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咻咻…”
一道接着一道拖着焰尾的火箭彈呼嘯着穿梭在叢林中,眨眼之間命中目標,在人羣中綻放出一朵又一朵絢麗的的死亡之花。
“魔鬼,魔鬼,快跑啊!”
小嘍囉們徹底失去了抵抗意識,人們最害怕的不是強大的力量,而是未知的力量,沒見過現代的武器的古代環境下的人們,哪怕是一個武力值爆表的世界,底層人民依舊逃脫不了這一本能。
如果是強者,那結果肯定恰恰相反,對於強者來說,未知的力量正好是他們所渴求所感興趣的,第一反應也絕對不是逃跑,而是抓住對方研究一番,最好能化爲己用。
自以爲聰明絕頂的陳大幫主很遺憾的還稱不上強者,當同爲四大幫主之一的李敢當當場死無全屍的時候,陳思量就再也保持不了鎮靜,也顧不上風度,跑得比誰都快。
鄭穆畢竟自身沒有強到一定程度,三百多人就算一通轟炸後,死了小半,還剩下小兩百四散奔逃,他是沒能力一一追上去全部殺光的。
“但沒辦法殺光,並不代表我會放過領頭的。”
鄭穆這次學乖了,沒有直接從洞口出去,而是退到山洞內部轉了個彎,推開一塊巨石,居然又露出了一道出口,這個山洞是鄭穆自己挖的,當初設計一明一暗兩個出口就是爲了防止被人堵死在裡面。
從山洞裡出來之後,鄭穆的頭上已然戴了一頂比武用的防護頭罩,遮住了臉部,而手上的RPG也換成了大狙,他此刻已經猜到這些人可能是之前的漏網之魚引來報仇的,心下後悔自己之前太敞亮了,也不知道蒙面。
鄭穆爬上自己棲身山洞所在的山頂,就地趴下。
“哼,都逃跑了,還這麼騷包,前呼後擁的,這不是給我指明瞭目標嗎?”鄭穆嘴角微翹,嘴中輕聲的發出“砰”的一下。
正在被一衆小弟護佑着逃跑的鐵柱成忽然渾身冰涼,因爲就在剛纔,跟他一起並肩逃跑的高竹幫幫主高明突然無緣無故的腦袋憑空碎開,腦漿混合着血液飛濺了他一身,可惜這些他都顧不上了,他的內心被恐懼佔滿了,雙目無神,腳下只是按照慣性還在往前邁動,“碰”的一下一頭撞樹上了纔將他撞醒,“不能跟着大部隊,得一個人獨自離開”,回過神來的鐵柱成當機立斷,立刻調轉方向,遠離了一衆小弟。
不過鐵柱成的運氣非常好,因爲他是跟高明一起逃跑的,偏偏他又是一個低調的性子,兩人在一起的時候很容易讓人產生他是高明小弟的誤會,而鄭穆正好就誤會了,在解決高明後,鄭穆直接無視了這個小嘍囉,徑直把槍口轉向另一簇人堆中的陳思量。
很快,出師未捷的陳思量就步入了高明的後塵,這兩個死對頭可以繼續在黃泉中相愛相殺了。
老大們當着他們的面被狙殺,小弟們就更沒有勇氣留下來了,這種殺人於無形的手段在他們有限的見識中根本無法想象,只一個個哭爹喊孃的只恨少生了兩條腿。
發泄了一番心中的怨氣,鄭穆收起狙擊槍,拿出鋼刀,跳下去追了上去,該省的時候還是要省的,眼前的一兩百人可都是錢啊,就這麼被殺死了太可惜了。
銜尾追殺的感覺令鄭穆欲罷不能,特別被追殺的人連回頭看一眼的膽子都沒有的情況下,鄭穆也不着急加速,就這樣一直慢悠悠的在後面吊着,逮着跑在最後面的倒黴蛋就是一刀背下去,將人敲暈後直接收起來,抓捕不了的就再補一刀。
但截至鄭穆追到山口處爲止,鄭穆一共收穫了五十多人,就只有一個抓捕不了,這麼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蓮花,也不知道是怎麼在強盜窩裡生存下來的,活到現在還真不容易,鄭穆都不捨得殺他了。
不過事實證明鄭穆想多了,通過審問俘虜,鄭穆才知道那個傢伙原來是陳思量的寶貝兒子,從小沒吃過苦,也沒“跑過生意”,平時都是養在城裡的,這次也不知道是不是倒黴催的,正好在山寨中,而且好死不死的非要跟過來長見識,陳思量覺得十拿九穩的行動帶着見見世面也不錯,沒想到…
“別殺我,別殺我,我知道我父親的寶藏藏在哪裡,只要你別殺我,我都告訴你!”剛剛醒過來就看到一個“面具人”正站在旁邊不懷好意的看着自己,至於隔着頭罩又怎麼能看出對方不懷好意?這從陳文武意識到眼前之人是誰的時候就自動認定了,作爲這次行動發起人陳思量的兒子,自己身爲首惡之子,人家能對自己好?以己度人,不可能啊!
鄭穆愣了一下,沒想到這個少幫主這一套這麼熟練,想必平時在家裡或者在其他別的地方嘗試過好多次。
鄭穆是回來檢查那些被火箭彈還有地雷炸死炸傷的匪徒們中還有沒有僥倖沒死透的,這麼一大波功德值躺在那兒,鄭穆是絕對不會浪費的,至於陳文武,他如果不自己醒過來,鄭穆都把他給忘了。
也是陳文武不知道鄭穆內心的想法,否則保不準會被鬱悶死。
不想對方看到自己的秘密,鄭穆懶得多話,反正對方也不是什麼好鳥,在對方還在喋喋不休的時候,猛地一刀揮過,然後繼續着自己的摸金大業。
“收穫滿滿啊!也許多來幾次今天的危機也不錯啊!”鄭穆伸了個懶腰,一臉興奮,“啊,對了,還有幾個沒有引爆的地雷要回收一下。”又看了一眼滿目瘡痍的“戰場”,鄭穆咧了咧嘴,“最好將戰場再收拾一下,雖然這裡幾十年都不一定有人來,但小心無大錯,熱武器越晚暴露越好。”
只是事實總是不盡如人意。
就在鄭穆離開此地不過一刻鐘,一道壯碩的人影飛快的在叢林中閃現,幾乎傾刻間,人就從只能看到一個黑影到了眼前。
“明明聽到了槍炮聲…結束了嗎?”滕青山掃視了一圈四周,有些激動又有些失落的喃喃道,“該死,都怪那羣畜生拖延了一下。”
輕輕的聳了聳鼻翼,滕青山聞着那熟悉的硫磺味,一時間倍感親切。
憑鄭穆那半吊子的熱武器常識,怎麼可能瞞得過滕青山這個老司機,雖然滕青山善於使用的是冷兵器,但作爲一個頂尖殺手,對於槍械,熟悉的程度遠不是鄭穆可比的。
只憑着空氣中瀰漫的熟悉氣味,再在現場隨意走動一圈發現的多處爆炸痕跡,滕青山已經百分百確定,一個可愛的小老鄉剛剛在這裡經過了一場大戰。
“只是爲什麼只看見血跡,卻沒有一具屍體留下呢?”滕青山蹲在一塊草地旁,“這裡痕跡明明表明這裡曾經有人躺在這裡…奇怪,也沒有重物拖動的痕跡…”
滕青山的眉頭皺成一個川字,百思不得其解,要不是理智告訴他找不找得到屍體無關緊要,他都要忍不住挖地三尺了。
“誒,可惜無緣一見…”滕青山搖了搖頭,從初聞地球老鄉的激動中平復下來後,他就很快恢復了冷靜,他沒想要從老鄉那裡得到回去的辦法,他只是單純的好奇罷了,不會刻意強求。
“只要你人還在,早晚會有見面的一天的…”笑着說了一句,滕青山轉頭往深山方向掠去。
……
鄭穆可不知道自己差點就被滕青山撞了個正着,他這次進山,就是想找到一個瀑布,然後試一試頂着瀑布練功的方法,他以前看龍珠的時候就看見過天津飯在瀑布下練功的畫面,也是霸氣,說不定還真的有用呢。
“什麼人?出來!”走着走着,鄭穆忽然立定,朝着左邊的叢林大喝。
半晌卻沒有迴音。
“很好!”鄭穆冷笑出聲,“不出來就不用出來了!”說着,鄭穆就想動手。
“大人饒命,小的馬上出來!”許是感覺到鄭穆是真的發現了他,而不是詐他後,林子裡的人連忙出聲,話音剛落,人也撥開擋道的枝丫走了出來。
這是一個身上破破爛爛,蓬頭垢面的三十多歲男子。
“小人廖湘,只是宜城的一個混混頭,對大人沒有惡意,更沒有威脅,小人在宜城還是有些名頭的,大人只要回到宜城一問便知小人說的是否有真假…”廖湘生怕鄭穆一個不相信刀就劈了過來,趕忙竹筒倒豆子一下子就把自己的身份信息全說了出來,經歷過一夜的提心吊膽,他現在只想保命,顧不上耍心機了。“鄭穆眉頭一挑,突然說道:“虎頭幫那些人是你引過來的?”雖然是疑問句,但鄭穆的語氣卻是相當肯定。
完了!這是廖湘的第一念頭,但隨即就是大喜,繼而狂喜,對方既然知道自己的身份,卻沒有直接動手,而是多此一舉的問上一句,這說明什麼,說明對方對自己感興趣,不會殺自己,最起碼暫時不會殺。
這就夠了!只要給他說話的機會,他就有把握能逃的一線生機。
“大人英明,什麼事兒都瞞不過大人!”廖湘老老實實的回答道。
“哦…有趣,你很聰明…”鄭穆淡淡的誇獎道。
“大人謬讚…”廖湘暗自得意,剛想再解釋一兩句,沒想到卻被鄭穆粗暴的打斷了。
“多餘的廢話我不想聽,也不愛聽,我只要你給我一個不殺你的理由…記住,機會只有一次,我也只剩下聽一句話的耐心!”鄭穆冷冷的道。
廖湘知道,決定生死的關鍵時刻到了,一步天堂,一步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