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還有何吩咐?”
“會做夜宵麼?”
夏千晨遲疑地回過身看他:“我可以不會嗎?”
“你認爲呢。”
“顯然我不可以不會。”夏千晨自嘲地說,又問,“你想要吃什麼?”
“你會做什麼?”
“一般的我都會…不過冰箱裡沒有食材,你平時從來不在家裡用餐的……這裡什麼吃的都沒有。”
南宮少帝眼眸一暗,用很銳利的目光緊緊盯着她。
那帝王的目光彷彿在說:我餓了,不管你用什麼辦法,給我做吃的來!
冰箱裡空的,廚房嶄新,還沒有用過。
南宮少帝只有晚上回來睡覺,帶不同的女人。這個家對他來說只不過是個休息的旅館。
這個家裡哪來可吃的東西?
別墅在海邊,很遠,她每天來都騎腳踏車,關高速公路就有40分鐘的路程。何況外面下着暴雨!她怎麼可能在這樣的深夜裡去給他買來夜宵!
就算她可以,南宮少帝也不肯等吧。
“想好沒有?”南宮少帝的手指敲打在扶手上,“想不到,明天便不用再來了。”
“如果我想到了,是不是可以抵消我今天犯的錯誤?”
冷眸眯起:“你在跟我談條件?”
“我是在彌補過錯,先生。”
“我只給你十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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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鐘過去了,南宮少帝下樓,聽見廚房裡乒乒乓乓的聲音。
他在茶几前坐下,倒想看看她會做出什麼東西來!
“蘋果雪梨湯,滋潤清熱降火的,你嚐嚐看。”
夏千晨夏天也會經常吃,對皮膚好。所以做這個她拿手。
南宮少帝沒問水果是從哪裡來的,但看到這道湯,表情有些不對。
“先生不喜歡吃水果嗎?”夏千晨提醒問。
南宮少帝彷彿從某種思緒中回過神,嚐了一口,臉色更是凝重。
“味道可以嗎。”
他沒說話,但在喝第二口。
夏千晨以此知道他接受了味道:“時間不早了,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南宮少帝皺了皺眉,對她發出聲音打擾他進食而不悅。
夏千晨只好站在一旁等着。
他吃東西很快,動作明明算不上優雅,可看上去還是一幅畫。
很快,一大碗蘋果梨子湯都吃掉了,連湯都沒有剩下!
夏千晨恭敬說:“先生,時間不早了,我就不再打擾了,你早點休息。”
她才轉身走了幾步。
“砰”!瓷碗重重磕碰在茶几上發出的聲響!
“欲擒故縱的把戲玩的不錯。”
“……”
“可惜演過了頭,顯得失真了。”
嗓音陰冷如地獄阿修羅,冷得人背脊骨都發憷,要寒起來。
夏千晨站住腳步,詫異地回頭看着他。
他斜靠在沙發上,表情除了陰鷙之色,更多的是對她的厭惡。
厭惡的目光從上到下將她打量了個遍,就彷彿她是多麼骯髒的病菌:“我最討厭心腑深沉,欲擒故縱的女人。而你,尤其之最。”
夏千晨忍耐道:“就算死囚犯也有資格知道他犯罪的原由,我臨死前可以知道爲什麼?”
“我對這碗蘋果梨子湯的製作十分有興趣。”
夏千晨明白過來:“先生,我猜你是誤會了,水果是我從神明的供奉上拿來的。冰糖和蜜棗是從咖啡機旁邊找到的。”
在一樓大廳正前方供着神明,每天都需要換新鮮的水果,這都是由她添換的。
南宮少帝擡頭一看,果然神明那裡的盤子空了。
夏千晨又說:“您餓了,讓我做夜宵這是您的臨時起意。我不可能那麼厲害,事先揣摩到您的心思,準備這碗湯的對不對?”
南宮少帝的嗓音裡依然透着寒氣:“這麼巧暈倒?”
“別墅裡有監控器,我是真的暈倒了,你不信可以調出錄影來看……我在浴室裡躺了很久。”
“你懂的還真不少,連別墅裡有監控器都知道?”
“這是每個正常人該有的推斷,這麼大且豪華的別墅,地勢偏僻,又沒有傭人和保鏢看守,當然會有監視器和報警系統。”
“換言之,你知道別墅內安置有監視器,怎會不裝作暈倒,又讓我查出來!”
夏千晨啞然,他這麼說,她真是一千張嘴都辯解不清了。
“你這張嘴倒是很會說,怎麼不繼續反駁我?”
夏千晨咬脣,心口真的很冒火,難以言喻的怒火,讓她一時失去了理智: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南宮少帝眸光一閃,突然站起來,朝她逼近。
他的身形高大,一步步強逼而來,分明是俊美如斯的面容,但那狂妄的邪氣……任是誰,都會被他眼眸中的殺意駭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