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好奇心的驅使,婉心移動腳步走了過去。這星星點點的雪花在她的眼前緩緩的飄下,讓她有種身在夢中的感覺。這還是她從出生以來第一次看到雪,沒想到會是在這樣的心境之下。
“少奶奶,咱們趕緊去商鋪吧,要不待會人家可關門了。”小蓮沒發覺婉心的異樣,只是有些心急的催促着。
金世修出門的時候再三叮囑她要好好照顧婉心,現在外面這麼冷,她是擔心婉心的身子吃不消。
原本婉心是真心想要走過去看看白宅的,但是被小蓮這麼一提醒,她才恍然記得自己的正事。眼睛看了看白家的方向,婉心最終還是沒有邁過腳步去。
不管這宅子是誰買下來的,它的主人是誰都跟她沒有關係了。現在她是金世修的妻子,她的心裡只有金世修。白少秋雖然是生死未卜,可是這都與她無關了。
“走吧。”婉心轉過了頭,不再去多看一眼。早就放下了的事情,沒有必要再想起了。就在婉心轉頭的那一瞬間,一個眼神灼熱的朝着她所在方向投射了過去。那眼神帶着火一般的熱忱,在這寒冬中帶來了一絲溫暖。
就在白宅的大門口,一個身穿灰色中山裝的男人雙手負立而站。他的眼睛一直盯着婉心離去的方向,左臉上那道醒目的傷疤在雪花中還是如此的明顯。
“婉心,我回來了,這一次我絕對不會再讓人分開我們了。”香港
金世修奔走了許多地方,可是都沒有結果。貨物被扣押了下來,算是被收繳了。偏偏買家那邊又催的着急,讓他也陷入了爲難之中。
柳生是在五天後到達香港的,金世修聽說是婉心讓他來,也沒有多說什麼。瞭解了一下家裡的情況,便不做聲了。
“我們先回去,這邊的情況有點複雜,我們留在這裡也不是辦法。conad1;”
“少爺,難道這件事就一點緩和的餘地都沒有了嗎?”
這還是柳生第一次見到金世修這般的頹廢,心裡不免有些擔心。
金世修搖搖頭:“先回去吧。”事情比想象中還要糟糕,沒有按時交貨,買家要求賠償損失,這將是一筆不菲的數目。縱然金家家大業大,可是賠償這麼多的現金,還是有些困難。
柳生見金世修如此堅決,也不好說什麼,只好趕緊給他收拾行李往回趕了。
而此時的雲山鎮,婉心是焦頭爛額的。繡房這幾日遇到了很多的麻煩,買家紛紛挑剔貨物質量不好,純碎是雞蛋裡挑骨頭。就連供貨商那邊,有幾家都不再跟他們供貨。而且雲山鎮平白無故多了一家雲記繡房,這家繡房來勢洶洶,而且出了貨也跟雲山鎮一直在做的蘇繡不一樣。婉心見過,好像是蜀繡。
在這邊見慣了蘇繡,突然冒出一個新品種來,肯定是受歡迎的。而且他們的蘇繡也不錯,商家在採購蜀繡的同時也順帶買了他們家的蘇繡了。
就這樣,金家這個月一直處於虧損的狀態,幾個繡房的閒賦着,可還得發工錢。
這會婉心親自出馬去找了之前給金家供銷絲線的商家,可是人家一聽到說是金家少奶奶居然見都不見了。
婉心再三求見都吃了閉門羹,好像是故意躲着她似的。對此婉心也甚是無奈,只好失望而歸。
剛剛一回到家,就聽到管家來稟報說出事了。
“少奶奶,剛纔繡房的人來稟報說好多人都在繡房前鬧開了,說是我們的刺繡質量太差,絲線還褪色,這會都要求退貨呢。”
“知道了,我馬上趕過去。”
最近接二連三發生的事讓婉心覺得很奇怪,這個情況就正如當初金世修對付葉榮光那般,不停的出狀況。conad2;婉心知道金家樹敵不少,可是在雲山鎮婉心覺得還是沒人敢動金家的。但是最近發生的這些事又要怎麼解釋呢?
來不及多想,趕緊匆匆忙忙的趕到繡房,這會繡房門口都還聚集了十幾個人。那些人一個個面帶煞氣,情緒很暴躁的樣子。
看來這都是來找碴的,不然也不會這麼勞師動衆的。而且,婉心還覺得其實這就是一個有預謀的陷害,不過至於背後的黑手是誰,她現在還不知道。
到了繡房,衆人一看婉心來了,都急忙的朝着她圍了過來。
“金少奶奶,你們金家到底是怎麼回事?之前的貨物從來都沒什麼問題,可現在,你看看,這絲線居然還褪色,你讓我怎麼做生意?”
“是啊,看來自從金老夫人去世了之後,你們金家也要衰敗了。”
“今天你們必須要給我們一個交代,否則我們就賴着不走了。”“對啊,給我們一個交代。”看到這混亂的狀況,婉心沒有亂,她鎮定的站在一羣人當中,淡然的看着大家七嘴八舌的說話。
“你們一人說一句都不打算停下了嗎?”找到空隙的時候,婉心趁機開口,她臉上一直都是淡然的笑容。就算是遇到這樣的情況,也絕對沒有亂了方寸。
“那你說,要怎麼辦?”
婉心走到一個空擋的地方,讓自己呼吸幾口新鮮空氣,這纔開口說道:“貨物出現了問題是我們金家的責任,我們金家在雲山鎮也是老商戶了,從來都不會損害你們的利益的。既然現在是我們的問題,那麼我們絕對不會不聞不問的。這樣吧,你們把有問題的貨都挑出來送回來,我把錢退還給你們。然後親自監督給你們重新做,而且分文不收,你們看怎麼樣?”
“那我們的損失怎麼辦?延遲這麼久才交貨,總得給點補償吧?”見這些人得寸進尺,婉心也沒有辦法。conad3;想了想說道:“既然這樣,我會按照實際情況給予大家一些補償的。現在大家都散了吧,你們堵在這裡我們開不了工,損失的是大家的利益。現在我馬上監督工人們開工,一定做出讓大家滿意的貨物出來。”
婉心這也算是面面俱到了,儘量滿足了他們的要求。大家都是常年跟金家合作的商戶,也不會太刁難了。之前大家都還覺得奇怪,金家的貨物質量一向過硬,怎麼這段時間老是出問題呢?不過現在聽到婉心都這麼說了,大家也無話可說,都紛紛散了。
待大家走了之後,婉心這才馬不停蹄的趕到倉庫,將所有的貨物都檢查了一遍。這不檢查不打緊,一檢查了之後讓婉心嚇了一大跳。倉庫裡所有的貨物都有質量問題,尤其是絲線,都是劣質的,手指一捻都會有顏色掉下來。
這麼此等的東西到底是誰購買的?“來人,把負責採購這批絲線的人給我叫過來。”婉心從來都沒有對下人們這般的嚴厲過,發生了這麼大的事,她能不生氣嗎?平常就是太相信金家這些元老級別的工人了,所以他們才放心讓他們去幹。現在好了,出事了,這些人的責任也必須要追究。
剛纔婉心粗略的估算了一下,這次的損失足足是三個月的利潤。這樣下去的話,金家都要破產了。
婉心在金世修平日裡辦公的屋子裡等着,可是卻沒等來人。傳話的人回來稟報說負責採買的人全家都不在雲山鎮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離開了。
這一下婉心是徹底的憤怒了,原來是要倦款潛逃啊。
“你們馬上去巡捕房報案,一定要把人給我追回來。”“是,少奶奶。”
“太過分了。”
婉心重重的拍打着桌面,氣的胸口一起一伏的。她只要一生氣的時候,就會覺得胸悶,這會也不例外。短暫的氣喘之後,婉心趕緊喝了幾口熱水,這才緩了過來。
白家
裝修一新的白宅似乎又恢復了往日的氣派,只是大家都好奇的是,到底是什麼人這麼膽大還敢住在這不吉利的白宅裡。要知道這裡半年前才死了好幾口人呢,這怨氣估計都還沒散盡,居然有人敢住進去。
只是大家不知道的是,住在這白宅裡的人不是別人,就是當初被金世修救下的白少秋。他被大火燒傷,臉上留下了一塊傷疤,很是醒目。
他回到雲山鎮不過個把月,可是卻鬧出瞭如此大的動靜來,把金家搞得雞犬不寧的。
婉心現在的焦頭爛額都是拜他所賜。他說過一定要挽回婉心的心,這一次他是有準備而來的,自然是來勢洶洶。
“白先生,到金家繡房鬧事的人已經都散了。是金家少奶奶出面協調的。”前去打探消息的人回來稟報着情況。
聞言,白少秋那雙陰沉的眸子裡閃過一絲戲謔,嘴角揚起,陰沉沉的說道:“半年不見,她的能力倒是有所提高了。金世修這個縮頭烏龜,家裡發生了這麼多事還不回來,打算讓一個女人扛着嗎?”
“打探的人回來說金世修明天就能到雲山鎮了。香港那邊也已經安排妥當,金家這次會賠一大筆錢。香港人可不像這些小商戶,那都是不會講情面的。這次貨物被扣押,金家不能按時交貨,那邊可是明確的要了賠償的。”“很好,我要的就是這樣的結果!”白少秋掰着左手大拇指上的扳指,雙眸微眯着,邪氣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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