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戰最終以萬劍一魂飛魄散,聶遠重傷垂死而結束。
戰後聶遠出於對萬劍一的欽佩,僅僅拿起斷劍將天書收入腦中,之後就將誅仙交還給倖存的青雲門弟子,然後帶着白淺轉身離開。
至於之後青雲門弟子會不會想不開找自己報仇,那不是他關心的事。
聶遠的傷勢足足過了一個月才休養痊癒,期間白淺一直在碎碎念,埋怨他爲什麼不讓自己幫忙。
“不是說好了嗎,等你醒來咱們一起到青雲門報仇,結果到了青雲還是你自己一個人在戰鬥。”白淺第不知道多少次說道。
聶遠一直在參悟腦海中的第五卷天書,一次次試圖將五卷天書互相結合起來,這是一項相對浩大的工程,短時間內進展有限。
“我在最後和你說一遍,我從來沒有答應過你一起去報仇,而且,我和青雲門沒有什麼仇。”聶遠又一次被打亂了思路,擡頭十分無奈的重複。
“你有這個時間,不如好好參悟天書。”
白淺一聽毛都炸了:“參悟天書,參悟天書,你的腦袋裡就只有天書,再說我爲什麼要幫一個早晚要離開這個世界的人!”
聶遠把自己的來歷和所謂任務的真實告訴了白淺,他還記得白淺第一次聽聞中原以外廣闊世界時震驚的模樣,幸虧白淺不是修道的,否則有可能道心破碎,整顆腦袋啵的一聲炸成碎片。
聶遠告訴過她,以她的實力只要位面重回正軌是必然可以飛昇的,因爲她的能量等級已經影響了位面平衡平衡,他現在的喜怒哀樂只要沒有可以控制,立刻就會引起天象的變化,如果不是前路已斷,白淺早就應該飛昇了,但這些話白淺一個字都不相信,只當是聶遠在騙他。
“隨便你,但是現在,立刻,給我安靜一點。”聶遠徹底放棄瞭解釋,虎着臉對白淺說道。
其實聶遠感覺將五卷天書全部收集,然後公之於衆,這一次的任務就可以初步完成,如果是之前他就已經這樣做了,但聶遠現在十分在乎任務的完成度,血花再一次進入休眠,他急需海量的氣運讓它重新覺醒,所以這一次的任務務必要完成的圓滿。
他需要將五卷天書融會貫通然後翻譯成一套通俗易懂的功法在天下流傳,有點類似於在破碎位面做的那樣,可是在誅仙位面難度要高很多,這個位面的等級遠遠高於破碎,所以總結出一套修煉的基礎功法就更加艱難一些。
咚咚咚,輕緩的敲門聲響起,大巫師蒼老的聲音傳來:“聖子,我這邊有了些進展。”
聶遠揮手打開房門,同時狠狠瞪了一眼悠哉悠哉吃着水果的白淺,意思是實力遠遠不如你的老頭都有了進展,只有你還毫無頭緒!
大巫師進來之後激動的說道:“聖子,您交給我的功法實在是太過複雜,不過融入戰巫決之後效果極強...”
聶遠打斷了他:“錯,我不是要你把天書融入戰巫決,我需要的是本源層面的東西,我需要你從中提取出與巫術巫法有關的內容。”
大巫師瞠目結舌,只感覺聖子每個字他都聽得懂,可是連在一起他就聽不懂了。
聶遠也很無奈,位面土著對於功法修煉大多數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拿來就用,從不去想爲什麼可以這麼用,他思考了一下之後再次說道:“就是...你要告訴我,天書爲什麼可以和戰巫決相結合。”
大巫師恍然大悟,一點一點將這一個月來整個巫族巫師共同經歷的嘗試告知聶遠,聶遠聽的連連點頭,這就是他想知道的東西。
看到聶遠陷入沉思,大巫師猶豫一番之後待在原地沒有離開,過了許久,聶遠再次想通一個關節之後看到大巫師還在原地,疑惑問道:“還有什麼事嗎?”
“聖子,昨天傍晚十萬大山中的異族派遣使者進入寨子,它們說...”大巫師直到現在還有些不敢相信。
“說什麼了?”
“它們說獸妖想和聖子大人見面。”
寒氣爆發,白淺震驚之下沒能控制好能量,以房子爲圓心方圓十里範圍進入了寒冬:“你說他想和聶遠見面?”
大巫師無暇清楚體內刺骨的寒氣,凝重擔憂的說道:“正是,老朽覺得獸妖是想要對聖子大人不利。”
聶遠腦海中位面任務陡然閃現光輝,顯然與獸妖的交鋒將是任務圓滿完成的關鍵,他朝着大巫師問道:“什麼時候?”
大巫師早就知道聶遠一定會去見獸妖,只得無奈道:“它們說無論何時,只要聖子大人肯去見他就好。”
聶遠有點疑惑,早年進入十萬大山時見到的煞氣魔影無不顯示出獸神是一個毫無理智滿心毀滅的異種,可是聽他現在的意思,似乎不是要開戰,而是有事相求。
白淺也有這樣的感覺:“這不像他啊,他怎麼可能會這麼客氣?”
聶遠看向她問道:“你們認識?”
白淺追憶了一會纔回答:“認識,當然認識,狐族幾千年前,正是生活在十萬大山當中,我們可是老鄰居了。”
“那正好,你去告訴他我一定會去見他的。”
......
白淺沒有推諉,痛快的進入了十萬大山,卻見到山中景象與之前迥然不同,滔天的煞氣幾乎全部消散,溫暖的陽光從密集的樹杈之中投下,照在地面斑駁美麗。
妖獸異族也不見了蹤影,十萬大山之中居然開始有了普通的動物。
唯有鎮魔古洞外幾千來佇立在風雨之中的雕像一點都沒有變,還是那麼美麗,美到動人心魄。
“你來了,好久不見。”
白淺面色複雜的看着這紅衣妖豔的少年,澀聲道:“是啊,好久不見。你現在的樣子可比那時候好看的多了。”
獸神單手撫摸着雕像,自嘲道:“好看又有什麼用呢,她又看不到了。”這句話勾起了兩人的回憶,一時間全都沉默了下來,只剩下風聲依舊在呼嘯。
不知過了多久,獸神忽然開口:“你我相識到今日,已經有多少年了?”
白淺站在原地,風姿並不比玲瓏稍差,過了許久纔開口說道:“記不得了,時間對你我來說,有什麼意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