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女組織了一下語言,從韓非走出紫蘭軒開始說起,一直到數十騎黑色鬼兵出現,然後四個漂浮鬼兵攻擊韓非與紅蓮公主兩人,最後,數十個鬼兵從各個方向圍攻他們。
說到紅蓮公主快如閃電解決四個漂浮鬼兵時,紫女頓了一頓,眉中有些疑惑,而說到最後紅蓮公主一招團滅剩餘鬼兵時,紫女臉上有的只是無比的凝重。
衛莊雙眸眯了一下,緩緩道:“今晚他們兩人進來的時候和他們一起走的時候,紅蓮公主身上有帶劍嗎?”
紫女毫不猶豫地搖了搖頭,道:“她沒有帶劍。”
“那,她手中劍是怎麼出現的?”
“這正是我疑惑的地方。”紫女撩了下耳邊的紫發,皺眉道。
“你說她的劍,劍身修頎秀麗,通體雪白卻閃爍着如繁星般的光華,最後一招‘星耀四方’更是射出無盡銀光,對嗎?”衛莊看着劍架上鋒利而妖氣十足的鯊齒劍問道。
“沒錯,我從來沒有見過如此神異的劍!”
“以往和當世中名匠中,可有傳聞哪位鍛造出過這樣的劍?”
“未曾聽聞,已知的越王八劍、淵虹太阿、干將莫邪、雪霽湛盧、水寒秋驪、凌虛巨闕、含光承影等,當世名劍即使全部加起來也抵不過它的絕世風采。
雖然我沒有見過‘天問’,這一把世人盛譽的‘天下第一劍’,但我覺得和紅蓮公主手中的劍相比,‘天問’也不過是徒有虛名。”
這一刻,衛莊突然想起今晚韓非臨走前的神秘笑容和那句話,不禁饒有興趣地道:
“如果他的倚仗是這個的話,倒值得我和他聯手。不過,我也是時候去見一見我那位徒弟了。”
……
第二天,紅蓮公主和韓非再一次一起吃了個美味溫馨的午飯。
酒足飯飽後,韓非搖晃了一些瑪瑙玉杯,杯中的酒慢慢打着漩渦,升騰起更濃烈的酒香。
“紅蓮,我的好妹妹呀,你的寶劍實在是太厲害了,能不能拿出來再給哥哥我看一眼啊。”
“不給,誰讓你昨晚說我的劍有點小,還說什麼小寶劍。哼!你這個人一點都不懂得欣賞,要那麼大的寶劍幹什麼,又不好看。”
紅蓮公主傲嬌地哼了一聲,轉過頭去假裝有些生氣。
不過還沒等到韓非說些好話安慰她,紅蓮就大變臉似的,一下子又轉頭滿臉帶笑地道:“其實也不是不可以,只不過,你的‘逆鱗’大寶劍我還沒看過呢。”
大!寶!劍!
這三個字,紅蓮公主說的特別認真,咬字特別清晰,語氣中滿滿的一股怨氣。
韓非一臉苦色,道:“哥哥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哼!”紅蓮公主一臉不滿意地扭過頭去。
午後,漫步在迂迴曲折的長廊,湖水反射的光照在屋脊,形成一團波動而斑駁的光影。
一直沿着長廊前行,盡頭就是一座湖心島,這時,島上滿是枯枝的桃花樹下,站着一個手握長劍的黑衣男子。
紅蓮公主一眼就認出這個人就是衛莊,她心情變得激動,腳步卻變得輕盈,她攝手攝腳地慢慢走近。
然而,距離還有兩丈時,衛莊便轉身面對她。
錚!
衛莊不緊不慢地拔出劍,二話不說便攻向紅蓮公主。
紅蓮公主也知道衛莊想要考校一下她,等衛莊攻近時,她才從顯聖羣私人空間中拿出流星劍。
叮!
兩人雙劍碰撞,目光也不由地碰撞在一起。
看着紅蓮公主從無到有拿出了一柄長劍,衛莊不禁眼神一凝。
刷!刷!刷!
衛莊連攻三劍,一劍比一劍快,一劍比一劍有力。
紅蓮公主反應也絲毫不慢,每一劍她都完美地接了下來,三劍過後,紅蓮公主興奮莫名,她轉守爲攻,使出了奪命十三劍。
快,準,狠,她的劍法如同一條恐怖的毒蛇,張着可怕的毒牙從不可思議地地方攻向衛莊。
衛莊身經百戰,卻從沒見過如此可怕的劍法,他使出全身解數,全力招架。
刷!刷!刷!紅蓮公主又刺出數劍,每一劍都如同有無盡的變化,卻又完全沒有變化。
衛莊想招架卻不知從何招架,只能仗着境界和身法全力躲閃。
衛莊本可以仗着速度繞到紅蓮公主身後,奪回優勢,也可以仗着境界,發出劍氣或使出絕招‘橫貫四方’壓制和打敗紅蓮公主,但他沒有這樣做,也許他的驕傲不容他這樣做吧。
紅蓮公主停了攻勢,長劍斜指大地,一直以來,衛莊都是她眼中不可攀登、不可戰勝的高峰,但這一次比劍,她戰勝了她的師傅,打敗了她心目中的“巨人”。
她本以爲自己會很高心,但卻怎麼都高興不起來,這一刻,她感覺人生都失去奮鬥的目標,失去了前進的方向。
衛莊用力握住鯊齒,身爲鬼谷傳人,來這裡之前,他從沒想過他的劍法會輸給紅蓮公主——這一位在他口中只是“三人敵”的嬌蠻公主。
不過,衛莊的心性非常堅定,很快便恢復了自信,因爲他看到了自己的不足,而且他還活着,只要還活着,總有一天,他會想出破解這套劍法的招式。
衛莊轉過身背對紅蓮公主,道:“你不應該留手,你的敵人也不會因爲你的留手而心慈手軟,你的仁慈會導致更多的死亡。”
紅蓮公主忽然醒悟過來,衛莊的境界遠比她高,卻被她打敗。
無論怎麼看,自己十幾天的進步應該也沒有這麼快纔對啊,這很不合理,難道是因爲衛莊也留手了,他不願意仗着境界打敗我?
當燕十三的第十五劍出世後,謝曉峰也心悅誠服地承認,那一劍已到達劍法中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巔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