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薩丁協同雙手和兩翼的術式法陣,三者疊加運轉後形成一處三棱狀結界,其間真氣凝練厚重,忽而雙翅一張,棱狀真氣瞬間化爲圓柱狀砸向犬齒崖,尖嘯聲伴着碎裂聲響徹整個雲霄。
“薩丁————即使整個藍眉魚鴞一族不理解你,我霜狼炎狽都敬重你這麼多年的默默付出!加入我們吧!同焚寂先生一道將北海變爲我們所期待地那般!”
炎狽聲如洪鐘,震顫着爭鬥了千年的每一位鴞狼族衆,也震懾着每一位身居此地的北海蒼生。而薩丁卻並不應答,只是在聲音迴盪了很久後,傳來一陣箭簇擊風的尖厲哨聲,聲音越來越近霎時已近在耳邊,不少霜狼戰士已聞聲閃在炎狽身側拱衛,而炎狽卻哈哈大笑、如癡如醉。
鏗——
望瀚雙爪運足真氣,朝着尖嘯的鋒芒盡力抓去,但衝力甚大非一人之力可抗,足下滑動之際衆人皆以臂力相抵,方使少年穩住身形。待白芒散去,衆人方纔看到望瀚手中竟然抓握着一把霜狼機弩。但白芒褪去後槍身並未靜止,而是如一頭飢渴的老牛從望瀚手臂上大口吮吸,真氣伴着血脈瞬間便從少年掌心涌入搶體,少年意欲抽身卻發現爲時已晚,不僅因爲機弩所蘊含的強大吸力,更因爲機弩中似乎有種控制心神的魅力,讓你心甘情願將氣血奉獻出去。
暗灰色搶體在真氣、血脈的滋養下開始迸發出璀璨銀輝,昏黑的**更是展現出邪魅的血紅之色。就在衆人爲之驚愕無動於衷之際,嘯天大呼起來:
“棄槍!小瀚!爲師能感覺到此物霸道異常,方纔又蠶食你血脈真氣,頗多邪性,恐你難以駕馭反遭其害啊!”
望瀚明顯消瘦一圈,熠熠神采已現枯槁之狀,言語頗多無力,但臉上卻泛起陣陣和悅滿足之狀:
“師傅切莫怪他!弟子可以真切地感受到此弩的赤子之心,並且弟子被抽離的氣血並未離開,透過搶體我依舊可以將這些力道運用自如,彷彿仍在手臂上一般神奇……”
一句話並不甚長,還是令虛弱的望瀚喘了很久,茫然的衆人不約而同地將目光轉到帶着笑意回憶往事的炎狽身上。老者倒也並不含糊,眯着眼睛毫不緊張地娓娓道來:
“霜狼先祖得地月之精,血脈與月頗多感應,尤以月圓之夜最爲狂放!月光激活血脈中沉睡的地月精魄,可在精神、體格上加以強化。多年後我將其其中的一枚犬牙嵌入機弩,作爲霜狼族第一任狼王屠滅的御用神兵。”
衆人將目光自炎狽臉上挪至望瀚手中握着的**,觀其**處的血色確實呈犬牙狀分佈,隨即由驚愕轉爲驚喜,但對於吸人氣血這事還是相當震驚,便又將目光轉至老者臉上。炎狽輕嘆一聲,透過人羣往往月光,講起一段往事。
“犬牙悍威甚猛,足以降服六弩聯機的反噬力,從而將其置入搶體之中。但此物雖然可以增強機弩威力卻頗爲嗜血,若想駕馭此弩,必需先以純正地霜狼之血將其滋養,久之,此物又可反哺使用之人。”
言至此衆人方纔打消臉上疑雲,爲此傳說中的神兵重見天日而驕傲,同時也不用再爲望瀚而擔憂,但這份沉年往事倒是勾起了衆人的求知慾,好在老者並不打算戛然而止。
“當年屠滅被域外之力蠱惑,以北海蒼生爲念,三方協同將焚寂先生封印。直至剛纔那一刻我才明白,千年前他彌留之際的那個眼神是什麼意思……我想薩丁先生也在這一瞬間洞明前後了吧……”
老者說着朝已經看不到蹤影的魚鴞族遠去方向眺望,爾後對着衆人疑惑地目光投進一縷撥雲見日的柔光。
“利用二人內心的孱弱,矇蔽二人短淺的眼界,挑撥二人薄弱的定力。封印主上後再兄弟相殘,後被域外勢力戕害後再互爲嫁禍,以此挑起長達千年的鴞狼之爭。是我錯誤領會了屠滅彌留之際的眼神,便從此開始了閉關鑄造,以謀求利器屠龍的荒謬歷程。而今想來,原來他埋下此弩是爲了避免日後的復仇殺戮,枉我與其相知多年,卻也抵不過一朝口不能言!”
老者講的動情,陸續又講了一些霜狼族掌故,衆人也不好久居此地,便隨焚寂一道辭別下山。焚寂在這棲月臺上遙望天際後,向炎狽抱拳道:
“北海之心恭候先生共商國是!”
“霜狼炎狽期待閣下壯志得償!”
二人復又寒暄一陣後行禮辭別,焚寂邀請衆人寒舍小敘,夜雪幾人眼見霜狼族處的海淚石殘損嚴重,只得暫回囚龍島,好在弟弟於此覓得傍身之物,倒沖淡些許心頭失落。歸時並不趕時間,幾人便不再振翅疾飛而隨焚寂騰雲南下,夜色柔媚下來,月光也越發顯得寧謐清新,這樣的北海之夜真的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