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我臉上的震驚之色,汪浩和王文濤一副頗爲享受的模樣。++ \紫;幽‘閣\
一邊誇張的做着動作,汪浩一邊一臉戲謔地對我說:“唔,你現在肯定在想,哇!這一切都不是真的,我是在做夢!不然這一切怎麼都不按我想象當中的劇本來演呢?我的計劃怎麼就失敗了呢?我的同伴怎麼了?你說我說的是還是不是?”
看着如同小丑一般,做着誇張動作的汪浩,我的表情也由一開始的震驚漸漸地轉化爲了絕望。
轉頭看向了鵬醫生,我用沙啞且苦澀的聲音問道:“爲什麼?你爲什麼要出賣我!?”
鵬醫生不敢與我對視,低着頭,用力地握拳,好半天才輕嘆了口氣,對我道:“王文濤說得沒錯,你的計劃太幼稚了,我不敢拿我妹妹的性命來陪你做這一場幼稚的賭博,所以,只能對不起了……”
“對不起你媽!”我禁不住破口大罵!
啪得一聲響,我的臉上又捱了王文濤一巴掌。
只聽見他冷笑着對我說:“對我們的御用醫生可得客氣一點,你要明白你的身份,你只是相當於食材而已,爲我們提供血液,咱們鵬醫生纔是爲我們服務的大廚,食材要有身爲食材的覺悟,你見過食材對廚師破口大罵的嗎?”
如此變態的話語,讓我心頭火起,但我卻又無從反駁。
滿臉的絕望,我忍不住問說:“我的同伴們呢?你們把他們怎麼樣了?”
汪浩陰笑着俯瞰我,說道:“你想知道?想知道就求我啊,叫聲爺爺,我就告訴你。”
我的眼神冰冷,死死地盯着汪浩和王文濤,從牙縫裡擠出了幾個字:“你做夢!”
汪浩無所謂地聳了聳肩:“其實你知不知道也無所謂了,反正他們現在已經身陷屍口當中,幾百只喪屍,憑他們那麼一點彈藥絕對免不了一死!就算告訴了你我們是怎樣引誘屍羣過去圍殺他們的,你又能怎麼辦呢?”
儘管他們沒說具體如何,可單單聯想,就能讓我猜出一兩分來。
暴怒之下,我吼道:“你們不得好死!”
可這一句話,就如同是點燃了炸藥桶的導火索一般,登時兩人暴怒了!
碩大的拳頭如同雨水般落在我的身上,一邊對我實施暴打,他們一邊大罵:“不得好死?要不是這該死的末日突然來臨,我們至於像現在這樣嗎?從吃人的第一天開始,老子就沒想過能有個好的結局!但不管怎樣,能活一天是一天!最起碼老子比你們這些傻逼活得要痛快得多!老子早就明白了,這年頭,比的就是誰更狠,更毒辣!你看現在不就是麼?你們有槍又怎樣?還不是被老子們給玩死了!現在有你這個小白鼠,老子們就能活得更滋潤了!你不爽是吧?不爽你又能怎樣?有本事你咬我啊!”
我默默地承受着他們的暴打,聽着他們變態式的大吼與大笑,心裡也在默默地嘆息。
看來,我還真是沒他們看得開,都到了這末日了,我還謹守什麼道德、維持着什麼善心,若是在碰到他們的第一時間,就把他們殺了,或者乾脆就是驅逐出去,又怎麼會發生現在這樣的事情?
只可惜,一切都爲時已晚!
直到我被打得鼻青臉腫,口鼻冒血,眼角都被打裂了,看東西全是紅彤彤的一片,他們方纔作罷。
一邊大口喘息着,王文濤一邊拿着裝有我鮮血的血袋,遞給了鵬醫生,讓他去製作抗毒血清去了。
隨着他們幾人的離去,房門被重新關上。
砰地一聲響,如同驚雷刺激着我的神經。
我一個人坐在椅子上,默默地反思着自己平日裡的所作所爲,不禁質疑起了自己是否真的算是適應瞭如今這個社會。
臨近黃昏的時候,我所在的房門再次被打開了,這次只有汪浩進來。
他將我身上的牛皮扣帶全部解開,又給我上了副手銬,這纔將我押着帶出了房間。
從門打開的一剎那起,我就聽到一陣痛苦的嘶吼從走廊上傳了進來。
那聲音我很熟悉,赫然便是何家人所發出的!
默默地被汪浩帶着走到了這層樓最邊上的房間裡,一進門,我便看到了血腥且殘忍的一幕!
一具體型較小的女屍,被放在了一張手術檯上,屍體旁邊站着一個人,正在如同殺雞宰羊一般,將屍體上一塊塊的肉切割下來,並且不斷地取出裡面的內臟,分門別類的擺放在了一旁。
心臟、肝臟、腎臟、大小腸……
一樣又一樣的內臟,甚至都開始腐爛發臭了,可押着我進來的汪浩,卻是深吸一口氣,嘴角都差點溢出了口水。
“何粥粥!”
我瞪大了眼睛,雖然早有預料,這可憐的女孩死後肯定也不會安生,但真正見到這一幕的時候,我依舊免不了一陣暴怒和悲哀!
何家人是被死死地綁縛在了病房裡的幾張病牀上,眼睜睜看着親人死後慘遭分屍,激動得破口大罵,痛哭不已,卻根本阻止不了汪浩等人變態的舉動!
不多時,好端端的一具屍體就只剩下了一具森然的白骨。
看得出來,操刀那人的經驗很豐富,骨頭上粘附的血肉極少,唯有何粥粥的人頭完好無缺。
汪浩這時候快步上前,取過完好的人頭,一臉諂媚的請那操刀之人幫他的忙。
我還在詫異,幫忙?幫什麼忙?
卻看到那人拿着一個鑿子,三兩下將人頭的頭蓋骨敲開,露出了裡面早已不是純白,而是帶上點暗紅色的腦漿!
當着我們所有人的面,汪浩貪婪地將腦袋埋進去,一通猛吸,咕嚕噗嗤的聲響聽得我胃部翻涌!
幾秒鐘後,汪浩擡頭,舒暢的發出了一聲讚歎,看着他嘴角沾着的腦漿,我們終於忍不住大吐特吐!
而一陣咕嚕嚕的聲響,也更爲清晰的傳入了我的耳畔,那是一口大鍋的蓋子被打開。
慘白的骨架被剁成一截截丟進了鍋內,外加大堆的肉塊和內臟,也全都被掃了進去,一鍋的清水,瞬間就變幻了顏色。
操刀之人,用一把巨大的鍋鏟,在大鍋裡攪拌着,淡淡的肉臭味經過開水的燉煮,也變得越發的濃郁,而後居然由臭味開始想着香氣轉化!
我吐得手腳發軟,支撐不住,癱軟在地。
幾乎是在同時,鵬醫生也被王文濤押着走了進來。
拿着一支裡面裝有淡黃色液體的針管,王文濤跟其他人示意了一下。
也不知道他們是不是提前商量好的,這一支抗毒血清,是直接落在了那操刀之人的手上。
鵬醫生在我身邊不遠處坐下,場內一時陷入了平靜當中,唯有大鍋燉肉的咕嚕嚕聲響,久久的迴盪在這偌大的房間裡面。
半個小時之後,肉煮熟了,王文濤三人一人盛了一大盆的肉湯,開始大塊朵頤。
若不是心知那是死人肉,恐怕我也會被他們的吃相所感染,但是如今,除了噁心,還是噁心!
何家人之前早已是哭累罵累了,現在眼看親人的肉被人煮熟啃食,也又開始大罵。
汪浩許是被罵得煩了,抓起幾塊還很燙的肉,直接走過去,狠狠地塞進了何家人的口中。
何家人拼命地掙扎,搖頭,卻根本阻止不了汪浩的暴力舉動,一個個的嘴裡被塞滿了肉塊,淚水滾落,既有悲哀也有屈辱!
我也並不例外,同樣被塞了一個耳朵,但我立馬就又吐了出來。
汪浩見狀,對我又是一頓暴打,打得我雙眼一翻,仰天而倒,做昏迷狀。
可是裝昏迷,卻並未能阻止汪浩對我的暴力行爲,我強忍着不吭聲,一動不動,總算是在幾秒鐘後,聽到了王文濤和那操刀之人的大喝:“住手!別把他打死了!”
有人過來摸了一下我的鼻息,發現我仍有呼吸之後,鵬醫生的聲音響起:“沒事,只是昏過去了而已,不過他應該是最近被抽了不少血,失血過多,我覺得應該給他輸一點血,不然這樣下去遲早要死掉。”
而後,我感覺我被人扛着,送回了躺椅上,不多時,手背上一痛,一股冰涼沿着手背上的靜脈,注入了我的體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