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所在的這棟大樓,是類似於寫字樓的商業樓型,整體並不高,只有七層,不過佔地面積卻是不小。
一路從三樓往上爬,我發現這裡的每一間幾乎都在裝修,雖說每一間裝修的完成度都不一樣,也正是因爲如此,才讓我收刮到了不少好東西。
把搜刮到的六袋水泥、一把鋤頭、一把鐵鍬、一堆電線,外加錘子、老虎鉗、活動扳手、螺絲刀等統統搬回了三樓,望着眼前這一大堆的東西,我心裡大大地鬆了口氣。
在這末日裡,工具的重要性不言而喻,有了這些老虎鉗、螺絲刀等玩意兒,我相信接下來我生存的機會,也會大上許多。
小心將老虎鉗、螺絲刀等小玩意兒塞進了包裡,隨後,我拿起錘子把鋤頭的柄給敲了下來。
在農村長大的人都知道,鋤頭柄用來打架,完全不比棒球棍遜色,雖說套上了鐵件,殺傷力更大,但一是不好操作,二是每次揮舞也不見得都能用末端命中喪屍,與其浪費力氣,還不如只取其柄,用來砸人開路,或者是打斷喪屍的四肢,使其喪失行動能力,來得要更加實惠。
至於鐵鍬,我只是用磨刀石把邊緣磨得鋒利了些許,不管是用來拍擊還是用來鏟擊,都是一件很棒的武器。
把兩件武器做了一下分配,正如我預料的那般,鋤頭柄是落在了楊教練的手裡,而鐵鍬則是被曾凱給搶去,根本沒有半件能夠落到我的手裡。
我也沒有計較,拿起電線在手上纏繞了幾圈,之前裹的膠帶早已被咬爛,此刻用這電線來做進一步的防護,倒也更加的適合。
“你們也可以用這電線做暫時的護臂,如果被喪屍近身了,多多少少能夠頂一下,救你們一條命。”如法炮製的,我幫邢齊武的雙臂也不鬆不緊地捆綁了幾層電線,同時頭也不回地衝楊教練和曾凱說道。
趁着兩人手忙腳亂地給自己捆綁電線的空隙,我給邢齊武使了個眼色,帶着他一起出了門。
身後,曾凱的聲音立刻傳來:“你們去哪兒?”
我邊走邊說道:“兩件趁手的武器被你們拿走了,我得帶他一起再去找找有沒有適合的東西。”
說完,我就帶着一臉迷糊地邢齊武走到了每層樓的消防箱前,逐一打開了箱子,想要找尋我心裡想要的那件東西。
然而,連續打開了七八個的消防箱,裡面除了消防水帶以及槍頭以外,最多也就只有一個滅火器而已。
我不死心,繼續搜尋,總覺得這麼大的樓,肯定會配備那東西纔對。
皇天不負有心人,最後,我總算是在一個靠近電梯的消防箱裡找到了一柄消防斧。
只是這柄消防斧比較短,大概也就只有三十公分左右,用來砸東西是沒什麼問題,可如果拿來對付喪屍,就顯得有些雞肋了。
見到我手中的消防斧,邢齊武眼睛都快直了,我隨手就把斧子遞給了他,道:“應該還有,我們去其他樓層繼續找。”
直到我們把整棟樓都給找遍了之後,我才心滿意足地跟邢齊武各自拎着一長兩短,合共六把消防斧回到了三樓。
正所謂不怕人比人,就怕貨比貨,原本楊教練和曾凱霸佔了鋤頭和鐵鍬,他倆就已經很滿足了。
可是如今,見到我們居然又找到了更加好用的消防斧,他們的四隻眼睛是一瞬不瞬地盯着我跟邢齊武,目中的貪婪怎麼也掩飾不住。
我不等他們開口,就把多出來的兩把短柄消防斧遞給了他們,又從邢齊武的手裡接過了一把短柄消防斧,隨手從地上扯過一截電線,七扭八扭的纏在了褲腰帶上,做成了一個掛套,將短柄消防斧插了進去。
雖然我沒明言,可這番舉動也傳達了一句潛臺詞,那就是:“這兩把消防斧我自己要用,能給你們多帶來兩把短柄的,已經很仁至義盡了,你們別得寸進尺。”
楊教練和曾凱顯然也讀懂了我這番舉動的含義,楊教練倒還好一些,可是曾凱卻皺了皺眉,欲言又止,最後問我:“你那長柄的消防斧哪裡找到的?”
邢齊武立刻接過話頭,道:“沒了,就只有這麼兩把,一把在頂樓找到的,一把是在一樓,其他樓層的都是短柄的,多拿了也沒用。”
曾凱雖然有些不甘心,不過最終還是沒再開口,只是那種陰沉地臉色,讓我心中很是不爽。
既然傢伙事齊了,我們也沒再多耽擱時間。
指着地上的六袋水泥,我跟其他三人說道:“你們先用弓箭射殺那些喪屍,等箭用完了,我過去樓下,隔着玻璃大門吸引那些喪屍,你們則在大門正對的樓上窗口,把這水泥丟下去。三層樓的高度,喪屍不容易閃避,而且力量也夠大,足夠讓他們骨斷筋折,難以保持行動能力了。”
其他三人都點了點頭,我復又看了一眼楊教練和曾凱,略作沉吟,不得不委婉地提醒一句:“我知道每層樓都有按鈕可以遙控打開樓下的大門,不過我作爲唯一一個知道那進口食品公司在哪裡的嚮導,希望你們不要手滑,別不小心給碰到了那按鈕。若不然的話,我死了,你們固然可以得到我的武器,但外面那麼亂,想找食物怕也沒那麼容易。”
楊教練和邢齊武都肅然地點了點頭,曾凱則是冷笑了一聲,道:“你放心,我們還沒那麼自私。”
我心說你要真沒那麼自私自然是最好,不過嘴上我卻是笑了笑,道:“咱這不也是出於謹慎嘛,畢竟下面喪屍那麼多,誰不害怕?提個醒,嘿嘿,提個醒而已。”
說幹就幹,我提着消防斧就下了樓,躲在大門後的一張桌子底下,探出半個腦袋,看着不遠處的一隻只喪屍不斷地被射殺。
直到十四隻喪屍倒下了之後,我才深吸一口氣,拎着消防斧從桌底下鑽了出來,走到玻璃大門邊上,輕輕地拍了拍玻璃門,發出的響聲瞬間就引起了剩餘七隻喪屍的注意。
頓時,這七隻喪屍就一邊嘶吼着一邊飛快朝我撲來,我的一顆心懸到了嗓子眼裡,生怕這鋼化玻璃不夠厚實,擋不住這七隻喪屍。
事實證明,這棟樓的開發商還算有良心,玻璃頗爲堅固,縱然被喪屍一撞之下就給撞出了密密麻麻的裂紋,可一時半會兒他們想要衝進來,也沒那麼容易。
幾乎在同時,外面響起了沉悶的聲響。
砰砰的重物落地聲,伴隨着骨骼破碎的響音,讓我牙齒都有些發酸!
我後退了幾步,心裡默默地數着,一二三四……
不過沒等我數到六,破碎的玻璃就被徹底撞開,四隻喪屍咆哮着衝了進來,嚇得我轉身就跑!
“四隻!一共進來四隻,準備好,咱一人一個!”邊往樓上跑,我邊大聲喊着。
可等到我跑到三樓的時候,卻發現樓道口上連半個人影都沒有!
“媽的!人呢?”一顆心頓時就涼了半截,隨之而來的,是一種被出賣了的憤怒!
就在此刻,我冷不防感覺到頭頂上有什麼東西掉了下來,本能地朝前邁了幾步,一陣粉塵揚起,讓我咳嗽了好幾下。
一回頭,我看到是一包水泥砸在了我的身後,正好把兩隻喪屍給砸了個正着!
而跟在這兩隻喪屍身後的另外兩隻屍兄,也被摔倒的這兩隻倒黴鬼給連累了,四隻喪屍四仰八叉地摔成一片,人仰馬翻的場景頗爲壯觀!
手起斧落,我趁此良機,一斧頭劈開了一頭喪屍的腦袋,左手拔出短柄消防斧,也不用斧刃,而是用背面的尖錐,狠狠釘進了另外一隻喪屍的腦門。
邢齊武也不知道何時從上方跳了下來,掄動消防斧,與我合力,總算是把四隻喪屍都給幹趴下了。
“謝了。”坐在地上,我氣喘吁吁,目光一掃四周,問說:“他們人呢?”
邢齊武的臉色顯得有些尷尬,輕咳了一聲,說:“哦,他們啊……那個,忘了帶武器了,所以回去拿,等會兒他們就過來了。”
我一聽這話,眼睛不由得就是一眯。
冷笑了幾聲,這回我沒給面子,直接就道:“沒帶武器?我看是他們害怕,所以不管我的死活,直接就躲回去了吧?”
被我一語道破,邢齊武也不好意思再多做狡辯,尷尬了好幾秒,才說:“田哲,你也別怪他們,其實剛纔我也很害怕,那個……”
我不耐煩地揮了揮手,打斷了他的話語。
不過緊接着,我就嘆了口氣:“你說的,我又何嘗不懂?可是不管怎樣,你沒跑,這一點,我是記住了?”
邢齊武聽完笑了笑,我從兜裡掏出一包煙,遞給了他一根,自己點燃了一根,深吸了一口,繼續道:“人心,多多少少都會有自私的。特別是在這末日裡,人的面具被撕開,爲了生存,自私是必要與必然的,就算換成是我,我也自私!只不過……”
“只不過什麼?”等了半天,也沒聽見我繼續說話,邢齊武不禁憨憨的追問了一句。
我瞥了他一眼,並未立刻回答,而是先問他之前是做什麼的,怎麼會跟曾凱他們混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