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澤爵與朱翎雨對視一眼,悄然退出那間屋子,兩人手拉着手來到這座莊園內的一處小花園,靜靜的坐在長椅上,相互依偎靠在一起。
“爵,經歷這麼多,我好想有一日不再那般奔波,與你在這禁獵團中靜靜的相守”朱翎雨靠在季澤爵的懷中,眼眸閉合,脣角含笑的輕語道。
季澤爵聞言低下頭來,輕輕在她額間一吻,輕嘆道:“翎雨,辛苦你了,一直與我奔波勞累着,如今爺爺已經救回並且也醒了過來,禁獵團也已經在大世界中立足,等我們從靈界回來,報了我父母的仇,我這一身的枷鎖也算是全部卸下了。到了那時,我便請老祖和爺爺他們選個日子,替我們完婚,我要風風光光的娶你過門,然後在這裡與你相守”
“那我到希望那一日快些到來,爵,你知道嗎師孃的困苦,姑姑與花靈宗主數十年的分離,曲老與師祖的上萬年等待,烈與姐姐那般困苦的感情牽絆等等這一路下來,我們經歷了太多,太多,我很慶幸,自己遇到的人是你,翎雨這一生最大的願望,便是成爲你的妻,與你永生永世生活在一起,永不分離”
聽完朱翎雨這段真情的表白,使得季澤爵異常的感動,要知道以對方那清冷的性子,是極少會說這種話,可今日對方不但說了,更是說出了她們一直以來所希望的,緊了緊摟在對方腰際的手,重重的道:“我們一定會永生永世在一起,永不分離”
季洺王醒來的消息傳得很快,此刻在禁獵團中沒事就常住的那些大人物,也是相續的來到這裡看望季洺王,一批接一批的人,使得季澤爵與朱翎雨忙得應接不暇
待季澤爵將最後一批人送走,已是到了當日的傍晚,季澤爵緩緩從門外走進來,便是被早已等在那裡的朱翎雨迎了上來,旋即將她一把拉住,目光關切的輕語道:“累不累爺爺讓我在此處等你,待你回來與你一同上去。”
季澤爵衝其微微一笑,搖了搖頭,問道:“有什麼事”
朱翎雨搖了搖頭,輕聲道:“我也不是很清楚”
“走吧正好我也有事情與爺爺商量。”
當兩人來到季洺王休息的房間時,季洺王正與顧儀容說着其他四家之事,見她二人進來季洺王招了招手,示意兩人坐到近前去,兩人依言行事,來到季洺王身旁坐下。
季洺王目光淡淡掃過兩人,而後開口道:“我與你們說幾件事情。”
兩人聞言紛紛點頭,並未說話,季洺王見此方纔繼續說道“這第一件事情,是儘快將其他四家人接入大世界中來。”
季澤爵聞言點了點頭,道“爺爺不說,我也正有此意,禁獵團如今算是逐步穩定下來,之前由於沒有傳送法陣,這不師孃她老人家後來與學院的師祖合力爲禁獵團佈置了兩個,一座是用於大世界內部傳送,另外一座是用作位面間傳送。”
“恩,這個我也聽你奶奶說了,既然小爵你心裡有數,那就按你的計劃來,我只不過不想違背當初的諾言。”
季洺王看着眼前已是能夠撐起整個家族,甚至如今站在大世界中最前端的人兒,並且憑藉一己之力,一手創辦這個禁獵團,令得其在短短几年之間,便飛躍成爲大世界中不放不可小視的霸主,這其中經歷的心酸,又豈是他所能想象得到
這個女子,不再是當初那個還很年少的小女孩,也不再是當初那個因爲衝動而失去換骨資格的小女孩,更不是當初那個憑藉瘦弱的身軀,肩負起家族重擔的小女孩,事過境遷,她長大了,並且用短短數年間,完成當初那本遙不可及的事情。
“爺爺,我會妥善安排四大家族的事情,你儘管放心。只是權家”
“小爵,權家沒有對不起我們,對不起的只有那異界太子,所以你不必太過顧慮權家這裡,放心的將他們接來。”
“恩,小爵知道了。”
“另外一件事情,我聽說你已經向朱家提親了並且取得了朱家老祖的同意,你也許諾待將我救出來,便與翎雨完婚,可是有此事”季洺王看向季澤爵問道。
“確有此事。”季澤爵與朱翎雨對視一眼,而後緩緩點下頭來,如實的說道。
季洺王擡眼慈愛的看向朱翎雨,道:“翎雨,這些年委屈你了,跟着小爵定是受了不少苦吧你放心,既然如今爺爺已經沒事了,定會爲你們舉行一場風風光光的婚禮”
朱翎雨聞言緩緩點頭,雙頰有些微紅,微微一笑道:“爺爺無需這般與翎雨客氣,翎雨也只是與爵去盡一份孝道罷了。”
季洺王緩緩點頭,能夠讓大世界朱雀島的天之驕女說出這樣話的人,唯有他的孫女兒了吧這等人兒能夠爲了小爵做到如此,他們季家還有什麼可挑剔的更是說不出半分不好的話語來,數年前是這般,如今依然是,假如真有人不知死活的來反對,恐怕這第一個跳出來的人,便要是他季洺王了。
“小爵,我要與你說的第三件事情,便是有關東林海季家的事。本屬同根生,如若能夠有緩和的餘地,還是不要鬧得太僵,畢竟那種手足相殘的事情,我不願意看到,在我們季家這一代再次發生”
“爺爺,可是他們”
季澤爵剛要開口爭辯,便是被季洺王打斷了去,道:“可是他們殺了你二爺爺對嗎”
季澤爵聽聞季洺王這般說,緩緩點頭,沒在說話,季洺王見她如此,也是微微一嘆,緩緩道“小爵,得饒人處且饒人,這些年爺爺在血家被囚禁,深知對方那可怕的手段,與殘酷的修煉功法,那些整日裡被他拿來練功的人不勝其多,那般殺戮令得他們換得如今這般下場,也算是天道對他們的報應,但爺爺不希望你變成這樣,只要我們找出當初殺你二爺爺的罪魁禍首便可,不要牽連季家那些不相干,或者不想對我們出手的人。”
季澤爵聞言抿了抿嘴說道:“爺爺我明白了。”
“恩,小爵你在對敵時殺伐果斷,但在對待身邊的人卻是用情極深,這樣好,也不好,爺爺不想你再如雪舞的事情那般,身心受創,這對武道之人來說是致命的傷害,好在你上次運氣好,有翎雨,和閣老她們幫你。今後你一定要控制自己,否則,再次被身心受創,只怕是便沒有先前那般簡單了。”季洺王語重心長的說道。
“恩,爺爺你放心吧小爵記下了。”
季澤爵鄭重的點頭說着,那一次事件的確令她極爲痛心,可在藥典門那段日子,每每她看到朱翎雨那不辭辛苦的照顧自己,寸步不離的陪在自己身旁,她的心便會萬分心疼,更是暗暗下定決心,絕不可以讓朱翎雨在爲自己這般。
見她這般,朱翎雨深知這人爲何如此,那段日子對方偷偷的看自己,她自是知道,於是,伸出手來與之相握,而後看向季洺王說道:“爺爺,爵一定可以做到。”
“恩,如今看到你們二人依舊這般好,爺爺也就放心了,小爵今日當着翎雨的面,爺爺要鄭重的保證一件事,你要用你的生命保護好翎雨,不準欺負她,否則爺爺第一個不繞你”
一席話說完,弄得兩人都極爲尷尬,雙頰緋紅,季澤爵有些不太自然的看向,一臉嚴肅的季洺王,道:“爺爺,小爵在你心裡就這般差勁麼我視翎雨如命,自是會愛之護之”
“恩,爺爺自是瞭解你,只是翎雨爲我們季家付出太多”
沒待季洺王說完,便被朱翎雨打斷道:“爺爺,何須如此見外,莫不是拿翎雨擋了外人不成這話以後切莫再說。”
這時,顧儀容也是搶過話來,嗔怪的道:“洺王,瞧你說的什麼翎雨怎會要你如此”
經顧儀容這般提醒,季洺王也是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忙尷尬的道:“咳咳,敲我,都是我不好,是我說錯了話”
“爺爺,如今你在血家定是受了不少的苦,我這裡有些增加壽元和滋補身體的藥,這幾日讓奶奶看着你服用”
說着,季澤爵在空間戒指上一抹,而後多出一堆白玉盒,橫七豎八的堆積在牀上。季洺王雖然已是知道季澤爵如今的成就,可當他看到對方一下拿出這般珍貴的靈藥時,還是忍不住心狠狠的抽了抽。
季澤爵此刻拿出來的藥,是他這輩子見過全部加一起,也無法比擬的。驚訝的看了看顧儀容,見此刻後者正一臉微笑的衝着他緩緩點頭,那意思是,你孫女兒給的你就收下吧
朱雀島的朱筱然與花宗宗主花靈大婚一事,可以說是西斯神殿被滅後,另一件轟動大世界的事情。花宗方面對此倒是前所未有的默認,在咋一聽聞此事時,花宗上下倒是有着不小的爭議,但絕大部分人顧念花靈這麼多年來爲花宗的付出,及此次花宗遇難,朱雀島不顧前嫌的趕來相求,故此,這件事總算是以多勝少的比例答應了下來。
幾日下來,這場婚事傳遍三界,各大家族也是紛紛收到喜帖,禁獵團的門前,這幾日異常的火熱,幾乎每隔數分鐘,便會有人登門道賀,將禁獵團衆人忙碌的焦頭爛額。
更有一些大家族的重要人物,親自率衆登門道賀,例如:狐族族長白鵠精靈王戈彼亞慕家幽靈冥境等,與禁獵團衆人有關的勢力均是紛紛到了場,並且均是骨灰級人物親自前來。
一時之間,竟是將偌大的禁獵團,住滿了人,並且甚至有些人支起了敞篷,這也難怪,誰叫如今的朱雀島,是風頭正旺的勢力了呢更何況他們此次舉辦婚禮的場地又是禁獵團中,這也是令得許多人親自前往的重要原因,禁獵團太神秘,也太年輕的實力了,到底這羣女子是如何將這樣一方勢力撐起來這令得三界之中無數人好奇
偌大的大殿之中,坐着各家前來道賀的人物,朱家老祖與曲老等人均是充當主人,與各家前來道賀的人寒暄着。
“報,安朵商會,安多姑娘親自前來道賀”
“安朵兒師姐來了”
艾特瓦爾高興的站起身來,正準備出去迎接,卻是被上官雨萌拉住袖子,一臉警惕的問道:“誰是安朵兒師姐”
艾特瓦爾聞言對着眼前這個長相極其像上官雪舞的人兒,是沒有半分的免疫力,儘管她深知眼前這名女子並非是上官雪舞。琉璃美眸溫情流轉,俯下身來輕聲道:“是以前阿斯特拉艾亞學院的師姐,情同姐妹。”
“哦那我同你一起去”上官雨萌仍舊不肯放心的說道。
艾特瓦爾聞言無奈一笑,道:“好”
於是,牽着上官雨萌行出了大殿,而此時安朵兒商會的人停在禁獵團門前,也是着實引來不少人的圍觀,因爲安朵商會的幕後老闆安朵姑娘太過神秘了,而今日居然是她親自帶人前來道賀。
“前方可是安朵商會的人”
這時正待所有人都議論安朵兒的時候,後方卻是傳來這樣一道悅耳的女子聲音,衆人聞聲先後看去,只見哪裡停着另外一批人,均是一襲青衫,打着慕字旗幟,當所有人看到這面旗幟後,頓時引來一片譁然
“可是凝嫣師妹”從安朵商會的人羣中,傳出這樣一道極爲好聽女聲。
“果然是安朵兒師姐”
隨着這句話的落下,只見戈彼亞慕家人羣中緩緩飄出一名女子來,那女子一身青色長裙,風姿卓越,那絕美的容顏更是,清麗出塵,宛若畫卷中走出的仙子般。
衆人見此倒吸一口冷氣,而與此同時,自安朵商會人羣中,也是徐徐升起一道倩影來,氣質高雅,神韻萬千,同樣絕美的容顏之上掛着點點笑意,這樣的笑容,直接秒殺衆人。
兩名女子在兩方勢力的交接處落下,相互一笑,雙雙迎上前來,看那樣子感情極好,慕凝嫣輕聲問道:“姐姐近來可好幾年不見姐姐的美貌似乎更勝從前了呢”
安朵兒聞言白了慕凝嫣一眼,笑着道“妹妹也是更加清麗可人了呢”
“姐姐又在取笑凝嫣,今日凝嫣真是太高興了,沒想到這次會是姐姐親自前來,想必那些傢伙見了,定是高興之極”慕凝嫣興奮的笑道。
“你不也是想來她們也是極爲惦念着你,不過,自打我們那一日一別,已是有兩年的時間沒見面了,這兩年間,我可是不斷聽聞她們的消息呢一個個的名聲四起,也不知道大家可還記得我們”
安朵兒這般說着,遠處天際卻是飄來一句這樣額話來“我們當然記得安朵師姐了,兩位美女近來可是也好啊”
安朵兒與慕凝嫣應聲望去,只見牛烈等人嬉笑着從禁獵團內部暴掠而來,那眼中掩蓋不住的驚喜更是叫人看得真切
“烈,你如今都成了烈天團團長了呦,居然還如兩年前那般不着邊,可是一點也不見成熟呢真不知道,翎雪是如何受得了你的”慕凝嫣打趣的笑道。
“額,凝嫣,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我與翎雪的事情,和我這般有何關係,我在如何不着邊,對待翎雪卻是獨一無二的。”牛烈極爲不樂意的說道。
“是,是,是,你不被翎雪整就燒高香了”
相娜拉着蔣欣,來到兩人身旁,笑着揭牛烈的短,而後轉過頭來笑道:“兩位,這位便是我朝思暮想的欣兒”
沒待蔣欣說話,便被牛烈搶了先,陰陽怪氣的道:“呦呵,呦呵,這就等不及將你們家欣兒引薦給大家,可是又要準備閃人回去做功課了”
“牛烈同學,我看最近翎雪對你的很不成功啊是不是要老師在爲你補補課呢”原本衆人以爲相娜定會與牛烈掐架,結果卻是被護犢子的蔣欣一臉高冷的反擊道。
牛烈聞言頓時覺得一股涼氣從腳底竄出,一閃身來到朱翎雪身後,弱弱的道:“翎雪,蔣老師又要對我體罰了”
朱翎雪一副恨特不成鋼的憤憤道:“沒用的東西,閃一邊去。”
“不要嘛親愛的,人家知道你對我最好了,你可不能叫人欺負我哦她體罰可是累我哦,到時候”
沒待牛烈說完,便是被朱翎雨一把堵住那張口無遮攔的嘴巴,滿面通紅的怒斥道:“你給我閉嘴”
衆人見此轟然大笑,然而就在這時,天際之上又是掠出一道絕美的人兒來,只見那女子粉藍色秀髮如瀑,一雙琥珀色眸子異常美豔,高挑的身姿卻是極爲靈活,幾個閃身便是出現在衆人眼前。
“翎雨師妹如今的境界,卻是令我都有些看不透了呢”安朵兒雙目滿是驚豔的道。
“姐姐誇獎了,翎雨也只不過運氣好罷了,倒是兩位姐姐,連日趕來定會累壞了吧”如今的朱翎雨,比起兩年前倒是親和的許多,但依舊不善言辭。
“不妨事,這點路程,想來在那學院大賽中,我們一連飛行一日,可是說過累”慕凝嫣笑着說道。
“是啊翎雨如果人人都如同你這般好運那這武道界非大亂不可。”安朵兒笑着拉過朱翎雨,說道。
“二位姐姐深知翎雨不善言辭,又何須這般聯合起來,挑我話中的病句”朱翎雨沒好氣的白了二人一眼,輕斥道。
“可是誰在欺負季澤爵的寶貝翎雨啦”
衆人被這句話驚擾,擡眼望去,卻是看到站在不遠處的艾特瓦爾與上官雨萌,旁觀者自是再次被艾特瓦爾的美貌所驚歎然而,安朵兒和慕凝嫣卻是被其身旁的上官雨萌所震驚,兩人與衆人對望一眼,而後踱步來到她們身旁,仔細的打量着上官雨萌。
上官雨萌何時被人這般瞧過,於是接下來說出的話,竟是令得衆人石化,只見她極爲霸道的將艾特瓦爾手臂一挽,而後極其不悅的看向安朵兒和慕凝嫣說道:“我警告你們,少打我的注意啊我可是有主的人了”
“啊”
衆人齊聲驚訝道,並且均是一副不可思議的望向上官雨萌,而此刻這位大小姐卻是臉不紅心不跳的又補充了一句,道:“恩,看你們兩個長得也挺好看的,排隊吧如果艾特瓦爾不要我了,我就找你們兩個做替補”
“噗嗤”
牛烈再也無法忍受心中那狂笑的衝動,於是在上官雨萌極爲憤怒的注視下,笑得那叫一個沒有形象,如果不是被朱翎雪扶着,估計便要都在地上打滾了,眼淚花子更是隨風飄散
待衆人剛想出聲,問朱翎雪牛烈沒事吧卻是被上官雨萌那憤怒的聲音震驚住:“牛烈你信不信你在笑,我就削掉你的十根手指,把你舌頭挖掉,讓你做個名副其實的萬年受”
靜奇靜無比衆人這一刻臉部的表情瞬間僵住,旋即翻翻看向牛烈,此刻的牛烈,更是將原本那肆無忌憚的笑容僵在了臉上,那般模樣甚是好笑,於是,衆人鬨然爆笑,甚至有些人的眼淚花子都笑了出來
牛烈真心無限感嘆,真是物以類聚人以羣分啊擡手看了看,很是無辜的眨了眨眼睛,過了好長一段時間,牛烈緩緩吧唧了兩下嘴,極爲認真的說道:“小魔女我敬告你哦這話可不是能夠亂說的。哼有什麼好笑的,就好像沒你們事兒一樣,都散了,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