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低聲和蘭香嘀咕時,那邊假裝賞月的黃袍老者卻耐不住了:“小友年紀青青就已貴爲鎮北王,前途真是不可限量啊!”
聽到這似褒實貶的語氣,我不由一樂,想不到這老道士還挺急躁的。急躁的人好啊,急躁的人容易出錯不是?轉念又一想,不對,一個脾氣這麼急躁的傢伙如果沒有過人之能的話,又怎麼能當上一派掌門?我倒沒認爲虛清會裝個表情來唬我,畢竟青雲宮也算得上是有數的門派,這點臉面還是要的。
揮手讓蘭香退下後,我快步揚聲道:“過講,過講,莫非您就是大名鼎鼎的虛清道長嗎?能得道長教誨,小的真是三生有幸啊!”做人還是低調點好,也給大家都留一點餘地嗎!
“區區虛名,倒叫小友見笑了!”待我走近後,虛清上上下下的將我打量了一翻後冷不丁道:“不知小友可認得鄙派玄靈子?”
儘管心裡早有準備,但我決沒想到虛清一見面就會提起此事,所以愣了一愣才道:“我見過他。”接着又將玄靈子在天下有名的所作所爲加油添醋的說了一遍後才憤憤道:“想不到青雲宮這種名門大派,也出了這無恥之徒,當真是樹大有枯枝啊!”
耐着性子聽完我的後,虛清忙問道:“不知鄙派玄靈子現在何處?”
皺了皺眉後,我才裝作極爲難的樣子道:“不敢有瞞道長,那日我本也有意在路上伏擊玄靈子,但當我趕到時發現玄靈子道長已被人擊殺,而我的千年桃樹更是不知去向。哦,對了,當時看到玄靈子孤零零的躺在地上,還是我埋的呢!”
“那你當時還看見什麼別的沒有?”
看到虛清臉上那一閃即逝的怒容,我心中暗歎:好深的城府,差點就被他的樣子給騙了。嘖,嘖,不愧爲一派掌門。心裡雖然在一個勁的胡思亂想,嘴上卻還是答道:“這個,時間太長,有點想不起來了,只記得當時地上好你有不少符紙,而且還有很多凌亂的腳印,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一派胡言!”隨着一聲厲喝,玄陽子電射而出。
“大膽,竟敢對主人無禮!”蘭香嬌吒一聲也迎了上去。
“住手!”虛清一聲低喝,右手輕輕一擡就分開了正在纏鬥的二人。
被虛清他開後,玄陽子尤不服氣,硬着脖子道:“師尊,玄靈子師兄明明是。。。”
“住口!”在厲聲喝斷玄陽子的話後,虛清又擺出一付痛心疾首的樣子:“傳言誤人啊!難道你們到現在還不明白這個道理?”說完又有意無意的橫了玄冥子等人一眼。
看到那老道訓斥玄冥子等人,我心中大樂,忙擺出一付安慰人的嘴臉,拍了拍虛清的肩膀道:“道長無須動怒,令徒也只是氣盛了一些!”打量了一下臉色漸漸平和的衆人,我忙又加了一句:“青雲宮能有道長這般明事理的人,我已經很欣慰了。”說完不理臉色急變的虛清,走回來拉着蘭香的手道:“不知道長還有何吩咐?”
胸口在急速的起伏了數下後,虛清馬上又恢復了冷靜:“多謝小友誇講,貧道還有一事相詢。”說罷一雙眼睛直往蘭香身上射去:“這位可是傳說中的活屍?”
活屍?好像聽老僵說過,於是我漫不經心的答道:“是吧,我也不太清楚。”在回答完後,我雙手又是一拱:“道長還有何事嗎?”
虛清怔了怔後,才勉強笑道:“有勞鎮北王了!”
看着那人遠去的身影,玄陽子幾乎都快把牙齒咬碎了:“師尊,爲什麼不讓我擒下他!”
“唉,你看到那具活屍了嗎?”
“就她?”玄陽子看着蘭香遠去的背影恨恨道:“如不是師尊攔着,我有把握將其生擒!”
“生擒?只怕你還沒有那麼大的本事!”看着這個狂妄的弟子,虛清嘆了口氣道:“莫說是你,就是爲師,也沒有十足的把握能留下那具活屍。而且。。。”虛清指着蘭香身後不遠的一個黑影道:“有萬年毛僵在,一旦發生衝突,我們能不能全身而退還是個問題。”
“萬年毛僵?茅山派的萬年毛僵?”看着一臉慎重的虛清,玄冥子小心的試探着道:“師尊,我與玄陽子也曾在平安道口與他交過手,似乎並不是很厲害啊!”
“不是很厲害?”飽含深意的看了玄冥子一眼後,虛清道:“你們可知爲何茅山派要將這萬看毛僵作爲鎮山之寶?”
一衆弟子在茫然四顧後,還是推出玄陽子問出了心中的疑問:“那萬年毛僵戰力低下,弟子實在不知爲何會成爲茅山派的鎮山之寶。”
“你們可還曾記得本宮後牆上的那付壁畫?”說到這,虛清的眼角跳了跳,似乎想起了什麼不堪回首的往事:“佛道兩派,三千道門,盡落得個慘勝之局!”
“師尊,您是說。。。”玄風子想起後牆上的壁畫,又看了看萬看毛僵的背影:“既然如此,爲何茅山派。。。”
“哼,茅山派,一羣酒饢飯袋!”在重重的啐了一口後,虛清又笑道:“你們可知爲何茅山派要爲萬年毛僵貼上如此之多的符咒?”
“師尊,您是說。。。”
“不錯!”虛清衝玄冥子點點頭,心中充滿了高興:這玄冥子是越來越機靈了,年來以後青雲宮的發揚光大可能要落在他手上了。想到這,虛清又是微微一笑:“那些符咒本就是壓抑萬年毛僵的,要不然,借茅山派個膽子,他們也不敢去指揮萬年毛僵。”
這時,玄陽子也回過味來:“剛纔那萬年毛僵上並無一張符咒,莫不是。。。”在被玄冥子狠狠的白上一眼後,玄陽子忙改口道:“就這樣白白的放走那小子,真不甘心!”
“哈哈,師弟不用着急,此事師尊早有安排。”一直未作聲的玄清子拍拍玄陽子的背膀道:“那小子,只怕來時容易,回時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