,爲的就是要讓犯罪全部伏法,而不是看着兩幫在互相傷害,雖然這樣他也解氣了,可無疑良心過意不去,他不能這樣做!
犯罪就是犯罪,他會想盡一切辦法來勘破案件,伺機而動,要是有理由拿下朱機霸他便會出手。可若是拿不下,倒是李青露出了破綻,那麼他只好秉公執法了。
“首先,你們說送肉來府上的是一個瞎子,請問知情者能描述一下這個瞎子長什麼樣嗎?”
“這個自然可以...”
朱機霸揮手叫來今日執勤的兩個守衛,說道,“你們好好配合狄大人查案,不得有誤...”
“喏。”兩個下人躬身,向狄仁傑敘述了傍晚瞎子來送肉時的情景,包括瞎子的外貌。
這讓狄仁傑一凜,因爲聽了下人的描述,這個瞎子不是李青。
“來人,現在就去街上搜尋這個瞎子,他應該是長安的某些乞丐......”
在狄仁傑的示意之下,他帶來的幾個大理寺官員便應聲離開了府邸。
“現在說來,加列是不在府上了?那麼可否說明他確切不在的時間,或者是你們最後看見他的時間...”
狄仁傑完全按照斷案的流程來走,這對他無疑是享受的,但是一旁的朱機霸與朱大常倒是心驚膽戰,生怕出現紕漏被哪吒知曉,尤其是朱機霸。
“加列現在沒有在府上,今早我在刑部看見過他...你們即刻去刑部搜尋一遍,看看有沒有加列的影子。”朱大常朝狄仁傑說道,這才示意自己的手下,然後似是感覺欠妥,便又朝狄仁傑說道,“當然,爲視公正,狄大人可以派人一同前去。”
狄仁傑點頭,也不猶豫,立即點了幾個官員,讓他們夥同府上的下人去了一趟刑部。
在官員們出發之後,狄仁傑看了一旁的哪吒一眼,笑道,“我看你在這裡聽半天了,不知有什麼想說的?”
“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你秉公執法就可以了。”哪吒也就笑笑,避開了狄仁傑的正面回答,他知道自己此刻不該出面,只需在一旁靜待案情的發展就可以了。
很快,前去刑部的幾人去而復返,他們在刑部沒有找到加列的身影。
不過他們卻是帶回了一個重要的突破口,是兩個看守刑部的守衛。
“讓你們去找加列,你們帶兩個守衛回來幹什麼?”朱大常不解地問道,而後看向兩個守衛。
官員們趕緊解釋,“我們找遍了刑部各個角落卻是沒有看見加列的影子,但是這兩個守衛有線索,他們說知道加列的去向。”
而後狄仁傑和朱大常同時看向兩名守衛,靜待他們開口。
“加列大人是受一個摯友的邀請去了蘭桂坊...”
這兩名守衛明顯不知道朱府收到一份人肉的事情,也不知道衆人此刻正懷疑這份人肉就是加列的。
“摯友邀請?”對於摯友這個詞彙,朱機霸和朱大常二人十分敏感,這不是和送肉的時候一樣,也是自稱朱機霸的摯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