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你照顧?葉秋嬋,你只配當一個生孩子的工具,不配做一個母親,今天這樣的結果,那都是你咎由自取,怨不得何人。”
當初好好的照顧她,她不領情,甚至他還試圖想過,倘若孩子生下來,爲了孩子,或許他們還能生活在一起,如此看來,她根本就不奢望,既然她不稀罕,那他爲什麼又還死皮賴臉的給她。
這樣的女人,即便他曾有愧對於她,可是因爲這次的欺騙,還有她對自己的逃離,讓他大受打擊,他是絕對不會原諒這次欺騙過他的人,無論是誰,都不得原諒。
他字字如刀,刺穿她的心,疼痛蔓延,身心絞碎。
他睨視她一眼,冷聲命令,“放手!”
她看着他,看着他冷魅如魔,眼底不含一絲感情的樣子,她抱在他胳膊處的手緩緩鬆開,整個人跌坐在了身後的牀上。
工具?在他眼裡,原來她只不過是一個工具,一個生孩子而又不配養孩子的工具。
呵,或許是吧!她自己也這麼覺得,她不配擁有孩子,她一直都不配。
沈君臨見她不在阻攔,抱着懷中的孩子,一點猶豫都沒有,直接就闊步離開。
旁邊的護士見了,原本想上前阻攔,但是卻硬生生的被蕭揚給攔住,沒辦法,她只能打電話給孩子的父親。
杭郝哲趕過來的時候,已經晚了,沈君臨已經將孩子抱走了,病房裡,留下的,只有那個蹲在牀邊,一臉呆滯模樣的女人,眼淚乾枯了,心也麻木得沒了知覺。
她知道,這個孩子,或許從一出生都不是屬於她的,可是她沒有想到,在沈君臨把孩子抱走前,居然說出那麼傷人的話,刺痛了她的心。
心,痛得彷彿在滴血。
她抱膝蹲在牀邊,整個人落魄得像被抽了魂一樣,麻木不仁。
杭郝哲喊她幾聲她都不應,他在搖她兩下,她竟然暈了過去。
“秋嬋……”他將她抱上牀,急忙喚來護士,途中,他打電話給尹徹說明了事情,尹徹跟陸津天半點逗留都沒有,直接去機場攔沈君臨。
倆人來得很及時,在沈君臨的車剛停下,尹徹同陸津天就趕了過來打開車門,尹徹看着後位一個護士抱着的小孩,他企圖過去抱,沈君臨推開他。
“別沒事找事兒,識相的,都給我滾開!”
陸津天上前來,“君臨,你這樣盲目的把孩子抱走,對誰都不好,孩子剛出生,需要母親。”
“你給我住口。”沈君臨瞪着陸津天,想到這場欺騙當中也有他,想到當初的痛苦,他現在就恨不得將那些欺騙過他的人通通都凌遲處死。
轉身命令車裡的護士,“出來,抱着孩子跟我們走。”
護士是被蕭揚挾持的,實際上是被挾持,但其實是收買,讓她照顧好孩子同他們過去,好給她一筆不菲的費用,那護士禁不住誘惑,於是便從了他們倆。
眼睜睜的看着沈君臨就要將孩子送走了,陸津天跟尹徹愛莫能助,當初,尹徹也答應過沈老爺子,只要孩子生下來給他們沈家,那麼就還秋嬋自由,如今這事真的到來了,他想阻攔都沒資格去阻攔了。
陸津天原以爲,把沈君臨叫過來他會很驚喜,很意外,然後迫不及待的將秋嬋他們母子接回中國,一家人從此幸福安康的享天倫,沒想到,君臨他竟然如此心狠,只要孩子,丟下孩子的母親。
他們倆,都打錯如意算盤了。
在回到醫院,病牀上的人從昏迷中甦醒過來,滿目盈淚。
看到尹徹跟陸津天空手而歸,秋嬋的心頓時冷得沒有一絲溫度,她還能奢望什麼,他要的就是孩子,現在得到了,誰又能從他手中奪過來呢?
她死心吧,縱然失去那個孩子,就好比親手用刀割下身上的肉一般,但是又能怎麼樣?她根本就沒有能力去同他爭搶。
就算孩子留在她身邊又如何,她同樣給不了孩子幸福,給不了,那她就不配擁有,不配擁有,那還是放棄吧!
病房裡的人見她一語不發的靠在牀上,目光遊離窗外沉思,誰也沒有說話。
陸津天想到沈君臨抱走孩子時那種氣憤樣,他知道或許事情有些棘手,跟尹徹和秋嬋道了別後,也匆匆趕回了中國。
回到中國,沈君臨並沒有將孩子直接送去沈家,而是送去江東,去醫院將孩子安置好後,過一段時間才如爺爺的意思,把孩子送過去。
“君臨,你真的要這麼絕情的對待她嗎?”見沈君臨從醫護室裡出來,蕭揚忍不住開口。
之前,他跟秋嬋說的那些話,實在聽得有些刺耳。
沈君臨瞥了蕭揚一眼,面色冷得宛如千年寒冰,“你最好也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否則,你也滾出我的視線。”
他現在徹底對身邊的任何一個人都失去了信任,先是蕭揚,後是陸津天,在是莫老,在有就是那個該死的女人。
從今往後,他要在相信他們說的一句話,他沈君臨的名字就倒過來念。
“……”蕭揚垂着頭,抿着脣道:“這事我當然不知道,不過君臨,我覺得他們這麼做應該是有目的?”
“住口!”那男人轉身背對他,骨子裡沸騰得隨時都會爆發,“目的?她的目的就是想帶走孩子,好讓我一輩子都不知道。”
“你錯了!”蕭揚走上前來,淡淡的說:“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津天就不會在孩子出生的第一時間給你打電話了,難道你忘了嗎?當初因爲柳晨溪跟言諾,那個孩子,是差點就沒了啊,或許他們這麼做的目的,只是想讓孩子安全出生。”
“就算如此,他們欺騙我也是罪過,我是絕對不會原諒他們任何一個人的。”
“這便隨你,不過之前你跟秋嬋說的話,實在太過分了!”想到秋嬋被他的話傷得整個面目全非的時候,他想想就覺得心疼,“怎麼說,你們也曾是夫妻,是孩子的母親和父親,你怎麼可以那樣說她呢?”
“蕭揚!”沈君臨突然轉身盯着蕭揚,脣角掠過一抹譏誚,“什麼時候輪到你來自責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