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我能問一下你爲什麼要花一百塊錢坐三公里的出租車。”司機大叔還是很疑惑的從後視鏡裡看了一眼張鵠。
此時張鵠抱着一個大包,上面還綁着睡袋,然後身邊還放了個長長的包裹,裡面裝的是染血的掃帚。
怎麼看都像是外地來這務工。
“小夥子不會被騙了吧,三公里的路只要十幾塊就好了。”大叔沒多想還是把手裡的一百塊遞給張鵠。
張鵠擡頭笑了笑,“不是的師傅,是因爲沒有司機願意去那裡我又很急,司機大叔你就收着吧。”
大叔這才遲疑地點點頭,打開了收音機,裡面放着的是流行DJ歌曲,司機大叔聽到DJ的旋律就隨之晃了起來。
張鵠倒是沒在意,心裡盤算起了這次任務的情報內容,首先,是人皮書上說的晚上若有若無的人語聲,還有這次任務有關的鬼是藏在人羣裡的。那麼就是說這個文富酒店裡面是住了人的。這就和盧向南給他的情報有了出入,但他也總不能現在去打電話給盧向南問他爲什麼和他說的不一樣,那人皮書就會暴露了。出來之前張鵠也仔細的探查過盧向南給他的東西上面並沒有竊聽器之類的東西。之後就是盧向南所說的晚上十二點之後不能再出門,人笑聲的狗。
至於網上,張鵠早就試過了,就是說這裡是一個凶宅,以前是一個廢棄的醫院,醫院確實容易滋生陰氣,有很多的鬼倒也不令人奇怪,只是張鵠覺得自己一隻鬼都幹不過,看來這個活三天是隻能苟活了。
網上的各種謠言,有說這裡發生過很多起殺人藏屍案,又有人說這裡是藏匿逃犯的地方。
張鵠都看了一遍,不管有用沒用,都在心裡記個大概。
“這邊怎麼這麼荒涼啊,好像周圍的住宅區都是沒有人。”司機大叔藉着反光鏡看着張鵠,這周圍的小區甚至很多都是沒有一家窗戶亮着燈光,街道上也是完全沒有人,路燈也黑着,更斷電了一樣。
“對,這邊聽說有個酒店鬧靈異,所以這邊街區都廢棄了。”張鵠看着窗外黑濛濛的景象說道。
“咦?好像前面路被封死了。”司機大叔的車燈前是石墩子連起來製成的路障, 雖然不高,但是汽車也是無法進去。
“沒事,我走進去好了,”張鵠道了一聲謝,拿着自己的行李下了車,“司機師傅你早點回去吧,這邊不太安全。”
司機大叔乾咳一聲,然後向張鵠擺擺手,飛速的跳上車開走了。
望着出租車遠去的背影,張鵠估計司機是把他當成什麼逃竄的不法分子了。
不過沒在意,張鵠打開了手機導航,看了看四周。
他現在身處一條公路上,那個酒店好像就在前方過去一點的路邊上。
這條路兩邊都是茂密的樹林,哪裡會有酒店早在這種地方,張鵠邁步跨過石頭墩子,走了好一會,也是沒看到那個酒店的岔路。
“額,不會是說,這個酒店在樹林裡連個路都沒有的進去吧。”張鵠看了眼茂密的樹林,天色還是可以看見一點東西的,這裡只能看到樹的一個輪廓,不過遠一點的地方似乎是有一個建築的頂部黑影在樹冠之上。
試着往那個屋頂影子出現的地方走了一會,確實在林子裡出現了一條很不起眼的蜿蜒小道。
不過這條小路並不算長,倒是可以一眼看到底,雖然盡頭的酒店隱藏在黑影裡,但還是可以看到旋轉大門的輪廓,甚至在門上面還掛着歪斜的招牌,“文富酒店”
這個招牌的燈還散發着淡淡的紅光,也就是說這個酒店是有電的,看來是有人了,張鵠心一沉,他是不害怕鬼,但是人就不好說了。他倒是真的沒有想到會有人住這地方,所以當時也沒有帶什麼防身的東西。
來到酒店的外面大門,這裡的門被鎖鏈鎖住了,鏽跡斑斑的欄杆上都是碎裂的漆痕,這個鐵大門進去纔是那進酒店裡的旋轉玻璃門。
張鵠扯了扯鎖鏈,嘆了一聲這時楊詳在就好了,他肯定是可以打開這個鎖的。
他把幾個包裹全扔過大門,然後幾步跨上了鐵門,翻了過去,這鐵門被這樣一趴,頓時發出了吱吱嘎嘎的巨大聲響,張鵠都擔心這個大門要散架了。
翻過鐵門,地上灌木叢生,張鵠一路往旋轉門走去,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剛翻過那個大門,身上就有一種若有若無的陰冷感覺,好像是有什麼人在注視他一般。
旋轉大門倒是沒有鏽住,張鵠推開也是沒有困難,看了眼時間,離十二點還有個一個小時多,所以住進去房間是肯定來得及的。
酒店裡面是有着不停閃爍的昏黃燈光,張鵠索性把自己的軍用手電筒掏了出來,四處照一照,這個酒店的牆皮都脫落的很厲害,但是地上打掃的很是乾淨,一點垃圾也看不到,就是除了牆上的黃漬和破爛的牆皮,其他都沒什麼,張鵠注意到,這牆上掛着很多的畫框,只是畫框裡面並不是油畫,而是很多的皮毛,幾乎整條走廊張鵠髮現都有幾張毛皮掛在畫框裡面。
“狗皮?”張鵠撫摸了一下一張皮毛,頓時眼神一凝,這八成是和狗叫人笑的那個聲音有很大關係。
想要入住酒店,就要在前臺交錢拿到進房門裡的鑰匙。
“有人嗎?”張鵠用手電照了一圈,只是四周都是漆黑一片。
不過他轉來轉去倒是發現了一處酒店前臺,只是他盯着前臺座椅上的人看了一會,眉頭一皺,這是一個死人。
而且這個死人的皮被剝掉了,剝的一乾二淨。這個死人的血也許是被放掉過,張鵠看見屍體的脖子兩側都有一個切口,因爲沒有了眼皮,這個死人就眼睛直直的盯着張鵠,那略微有些乾癟的眼珠中反射了點張鵠的手電筒光,看這個人臉倒是看不出來是男是女,不過看體脂和肌肉的分佈張鵠斷定這是一箇中年男子。
他爲什麼死在前臺,又爲什麼被剝掉了全身的皮膚?
張鵠根本就是毫無頭緒。
不過他覺得既然是有刀口,那麼應該是人做的。
前臺的桌子上也沒有任何的東西。
看來不是這裡。張鵠心想,正當他準備去其他地方看看或者是直接進一個房間裡,畢竟是要在十二點之前進去不然似乎是天黑了就要被殺,身後突然響起了一個乾澀的聲音,“你是來幹什麼的?”
張鵠的燈瞬間照了過去,有一扇門後面有個人露出了一隻眼睛,看着張鵠,這隻眼睛佈滿血絲,不知道是幾天沒睡覺還是什麼,張鵠髮現這裡有個活人,一邊警惕的走過去一邊說道,“我要來這裡找個地方住三天。”
門後的人微微沉默,片刻之後才說道,“你是殺人犯?算了,這也不管我的事。住一晚兩千。”
“兩千?”張鵠皺了皺眉,雖然他手機銀行上能付三天六千塊錢,但是這兩千住這麼一個又鬧鬼又如此破爛的酒店居然要兩千。
看張鵠遲疑,那個渾濁眼球的人冷笑一聲馬上要關上門。
“等等,我手機上轉給你。”張鵠迅速一腳卡在門縫裡,順帶着把門往外踢了點。
雖然是一瞬間但是張鵠還是看清了在這個人身前是有個靈異事務處理司的六角形石頭的標誌。以及這個人臉上的幾道巨大帶血的裂口。
那個人冷聲說道,“再有下次我就殺了你。”同時一把槍從門縫裡冒出個槍管,指着張鵠的腦袋,他遞出來自己的收款碼。
張鵠心中一驚,想不到這靈異事務處理司的人居然可以帶着槍,不過,這裡爲什麼會有靈異事務處理司的人?
不容張鵠多想,他一付完錢那個人就砰的一聲關上了門,不過有一枚鑰匙被扔了出來。
張鵠皺了皺眉,彎腰拿起了地上的鑰匙,看了看,這把鑰匙倒是沒什麼奇怪之處,上面標着一個207的數字,也不知道爲什麼這個酒店用的是鑰匙來開客房門。
不知道這個靈異事務處理司的人怎麼是來收錢給人鑰匙的。在他印象裡面靈異事務處理司的人是處理靈異事務的,不是來發大財的。看他臉上的巨大裂口張鵠懷疑他是和厲鬼碰上弄出來的。
張鵠對他的印象非常不好,雖然自己來這驅鬼可能是和這個靈異事務處理司的人目的相同,但是他也懶得告訴那個人,既然別人不歡迎他,那他也沒必要去套近乎。
張鵠找了一圈,找到了通往二樓的樓梯,不過很奇怪的是,從二樓樓梯上開始出現了比較豪華的地毯,這地毯大體是紅色的,上面有着一些黑色的花紋,踩在上面是非常柔軟,但也讓張鵠感覺這樣子比較難逃跑。
來到二樓,這裡昏暗的走廊一片寂靜,這裡居然沒有燈,張鵠用手電筒看過一遍,並不是燈不亮,這天花板上根本就是一片空白的。
周圍本該極度的安靜,可是張鵠卻聽到了耳邊傳來一個奇怪的聲音。
咔咔的聲響。
張鵠認真分辨出來,這似乎是什麼東西的磨牙聲音。張鵠站在原地仔細的聽了一圈,看向了一個房間,205。
就是他的隔壁,有什麼東西發出了磨牙的聲音,張鵠停下身,他上來一直是注意着放慢自己的腳步,不發出一點聲音,此刻聽到動靜,他在門口站了一會,也沒有什麼異樣,但是自己總不能去把這門敲開,誰知道里面是什麼鬼東西。
張鵠皺了皺眉, 拿出了鑰匙,準備開自己房間的門,207在走廊的盡頭。他懷疑這是那個靈異事務處理司的人故意讓他住這的,誰都知道酒店的走廊盡頭房間陰氣最重。
只是張鵠燈光照到門把手上,徹底的愣住了。
這個門把手居然是本應該在門裡面的,也就是說在外面只需要一按把手,而鑰匙,是出來的時候用的。可是他明明記得在樓下的客房門是正常的,怎麼二樓的房門是這個鬼樣子?
張鵠心裡一沉,已經十有八九的肯定這是那個靈異事務處理司的人想弄死他了,這樣子的門絕對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