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非的眼神左右飄忽了幾下,紅蓮公主叉着小蠻腰道:“你答應不會對我說謊的!”
韓非眉頭抖兩下,道:“我約了別人去談事。”
“去哪裡?”
“青……樓……”
“爲什麼不帶上我?”
“你一個女孩子不太適合去這種地方,父王要是知道了說不定會打死我。”
“青樓好玩嗎?我記得你也答應我好玩的事要帶上我。”紅蓮公主得意地笑了笑。
韓非滿是無奈,道:“那裡不好玩的……”
“不好玩你還去?”
“……”
通過一番爭論,在紅蓮公主的大道理和保證不惹事不亂說話下,韓非只能讓她跟着。
……
紫蘭軒
一座聞名新鄭的青樓,達官貴人、富豪商賈流連忘返的風月之地。
它佔地廣闊,由幾間院落圍建而成,其中也有小橋流水和舞榭歌臺。更別說它坐落於城池主道之上,這地段可謂寸土寸金。
據傳紫蘭軒的老闆是一個成熟,嫵媚,富有女人味的大美人,因此也有不少人從外地慕名而來。
夜色下,紫蘭軒的門匾、窗邊和各處飛檐都懸掛着明亮的燈籠,來往的人被燈光一照,更顯油光四射。
此時,韓非和紅蓮公主一前一後進入紫蘭軒,門口兩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侍女連忙彎腰道歡迎。
屋內更是富麗堂皇,嬉笑之聲不絕於耳,到處瀰漫着酒氣和女人身上的脂粉香味。
在互相談笑的男女女女之中,十幾個滿頭珠翠的少女媚笑着,身形如穿花蝴蝶在人羣中穿梭。
韓非兩人來到了預定的雅間內,四位美貌且衣着有些暴露的侍女也隨之跟了進來。
兩位侍女服侍韓非,另外兩位準備服侍紅蓮公主,但紅蓮還是擺擺手讓她們退了下去。
韓非無奈道:“你看,我都說了這裡不好玩的。”
紅蓮公主白了她一眼,驕哼了一聲就沒有再說話,心想:“有了羣主大人的幫助,接下來該是我出場的時候了。”
有了妹妹在身旁,韓非的手變得十分正經,可侍女可不管你是真正經還是假正經,她們一個斟酒伺候韓非喝酒,一個用蔥白的手指剝開一顆顆瓜子,輕輕送進韓非嘴裡。
見韓非沒有拒絕,兩侍女越來越大膽,就差坐到韓非懷裡去了。
紅蓮公主臉色不愉地道:“你們兩個,離我哥遠點!”
侍女靠着韓非撒嬌不依,但韓非還是果斷地推開了他們。
“篤!篤!篤!”
“公子,相國大人和張良先生求見。”
“已恭候多時,請進。”
心中疑惑不定的張開地走了進來,一看屋內兩人,便知道他們是公子韓非和公主紅蓮。
相國張開地頭髮花白,目光如鷹,面容蒼老,而他的孫子張良則是面如冠玉。
韓非雖然約了張開地前來,但兩人一見面韓非卻沒有第一時間說正事,反而拿起酒杯嗅了嗅,道:“紫女姑娘,蘭花釀配上這金絲紅瑪瑙盞,確實相得益彰,別具滋味。”
紫女上前一步,道:“公子滿意就好。”
“我原本有隻碧海珊瑚樽,那才真是蘭花釀的絕配,可惜前幾天剛好換給了別人。”
韓非和紫女不停交談,旁如無人的姿態讓張開地心中升起一陣惱火。
張開地哼了一聲,一揮衣袖揹着手轉身便走。
“張大人”韓非依舊放蕩不羈地道,“我知道張大人看不上我韓非,我對張大人也沒有什麼好感。
你要走,我不會阻攔,但我相信,張大人不會走。”
“你有這樣的自信?”
“想知道理由嗎?”
除了紅蓮公主,其餘人皆是好奇地看向韓非,韓非邪魅一笑,正想說話。
紅蓮公主心道是時候了,連忙搶答道:“因爲他的腰帶系反了,而且腳上還穿着朝靴。”
張開地猛然醒悟,一看自己,果不其然,他不客氣道:“那,又如何!”
韓非萬萬沒想到紅蓮會搶了他的臺詞,他手持酒盞,目光還有些呆滯。
紅蓮公主接續道:“系反腰帶,說明你心煩意亂。
下朝後沒有換朝靴就趕過來,說明你急於求解。
我哥禮數怠慢,你十分惱怒卻還站在這裡聽了這麼久廢話,說明你已經無路可走。”
張開地心中大震,他沒有想到紅蓮公主身爲一介女子卻體物察人如此敏銳。
而最震驚的自然是韓非,因爲最近的紅蓮公主給他帶來了太多的“驚喜”
“哐啷!”韓非手中的酒盞掉落在地,四濺的酒水也撒溼了韓非的褲腳。
韓非這次真的失了分寸,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他懷疑現在紅蓮到底還是不是人,爲何他想做什麼事想說什麼,紅蓮都能準確說出來。
紅蓮走過去拍了拍韓非的肩膀,道:“哥哥,別怕,我還是人呢,只不過我知道的比較多,接下來就交給我吧。”
紅蓮公主轉身直視張開地,道:“本公主知道父王要求相國大人十天之內解決此案,而相國大人卻無從下手,只能坐以待斃。
恰好,本公主能解決此事並找回軍餉,但本公主有一個條件。”
張開地拱手道:“什麼條件。”
紅蓮公主道:“我幫你破案,你在我父王面前推薦我九哥擔任司寇之職。”
“九公子身爲王孫貴胄……”
“停!本公主知道你想說什麼,但我九哥確有破案之才,不然今天他也不會約你來這裡。現在,你只要告訴本公主行或者不行!”
張開地沉吟半晌,道:“行!一言爲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