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勢依然在燃燒,也不見大,也不見小。
這火像是隻要放火之人沒有要它滅,它就會永無止境的這般燃燒下去。
表面看起來沒有什麼變化之處,實則它越燒,那種炙熱度就越高越強烈。
金酉雖咬着牙在強忍着炙烤的疼痛,但臉上流露出來的神情已暴露了他此刻的痛苦。
汗珠已侵透了他的衣衫,那光禿禿的腦袋上全是豆大的汗珠,在烈火下兀自閃閃發着紅光。
夏言道:“閣下若是忍不住可以說出來的,只要你願意退兵,我便立刻解除你的痛苦。”
金酉雖在忍受着非一般人能承受的痛苦,但卻十分好強,說道:“少尊主今日勢必要我們拿下五龍山脈,就算是死,也要死在這裡,在說,你以爲這點小火苗就能製得住我麼?”
夏言凜然道:“那好,我且看你如何破解我這團異火。”
土醜道:“看我的。”
身子陷入土中,但見他經過的地方,地面之上出現了一道土質鬆散的紋路,這條紋路直往金酉而去。
尚還距金酉一米多遠,土醜突然從土中大叫着蹦了出來,道:“奶奶的,太熱太燙了,沒想到這異火竟如此厲害,我老醜服了。”又自回到了水子身邊。
夏言笑道:“閣下是想從土中挖個洞,把你大哥救出來麼?”
土醜指着夏言道:“小子,你若不放我大哥,今日我土醜就跟你拼命。”
夏言道:“那也用不着,只要你們肯退兵,幾位的大哥就能解脫此刻的危難。”
木寅對火巳道:“三弟,你去看看能不能用你的火驅散那團異火,或者讓其融入你的火裡。”
火巳其實早就想到了這個辦法,只是他曾也被這團異火圍困過,心知這團異火不易化解,那日他被這異火圍困的時候,也試圖用自己的火去吞噬它,佔爲己有,
卻不料反助那異火燒得越來越猛烈。
但那時自己是在異火裡面,是被動者,此刻自己身在火外,或許能用自己的火把它吞噬了。
這成功率雖不是很高,但此刻別無他法,只能試一試。
當下走到離異火還有幾米遠的地方站住,說道:“大哥,我試看看能不能用我的火把這異火吞噬,解救你出來,但成功率渺茫,若是不成功,反而還會助其更猛,到時你會更痛苦,還望做好準備。”
金酉道:“三弟儘管一試,大哥還承受得了。”
火巳火紅色的目光中閃爍出兩道火光,雙手長袖如兩面火焰一般,向前揮送,無形之中,兩道猛烈的火焰像是火雲向那團異火滾滾而去。
隱約中,那兩道烈火前端像是幻化出一隻火麒麟,張大巨口,兇猛無比的向異火衝去,呼的一聲,兩道火焰已把異火圍住。
火光在暖陽下顯得顏色鮮豔,景象奇幻,實是世所未見之景。
異火在火巳的烈火下,漸漸委頓,與之融合在了一起。
火巳見此,臉上露出一絲喜悅,問道:“大哥,你覺得怎樣?”
金酉道:“三弟,好多了,想必你的火能剋制這異火。”
土醜道:“大哥,這異火已經消失,你已無礙了,快走出來罷。”
金酉點點頭,擡腳便要走出烈火之困。
包通叫道:“不好,夏兄弟,你快重新釋放異火,把他那烈火吞噬了重新困住那禿頭。”
夏言凝視那烈火,似笑非笑,卻不答包通的話。
金酉第一腳正想踏出烈火之困,突然呼的一聲,烈火火勢燒得更爲猛烈起來,火中的紫色火焰突然又重新出現,金酉“啊”的一聲,但見他面部扭曲,顯是痛苦已極。
他只覺肌膚像是在被炙烤一般,甚至比炙烤更爲疼痛難忍。
火巳暗叫
不好,心想自己的火果然奈何不了這團異火,反而令其更爲強烈了。
夏言道:“閣下就不要在做生死之掙扎了,我這異火乃是齊聚了天地之靈氣幻化而成,世間想來無一物能破解。”
金酉此刻肉體之痛苦,已是到了極點,但頭腦仍是清晰,心想:邪教萬人之上,一人之下的五大護法今日莫非便在此一敗塗地麼?
夏言又道:“閣下何必如此執着,只要一聲令下,你便能脫出此刻的痛苦。”
金酉強制忍着痛苦,邊說道:“要……我……退兵,還……不如……要……我死。”
夏言道:“閣下莫非當真非要拼個死活麼?”
金酉道:“邪教五大護法,今日落得此地步,還有何臉面回去見少尊主?”
夏言看向花天語,投去詢問的目光。
花天語苦笑道:“夏兄慈悲爲懷,想必是不願濫殺無辜了,既然他如此視死如歸,我等也無可奈何,還是放了他罷。”
夏言右手一揚,圍困着金酉的那團異火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金酉獲得解困,再也忍不住,直接噴出一口鮮血,身子倒了下去。
火巳等四人連忙搶上去,扶起他,查看傷勢。
夏言道:“閣下受傷不輕,請及時回去醫治,今日且放你們一馬,回去告訴你們少尊主,我夏言在這裡等着他。希望他不要在派兵來攻,以免造成雙方人馬更多損傷。”
說完與花天語、包丁三人走進了城去。
火巳等人見自己的大哥昏迷不醒,身上有很多處被炙烤而爛熟的傷口。當下不敢怠慢,連忙擡着他上馬,退兵回營。
他以金剛不壞之身爲五大護法之最,足見他的金剛不壞之身實是無堅不摧,天下沒有一件兵刃能傷得了他。
但今日卻慘遭這異火的損傷,足見這異火當真厲害至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