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吵鬧的鄰桌

那個英俊少年低聲罵道:“吝嗇鬼!”

絕麗少女白了他一眼:“你大可以去買一壺酒請那位老人家喝。”

英俊少年苦着臉:“我出門的時候沒帶這麼多錢。”

絕麗少女:“那你就閉嘴,別貽笑大方。”

她的目光始終沒有離開那年輕人。

英俊少年不由得妒恨起來。

這時候年輕人哈哈大笑。

“喝不起,但聞一聞也好,解解饞。”青衫老者重重地嗅了一下,然後嘆息一聲,轉過身去,但又回頭戀戀不捨地看了一眼酒壺。

所有人都替青衫老者感到失望。

其實也不怪年輕人,沒有義務也沒有必要請人喝如此價值不菲的名貴美酒,嚴格來說,是老人在倚老賣老,想蹭吃蹭喝。

請是人情,不請是道理。

絕麗少女搖一搖頭,不再觀望。

年輕人突然站起來:“老人家,請坐,晚輩剛纔說笑而已,正如您老所說,四海之內皆兄弟,這酒晚輩請你喝,還請你吃,不過是多一個杯子和多一雙筷子而已。”

他對着遠處的小二招招手,示意拿一雙筷子和杯子過來。

青衫老者笑逐顏開:“謝謝小兄弟,謝謝小兄弟。”

他把東西放在桌上,大馬金刀般坐下,等不及小二拿來杯子和筷子,拿起年輕人的酒杯就喝。

年輕人看着他這副迫不及待的模樣,笑了起來。

青衫老者嘖着舌頭眯起眼睛,一臉陶醉的樣子:“好酒,好酒,雖然算不上極品,但也算得上是上品了,很久沒有喝過這樣上品的好酒了,終於可以一解酒饞了,餵飽肚子裡的那條酒蟲了。”

小二拿來了一個酒杯一雙筷子,對着年輕人豎起大拇指。

青衫老者笑着:“小兄弟,不好意思,拿了你的杯子喝。”

年輕人:“沒關係,喝酒人多才夠熱鬧。”

青衫老者:“獨食難肥?”

年輕人笑着:“老人家,慢慢喝,不要急,還有好菜沒上。”

青衫老者:“小兄弟,請問高姓大名?”

年輕人一邊斟酒一邊說道:“老人家,你我萍水相逢,相逢何必曾相識,我們坐在一桌皆因這酒而已。”

青衫老者:“也是。”

年輕人:“酒足飯飽後,你我各自回房休息,明天醒來的時候你我也就各走各路,何須道姓留名。”

青衫老者捋須而笑:“但我還是想知道。”

年輕人:“趙紫龍,老人家呢?”

青衫老者:“風飛揚,小兄弟之胸襟廣闊,可裝天下,出手闊綽,談吐不凡,你絕對不簡單。”

趙紫龍:“老人家慈顏厲眼,仙風道骨,心有正氣,眉宇有劍,非乃池中之物也。”

風飛揚:“你我相逢是緣份,小兄弟若是不嫌棄的話,叫我一聲老哥哥吧。”

趙紫龍:“好,老哥哥。”

風飛揚:“來,小兄弟,乾一杯。”

兩人舉杯相碰。

此刻,有三個中年壯漢走進來。

一個小二立即上前招呼:“三位大鏢頭,請稍等一下,你們也看到了,沒位置了呀!”

一個身形清瘦的中年壯漢望了一下,說道:“那邊有人結賬了,小二,快上菜。”

原來離趙紫龍不遠的一桌客人用完餐離開了。

夥計點頭哈腰:“好好好,即刻去辦,何鏢頭,是不是和以前的一樣?”

中年壯漢:“對。”

三人走到那張空了的桌子邊坐下。

一個夥計趕緊過來收拾好桌面的殘羹剩菜,另外有一個夥計已端來了酒菜,好快的速度,顯然這三個人是這座連升客棧的常客,否則怎麼會有如此高規格的待遇。

三人聞着飄溢過來的酒香,不由得看着。

“好酒!”

“大哥,要不我們也來一壺?”

“犒勞一下自己,挺好的,贊成。”

“太貴了,別和人家攀比,我們還是喝普通的酒吧。”

那個何鏢頭搖一搖頭。

另外兩個人不吱聲了。

趙紫龍和風飛揚笑一笑,繼續碰杯喝酒。

何鏢頭喝了一口酒,卻吐了出來:“媽的,這酒比水還難喝,根本就不算是酒,小二,拿一壺和那桌一老一少的酒來。”

小二大聲答過來:“何鏢頭,就只有一小壇花雕酒,都給那位公子買下了,我們做不了主。”

何鏢頭氣得吹須瞪眼。

風飛揚低聲問道:“小兄弟,是真的嗎?”

趙紫龍點一點頭。

一個鏢師問過來:“這位公子,讓我們一壺酒行嗎?”

趙紫龍:“可以,一百兩一壺。”

另一個鏢師氣呼呼說道:“公子,這可不地道了,你這不是坐地起價趁火打劫嗎?”

趙紫龍:“你可以不喝的嘛。”

何鏢頭按捺住火氣:“小子,別挑事。”

趙紫龍:“我有挑事嗎?你哪隻眼睛看見我在挑事?”

這句話活像小孩子質問大人一樣,充滿了童真,衆人都樂了。

那絕麗少女忍不住噗嗤一聲笑起來。

何鏢頭氣得臉都綠了:“我兩隻眼睛都看見了。”

趙紫龍:“那你的眼睛肯定是有問題,我坐在這裡好好的,屁股都沒有挪開過一寸,更沒有惹你們,何來挑事,是你們在挑事。”

風飛揚樂得低頭猛笑。

何鏢頭氣得暴跳如雷。

這時一個肥胖的中年大漢急步走過來,是客棧的掌櫃,相勸着:“何鏢頭,稍安勿躁,稍安勿躁,以和爲貴,以和爲貴。”

何鏢頭情緒激動:“他不就是仗着有幾個臭錢在欺負人嗎?老子也有錢,但就是見不得他這麼欺負人,剩下有多少花雕酒,我全要了,這裡有五百兩,拿過去給那狗眼看人低的臭小子。”

他在懷裡掏出一張銀票,啪的一聲拍在桌上。

風飛揚笑着:“小兄弟,你賺大發了。”

趙紫龍:“老哥哥,還有好戲在後頭。”

絕麗少女看着這一老一少在竊竊私語,明白又有更坑人的事情即將要上演了。

趙紫龍大聲說道:“我就是這麼欺負人又怎麼着?這點小錢,我還看不上,哼,想喝這等上品的美酒,沒有一千兩,免談。”

這番話像晴天霹靂一樣炸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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