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六章一步入神通
“小子,你知我乃是老鬼第一弟子,甚至得其全部外道,竟然還敢在我面前搬弄這門生生造化陣,當真有膽!”
“別忘了,這門陣法,可是老夫親手佈置!”
大陣之中,自成一界,秦風依舊虛弱的站在祭臺之上,馮朝陽卻摸着鬍子朗聲而笑。
若非親眼所見,誰又能知道眼前這個看起來一臉正氣卻又有些畏畏縮縮的中年男子,竟然有那般的險惡。
親手斬殺女兒,卻只有一句‘老夫子女,三十有幾’,心腸之歹毒狠辣,世間罕見。
“我知道。”
看着下邊狂傲的馮朝陽,秦風平靜點頭。
當馮朝陽說出那種無情無義之言時候,秦風就已經死心了,馮彩依的仇,他報定了!
“我不僅僅知道這個大陣其實是你爲了感受生死意境來突破神通所用。更知道,你一直以來表面上都不曾關心一下,其實只是爲了讓所有人放鬆警惕。”
“其中,尤其是我!”
“你想要藉助這方大陣中的精氣和死氣,可是你卻更加想在陣法升起的時候得到我這火靈真體。只有如此,你纔不會從此止步於神通,才能脫胎換骨,此生有望神靈境界。”
“只是,馮朝陽,你可知道,秦風早已死了,即便你費盡心機,只怕也得不到半點好處。”
神情,已經是那樣坦然,可是這種情況下秦風卻能如此坦然,正如他所說,他現在早已死了。
心死心涼,又怎麼能再有半點波動。
馮朝陽冷笑。
心死又如何?他要的從來不是秦風心甘情願,要的只是一個火靈之體和精氣死氣。
此時三者具備,神通當在今下。
擡頭直視那已經腳步虛浮到隨時可能跌倒的秦風,馮朝陽終於懶得再說話,隻手伸出,天空之上一個巨大的手掌朝着秦風捏去。
只是那巨掌還未落下,原本被秦風捏在手中兩隻銅瓶突然被秦風丟了一隻到張舞陽懷中。
張舞陽發愣,卻見秦風輕笑道:“還請保管片刻,這瓶精氣,乃是馮朝陽成道之機,我暫時護不住。”
大手突然消失。
此時看着坐起身子在那裡還有些發愣的張舞陽,再看看一臉淡定的秦風,馮朝陽突然有種吃了翔的感覺。
指望他殺掉張舞陽奪取瓶中精氣,講真,馮朝陽實在不敢。
乾州聖地張家兇名在外,要是自己今天感動張舞陽一根手指,幾乎可以肯定,用不了三天,必然有仙人降臨,到時候別說自己了,便是和馮家有五代血親的人,都活不下一個。
當然,馮朝陽不在意別人是否死活,可是卻在意自己的。現在不動張舞陽,頂多無法神通,性命無憂。
但凡動了…
死是沒跑。
看看手中銅瓶,張舞陽好半響才終於回過神來。
“你丫的,算計我?!”
“不!秦風從未想過算計舞陽閣下,只是閣下恰逢其會。正好,我與馮朝陽有怨,此時即將交戰,倒不如請個能鎮得住場面的裁判,誰贏,那瓶精氣便給了誰。舞陽閣下,以爲如何?”
“嘶~!”
張舞陽一口冷氣吸了回去,看看馮朝陽,看看四周猩紅的空間,再看看此時坦然的秦風,心中百轉千回。
“到底是你變了?還是社會毒打經歷多了?爲什麼原本那傻傻的秦風就突然不見了呢?”
話雖如此,可是卻還是伸手將銅瓶收到了懷中,表示默認此事。
又害怕兩人打架時候傷到自己,想了一下退到了空間遠處的一個角落裡。
盯着躲到角落裡的張舞陽,馮朝陽幾欲開口,可是最終還是沒有,唯獨心中埋上了一層陰影。
按照剛剛的狀況來看,先前自己和秦風說話的時候這貨應該是假裝昏迷的。
所以,等等自己贏了,張舞陽到底會不會給自己那瓶由數萬人聚集而來的精氣呢?
總覺得有點懸。
秦風嘲笑:“你怕了,馮朝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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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
冷聲咬牙咒罵,馮朝陽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沒有用那種華而不實的大手掌,腰間一柄寶刀凜冽出竅,仇視秦風。
握着手中只剩下死氣的銅瓶,秦風失笑。
“我本就是一個死人,何來該不該死,畢竟你要懂得死者爲大這個道理啊。”
話音落下,馮朝陽已經一刀斬來,秦風卻不躲不避,只是將銅瓶打開,數萬人彙集的死氣被一口吞下,嚇得馮朝陽連連後撤。
沒有精氣輔助,只吞死氣,這是自殺之舉!
而且數萬人的死氣一同爆發,指不定就會炸出一朵蘑菇雲呢。
“你還是怕了。”
死氣已經入肚,秦風身體剎那間成了死幕沉沉灰敗之色。
無人知道此時的秦風到底經歷了怎樣的痛苦,可是一個正常人,在剎那間身體血肉都開始一片一片落地,又怎麼會好受。
便是凌遲重刑,也不過如此。
當怕了二字出口,臉上的血肉也開始消融,一種如同來自於亡靈的感覺,讓張舞陽都打了一個冷顫。
這貨,TM的哪裡是心死了,分明就是瘋了!
還瘋的不輕!
作爲張家少主,張舞陽又豈能不知道這種死氣的作用?他甚至知道有不少絕頂周天高手爲了突破神通境界就專門吸食過死氣,希望藉助這股偉力來突破。
可是據他所知,這些人至今爲止還未有人成功。最好的也不過是散去了一身修爲,從此人不人鬼不鬼的活着。
“心有膽怯,卻想要成就神通,不自量力。”
聲音如同釘子劃過玻璃,刺耳且尖銳,看着馮朝陽,秦風冷笑。
只是下一刻,眼珠驟然落地,接着一頭黑髮也是滑落地面。
咚!
“死了嗎?”
看着秦風在頭髮滑落的瞬間,只剩下骷髏和骨架的身子突然倒地,馮朝陽不動聲色向前走了兩步,之後細細查看。
半響,秦風沒有任何動靜,死氣已經徹底將骨架包裹。
十死無生
浪費了一個真體
更是讓自己辛苦經營負之流水。
這大概就是馮朝陽的想法。
嘆口氣,見張舞陽絲毫沒有江銅瓶交給自己的打算,馮朝陽抽着眼角默默地伸手向着空間的牆壁撕去。
沒有人住持的生生造化陣,其實脆弱得很。
“馮朝陽,既然來了,又怎麼這麼着急走呢?”
一隻穿着秦風衣物的骨架緩緩起身,金屬的音質令人耳膜炸裂,可是卻更讓人震驚。
而這種震驚首當其衝者,便是馮朝陽。
甚至都有中恐懼的尖叫突然響起:“你沒死~!!!”
“拜你所賜,未死,還神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