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姐妹相視了一眼,彼此都不約而同地嗅到一絲不同尋常的味道。
來到主院大廳,柳繁煙一眼看到坐在旁側位置的顏緋雪,眼底邃然閃過一縷幽冷的寒光。小賤人怎麼在這兒?
而遲她一步走入大廳的柳湘雲則一手託着沉重的後腰,步履蹣跚地前行,有意無意地裝出一副孱弱的模樣,意圖博取顏霽同情。
見狀,緋雪嘴角不禁勾起一抹微不可見的弧度。還裝?真是不知死活……
除了在座的緋雪,顏霽隨後差人把掌中饋之權的沈清包括輔助沈清的瓔珞都請到了大廳。看這陣勢,分明是要有‘重要’的事情宣佈。至於顏雲歌顏泠月兩姐妹則是聽到風聲,自己跑來的。
顏霽特意避開了二房三房的人。雖說對外他們是一家,可內幃的事,尤其是這種‘醜事’,還是儘可能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丟人吶!!!
“老爺,妾身身子重站不住,老爺有什麼話可否容妾身坐下再說?”
柳湘雲擺出一副孱弱堪憐的模樣。不要說她如今身懷有孕,哪怕是尚未懷孕的時候,只消她擺出這麼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顏霽就會即刻心軟。男人嘛,都是吃軟不吃硬的‘生物’。
說罷,柳湘雲得意洋洋地掃了眼同樣站在廳中的柳繁煙,等着顏霽吩咐下人給她搬來椅子。不成想,她等到了顏霽的開口,卻是……
“跪下!”
凜寒森冷的兩個字一吐出,柳繁煙是愣住,柳湘雲則以爲自己聽錯了,居然還傻傻地問:“老爺說什麼?”
“賤人,給我跪下!”
再也按捺不住怒意的顏霽驀地拔高聲量,驚得在場女眷均是微微一顫。
看出坐在身旁的沈清的不安與擔憂,緋雪在一旁小聲安撫:“沒我們什麼事,娘不必緊張。”
柳繁煙是個驕傲的女人,即便現如今柳氏已然覆滅,但她骨子裡的驕傲卻不容她輕易低頭,於是皺着眉看向坐於正前主位的男人,凜聲問道:“妾身犯了什麼錯,老爺非要我跪下不可?”
聽罷,柳湘雲也即刻附和,“就是!我們犯了什麼罪,非得跪下不可?難道老爺忘了,妾身還懷着老爺的孩子呢,老爺怎能如此狠心?”
她若不提倒還好,一說起這個‘莫名其妙’的野種,顏霽更是怒氣沖天。柳繁煙看着他眼睛裡異常凜冽森寒的光芒,不由得一陣心驚。
“賤人,你居然還敢問我你犯了什麼錯?我且問你,你肚子裡的野種是誰的?”
一言出,語驚四座。旁聽的沈清與瓔珞自是震驚不已,柳湘雲本人則是刷地白了臉,不知因爲‘心虛’還是怎麼……
聽到這裡,柳繁煙卻是爲自己暗暗捏一把汗。老爺一上來就追究湘雲肚子裡的孩子,莫非……他也知道自己根本就沒懷孕?
看着衆人精彩紛呈的臉,緋雪算是在座唯一一個面容沉靜之人。今日之事她早有所料,更是她一手策劃,自然沒什麼好奇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