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孟老爺子的狀態越來越差,身體也是漸漸開始站立不穩,負責人老徐的臉上,終於是顯現出一絲惶恐。
他很清楚,老爺子若真在他這邊發生什麼不測,那接下去面對他的,恐怕將會是他一生都無法承受的後果。
一想到這種可能,老徐心中便是再也無法淡定。
當下他一手扶着孟老爺子,一邊衝着藥房的那些坐診醫生喊道:“快!你們快點過來!快點看看孟老爺子,他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剎那間,整個藥房內的坐診醫生,全都匯聚到了孟老爺子的身邊。
只是當他們,在初步觀察了孟老爺子現今的狀況後,一個個人的臉上,均是寫滿了無可奈何之色。
有的甚至都已經開始暗暗搖頭,表示他們對孟老爺子這突發的疾病,根本沒有任何有效的辦法。
見此情景,負責人老徐心中驟然就是一涼,密密麻麻的冷汗,眨眼便已是佈滿了他的全身。
再看這時的孟老爺子,臉色已經是逐漸開始發青,整個人的狀態,近乎已是陷入到了半昏迷的狀態之中。
相信若再沒有什麼有效的急救手段,孟老爺子恐怕還不等救護車前來,他就得首先堅持不住。
“怎麼辦?怎麼辦?現在到底應該怎麼辦!”
此時的老徐,幾乎已是完全失去了方寸,整個人就如同是熱鍋上的螞蟻,急的是滿頭大漢,臉上也是寫滿了無措和惶恐。
“嗯,胸口鬱結,眉心灰暗,嘴脣蒼白而隱含陽火,應該是屬於心脈的突發疾病。”
突然間,一個年輕而平靜的聲音,驟然響在了老徐的耳畔。
老徐愕然轉頭,只見這時的朱飛,正一臉平靜的看着孟老爺子,嘴上卻是再次說道:“如果你不想他死,最好馬上把他平放下來。”
“否則他的心脈氣血,再繼續這樣承受人體站立所帶來的負擔,相信再過幾分鐘,就算是大羅金仙來了,恐怕也救不了他了。”
乍然聽到朱飛的話,在場包括老徐所有人在內,臉上紛紛露出了一抹詫異之色。
然而在這種時候,老徐心中的詫異,也僅僅只是一會的工夫,旋即便消失不見。
他有些驚疑不定的看向朱飛,嘴上不確定的問道:“小夥子,你……你剛纔說得那些,都是真的?”
朱飛無所謂的聳聳肩,隨意的道:“隨便,你愛信不信。”
的確,眼下朱飛之所以會出聲提醒,那完全是看在之前孟老爺子對他的態度不錯,加上又讓他得知了這世界的藥材名稱,與他前世五嶽大陸的藥材名稱不同的份上。
若非如此的話,朱飛纔不會吃飽了撐着,來管這樣的閒事。
但縱然如此,朱飛卻也不會自降身份,去過多的和老徐解釋什麼。
見朱飛如此態度,老徐先是微微一怔,隨即他深吸口氣,臉上不但沒有表現出任何生氣的模樣,反而還是語氣誠懇的道:“既然如此,還請問這位小……不,這位朋友,有沒有什麼辦法,能夠救治孟老爺子?”
“如果可能的話,還請麻煩朋友出手,我徐鵬飛感激不盡。”
徐鵬飛這一番誠懇的話,倒是讓朱飛對他原先那失態的表現,印象好轉了不少。
事實上,徐鵬飛現在也是真的沒辦法了。
他見朱飛剛纔的話,倒並不像是什麼在隨意胡扯,而是有着一定道理的。
與其等待救護車前來,讓孟老爺子在這聽天由命,還不如徹底豁出去搏上一把,死馬當作活馬醫,說不定還真會有什麼轉機呢。
再不濟,最差的結果,不過也就是那樣罷了。
所以徐鵬飛僅僅只是在微一猶豫後,便對朱飛說出了這一番話。
這時,朱飛倒也沒再矯情,他在微一想了一想後,旋即便點頭答應道:“行,既然這樣,那你現在就先把孟老爺子平放下來吧。”
微微頓了下,朱飛又接着道:“你們藥房,銀針應該有吧?去讓人給我拿一些過來,我需要用。”
“哦哦,好的好的。”
徐鵬飛見朱飛真的答應了下來,心中頓時大喜。
不管怎麼說,眼下朱飛是他和孟老爺子的唯一救命稻草,他暫時也只能是將希望,寄託在他朱飛的身上了。
當下,徐鵬飛便是按照朱飛的要求,將孟老爺子的身體,平放在了一個相對寬敞的地面上。
旋即,他便是命令在場藥房的工作人員,去將朱飛需要的銀針拿過來。
僅僅只是一會的工夫,藥房的工作人員,便已是拿着數盒尺寸不等的銀針,來到了朱飛的面前。
見到這些銀針,朱飛終於是滿意的點了點頭。
能夠有不同尺寸的銀針,這對朱飛接下去的救治而言,自然是一件好事。
所以在下一刻,朱飛直接是從那些針盒中,取出了數枚長約三寸的銀針,瞬間往着孟老爺子的百匯、神庭、印堂、人中等要穴下針。
與此伴隨着的,還有朱飛對那些銀針的彈動。
不出片刻,那些已經刺入孟老爺子體內的銀針,竟是開始了不規則的“嗡嗡”顫動。
而孟老爺子整個人的氣色,也是隨着朱飛銀針的刺入,開始了明顯的好轉。
在場一些在此負責坐診的醫生,當他們在看到眼下的情況後,一個個人的臉上,均是寫滿了震驚和不可思議之色。
尤其是其中一位負責中醫的醫生,此時他整個人幾乎都已經激動得有些顫抖,口中不斷喃喃着說:“這是顫針,這是顫針!我竟然真的看到了傳說中的顫針!”
他很清楚,如今隨着中醫的沒落,許多的鍼灸之法都已經失傳。
如今在這鍼灸一道上,凡是能夠做到顫針的,無不是國醫級別的聖手,就是已經在鍼灸一途上,已經研究了許多年的老怪物。
可現在,顫針這等級別的鍼灸療法,竟然出現在了這麼一位年輕,看似還是一名學生模樣的人身上,這怎麼能讓他不感到吃驚?不感到震撼和興奮呢?
原本對於徐鵬飛,讓朱飛這麼一個小年輕,來給孟老爺子進行急救。
在場的這些坐診醫生,口上雖然沒說什麼,但心裡卻都有些不以爲然,甚至是不屑。
他們都認爲,徐鵬飛這是在病急亂投醫,根本就是在拿病人的生命開玩笑。
可現在看來,他們確實是錯了,不僅錯了,而且還是錯得十分嚴重。
朱飛這時並沒有理會在場人們各種議論的目光,他在爲孟老爺子初步穩定病情後,便直接解開了他的上衣。
隨即,數枚長約六寸的銀針,已是再一次的,被朱飛直接刺入到了孟老爺子的胸膛之內!
看到這一幕,在場人們頓時倒吸一口冷氣!
他們看着朱飛將那一枚枚,長約八釐米左右的銀針,刺入到孟老爺子的胸膛之內,在場人們頓時便不由自主屏住了呼吸,臉上也盡都是緊張的神情。
他們實在是真的很難想象,朱飛他這到底是憑什麼,能夠有那般的膽魄?
要知道,朱飛他現在這麼做,只要一個弄不好,那便會傷及病人的內臟,甚至是直接令病人死亡。
徐鵬飛也是滿頭大漢,他看着朱飛,內心在期盼之餘,更多的卻是擔憂和忐忑。
不管怎麼說,此刻在場若說誰的壓力最大,那肯定是他徐鵬飛無疑。
一會孟老爺子在他朱飛的治療下,若是能解除危險,那自然是一切好說,但若無法解除危險,甚至是出現更爲嚴重的後果……
徐鵬飛是真的不敢再繼續想下去了,眼下他唯一能做的,便是相信朱飛,相信他自己之前的決定。
……
終於,當時間再次過去了十多分鐘後,朱飛終於是徹底結束了治療。
就在他,將孟老爺子身上的最後一根銀針拔出之時,原本還緊閉雙眼,整個人處於半昏迷之中的孟老爺子,眼皮突然就是微微動了動。
下一刻,孟老爺子便是在一衆或緊張,或忐忑,或期盼,或驚疑的目光中,徹底清醒了過來。
剛一清醒過來的孟老爺子,首先便看到了站在他身前的朱飛。
他從自己如今的狀況,以及周圍人在看向他身邊朱飛時,那充滿敬佩,乃至難以置信等種種眼神中,立即得知了剛纔發生的一切。
他緩緩坐起身,衝着朱飛笑了笑。
“小夥子,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剛纔應該是你救了我吧?老頭子我在這先謝過了。”
聽到孟老爺子的話,正在收拾銀針的朱飛,這才轉頭看向孟老爺子,笑道:“孟老爺子客氣了,這並沒什麼,舉手之勞而已。”
朱飛這話說得並不誇張,身爲前世五嶽大陸的第一丹神,他在丹道和醫道一途上,自然是有着他自己的過人之處。
儘管現在的他,修爲已經全然消失,但在救治孟老爺子這一事情上,他確實也並未花費太大的心思,不過只是運用了一些他獨特的鍼灸手法罷了。
然而這一切,孟老爺子,乃至在場的所有人,他們卻並不知道。
尤其是孟老爺子,當他在聽聞朱飛的話後,更是直接搖了搖頭道:“我自己身體的情況,我自己最爲清楚。”
“不管如何,我老頭子今天,都欠了你一個天大的人情。”
說着,便見孟老爺子從他自己的身上,取出了一張名片,遞給朱飛笑道:“小夥子,這是老頭子我自己的私人電話,以後你在這天南省,若有什麼事情,可以直接給我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