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神墓內。
枯草幽幽,遍地可見殘骸斷臂。
上官明月,土豆,墨再言等三十餘名鬥魂衛正閉目盤膝而坐,因鬥魂的不同,每個人身上也泛着赤紅、土黃、冰藍等不同的光澤,遠遠望去,宛如五光十色的光團。
而那彷彿撐起了整個神墓的數根高大神柱散發着淡淡的天藍色光芒,瀰漫着遠古的氣息,驅散了陰冷之意,也籠罩着鬥魂衛們,讓他們修煉更爲容易。
不遠處的叶韻並沒有和鬥魂衛一起修煉,因爲她並沒有鬥魂,看不到神柱上的玄女舞,也得不到神柱光芒的加成。
叶韻拿着紅蓮公主剛發回的魔鏡,再結合筆記本屏幕上的地宮模型,認真思忖。
六個小時後。
日落西山,天色一片昏暗。
林胖子率先收功起身,長長吐了一口氣。
隨後起身的是那名叫土豆,約莫十三歲的少年,他穿着外賣人員的淡黃色服裝,對林胖子笑了笑。
林胖子開了數年宵夜店,廚藝自然有一手,而那來自地重門的土豆,年紀雖小,但對美食也有一番研究,於是兩人一拍即合,平日裡交流廚藝心得,也負責神墓內其他鬥魂衛們的伙食。
一個半小時後。
酒足飯飽的衆人圍成一個大圓圈坐下。
渾身肌肉的壯漢笑哈哈道:“現在的生活太爽了!沒有暗夜羅剎教的追殺,能安安穩穩地加速修煉,還可以天天吃到免費的三餐和宵夜,我真是太喜歡這裡了!”
“同感,找到了組織就是不一樣!”
“是啊,來這裡兩個月,我足足胖了五斤,以後都不知道有沒有美女愛上了我了。”一男子苦着臉,眼中餘光卻彷彿不經意地掃過某個補着口紅的女子。
“哈哈哈哈,我比你長,我來了三個月,等我們滅了暗夜羅剎教,房子、老婆、錢,都會有的。”
“這話中聽,我喜歡!現在我可是高級鬥魂衛了!嘿嘿嘿。”戴着球帽的青年道。
其他人紛紛側目,投去羨慕的眼光。
在這上古神墓修煉,修爲不說一日千里這麼誇張,但一天修煉頂先前三五天還是可以的,而且這裡有更高級的秘籍,打破上限更不在話下。
就如剛剛那球帽青年,來得早,又資質不凡,短短几個月就從初級鬥魂衛升到高級鬥魂衛,真是令人眼紅。
墨再言敲了敲煙桿,忽然道:“明月,我們打算什麼時候去滅掉仇嘯天?”
衆人頓時安靜下來。
畢竟他們共聚一堂,苦心修煉,爲的是滅掉仇嘯天和靈世尊者,守護地界。
上官明月道:“還有一個月,千年難遇的玄月現象就會出現,仇嘯天肯定會借封印鬆動之時助靈世尊者破封而出,然後引來靈界大軍,席捲整個地界。”
一個月,這是不是太短了?
數名還是初級鬥魂衛的人頓時皺起了眉頭,面色十分凝重。
而大部分的中級鬥魂衛則暗暗握緊了拳頭,心中不停給自己打氣,彷彿高考來臨前的考生,想要臨陣突破一把。
叶韻環視一圈,開口道:“但我們需要提前進攻。”
“爲什麼?”有人問道。
“玄月出現,地界的壁壘變得十分薄弱,而靈世尊者一旦破封,也更容易佈下陣法打開靈界通往地界的大門,那時候源源不斷的靈界大軍將使地界生靈塗炭。”
上官明月柳眉微蹙,與墨再言對視一眼,解釋道。
“居然是這樣!”
“難道我們要提前放出靈世尊者,然後消滅他嗎?”有人皺眉道。
“封印靈世尊者的玄黃之劍正是擊傷他的關鍵,所以……”叶韻將自己的謀算詳細敘說出來。
其他鬥魂衛凝神細聽,不時提出自己的疑惑或見解。
就這樣,滅靈計劃慢慢形成、完善。
……
大唐。
長安城。
大雪紛飛,雪深一尺。
身披鎧甲的府兵雙手凍得僵硬,卻不得不頂着寒風抓拿那些膽敢指責陛下的書生,同時還要忍受其他百姓的白眼。
而陰冷的大牢中。
衣衫單薄的李白卻面色紅潤,精神矍鑠,讓那些飽受寒冬侵蝕的罪犯紛紛側目。
“嘶,你說太白先生是不是真是謫仙人下凡?現在可是寒冬,外面還飄着鵝毛大雪呢。”年輕獄卒倒吸一口真·涼氣,頓時打了幾個冷顫,低聲道。
“空穴不來風,太白先生確實與衆不同。”老獄卒頷首道。
“外面真的鬧翻天了,聽說整個長安城的大牢都滿人了,這次陛下丟了這麼大的臉,你說,會不會真的要殺太白先生?”
年輕獄卒四周張望了下,小聲道。
老獄卒呵呵了幾聲,那神色彷彿真知道些內幕。
“您老別賣關子了,行不?”年輕獄卒道。
“太白先生姓什麼?”
“恩,嘶,姓李,難道,難道太白先生也是皇室宗親?以前沒聽說過啊!”
“嘿,你不知道的多着呢,比如太白先生的原配,是高宗時候宰相許圉師的孫女,而繼室宗氏,同樣是高宗時候宰相宗楚客的孫女,你說這關係硬不硬?”
“我的媽呀,這,這太牛了吧!”年輕獄卒長大嘴,大聲道。
“噓!有人來了。”
老獄卒低聲說一句,立刻站得筆直,而年輕獄卒也連忙站好。
沒過多久。
身着狐裘的豐腴女子臉帶憂色地走了過來,她正是李白的繼室宗氏。
“夫君~”
盤膝而坐的李白聞言睜開雙眼,長身而起,來到門前,嘆氣道:“你來了,是代表誰來嗎?”
宗氏眼中泛起淚花,抽泣道:“妾身是婦道人家,本來不該來,也不該左右夫君的決定,但是,但是……”
陛下終於還是對許家施壓了嗎?
或者,許家的人也害怕了。
李白又是長嘆一聲,慢慢道:“我明白,是我連累了你們,但,有些事總得有人去做。你回去吧,陛下不會太爲難你們的。”
說完,李白轉過身,背對宗氏。
宗氏抽泣了良久,沒說出什麼話。
最後她拿出手帕拭去眼淚,又停留了一會,雙眼微紅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