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好沒呀?磨蹭這麼半天。”雙手捂着眼睛,秦梓涵緊鎖雙眉,背對着身子站在門口說着。羞伲紅暈的臉頰萬般發燙,像是盈盈可人的小女孩一般,哪裡看得出是冷若冰霜的美女總裁。
“外面夜深人靜,正是睡覺的好時光。我忽然覺得沒必要穿衣服,省得還得脫下來很麻煩。”江帆緩緩坐起身,背靠在牀墊上,起身之際胸腹間傳來一陣抽痛,長長吐口氣,似作無意的神情:“沒什麼事的話,請你出去吧,我感覺很困,還要好好的補一覺,明天見!”
被下了逐客令,秦梓涵當然聽得出來,緊緊咬着銀牙,狠狠一跺腳:“江帆,你個大懶豬,睡半天還睡不夠啊。晚飯也不準備吃了麼,廢話少說,趕快穿衣服,我還有很重要的話對你說呢。”
“天大地大睡覺最大,一頓飯而已,不吃也罷。”說罷,江帆身子一滑,鑽進被子裡面,露出半個頭,一臉壞笑地道:“不管你有多重要的事情,也不能影響別人休息。這裡不是興國集團,老總的權威在這裡不管用。”
“江帆,沒空跟你開玩笑,真的有事情要跟你講,趕快穿好衣服。”出乎意料的是,秦梓涵並沒有發火,反倒語氣很是溫柔,眉眼中露出款款柔情:“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雲姨特意做了你愛吃的飯菜,千萬不要跟肚子過意不去噢!”
本以爲幾句冷嘲熱諷就能讓秦梓涵打退堂鼓,不再糾纏此事。想不到這女人卻一反常態地獻出柔情,這讓江帆有些迷茫,眨着眼睛猶豫片刻:“嗯,比較有道理,不過你先說說什麼事情,然後我再決定要不要起牀吃飯。如果是關於謝安的事情,我們免談。”
顯而易見的是,江帆不想秦梓涵插手這件事,更不想表露心思。倘若原原本本地說出在江都酒店發生的事情經過,秦梓涵定然會因此感動,毫無疑問地表明,江大少爺爲了保護這個名分上的妻子,不惜一切代價與謝安爭鬥。從本質上來說,這完全屬於男人的保護欲,一種對於身邊女人的保護欲,而這種慾望,只有發生感情纔會產生。換句話說,基於男人的自尊,江帆不願意承認他開始喜歡上秦梓涵了。
“好好好,不談那件事總行了吧。我們聊聊公司的事,最近不是有幾個外地廠商過來洽談麼,我拿不定主意,想徵求一下你的意見。”無奈之下,秦梓涵只好妥協,隨口編造出一個理由來。雙手扶着門框,斜眼偷偷觀瞧着江帆的舉動,秋水般的雙眸裡飽含千言萬語。
“蒼天啊,太陽打西邊出來啦,向來在公司被所有人敬畏的秦總居然與我商量公司的事情?我不是在做夢吧。”再次從被子裡鑽出來,江帆赤裸着上身,健碩的肌肉完美的展現出來,光滑白皙的後背上露出片片淤青,看起來猙獰可怖。
“呀!你受傷了?”秦梓涵驚呼一聲,顧不得男女有別,快步走到牀邊,眼神裡露出關切的神情,聲音溫柔地道:“疼麼?”
糟糕,還是露出馬腳來。江帆皺皺眉
,淡然一笑:“男人很難避免磕磕碰碰,這根本不算什麼。我小時候淘氣,身上的傷就沒斷過。不用擔心,我皮糙肉厚,過幾天自然就會好的。”
“都傷成這樣了,還說沒事。”秦梓涵坐在牀邊,烏黑的秀髮自然垂下來,左手輕輕拂過額頭上凌亂的發跡,秋水般的雙眸綻放出縷縷溫柔:“一定是今天跟謝安那羣人搏鬥造成的,梓馨都跟我說得很清楚了。江帆,你爲什麼不想談這件事呢?難道我們之間沒有共同語言麼?”
問題不自然地升級,江帆一時有些語塞,扁扁嘴道:“男人之間的事情,女人永遠不會懂。就是兩個男人因爲雞毛蒜皮的小事吵起來而已,用不着上綱上線的吧,我只是瞧不起謝安那種眼高於頂的富家公子,這與我們之間的共同語言有關係麼?”
秦梓涵緊緊抿着紅潤的嘴脣,美麗的眼睛在燈光的照射下,如同寶石般奪目,黝黑的雙眸凝視着江帆的臉,一字一句道:“我能懂你的意思,故意淡化這件事,不想讓我爲之感動,刻意疏遠我們之間的距離,這不就是你的真實想法麼?”
真實想法被戳穿,江帆有些尷尬地撓撓頭,擡手之間牽動了背部的傷痛,哧牙咧嘴地掩飾着:“梓涵,你這話說得有些言過其實,我沒有必要疏遠我們的距離,只是這種小事不值一提,不過是舉手之勞的事情罷了。換做任何一個男人,遇見當時的場景,都會那麼做的。”
“哼!”秦梓涵冷哼一聲,眼神裡閃出點點落寞,緩緩垂下頭,喉嚨裡發出似帶幽怨的聲音:“不用解釋,事實擺在眼前,我看得很清楚。都說男人是虛僞的動物,果然不假,你故意裝作平淡無奇的模樣,無非是想表明這件事是本能反應。然而,你越是掩飾卻越容易露出馬腳,從你屢次三番對謝安的打擊報復來看,足以表明你對他充滿敵意。”
“呵呵……何來的敵意呢?”嘴上這麼說,江帆心裡卻七上八下地敲着鼓,儘量平復着情緒:“我這人生性好打抱不平,遇見不平之人之事,喜歡插上一腳。更何況,梓馨是我的妹妹,謝安試圖對梓馨圖謀不軌,這種事我當然要管啦。別往自己臉上貼金子,這件事跟你沒有絲毫關係。”
“江帆,你保證說的都是心裡話麼?”似乎有些激動,秦梓涵蔥玉般的手指抓住江帆的胳膊,目光不輟地盯着他的眼睛,慢聲細語道:“真的跟我沒有半點關係?”
“沒有。”不敢直視秦梓涵目光灼灼的眼睛,江帆扭過頭,盯着窗外的夜色發怔。不知爲何,內心卻海浪翻涌,感覺一陣莫名的激動不停地激盪着堅如磐石的心臟。
“你說謊!”情緒激動之下,秦梓涵圓睜雙目,酥胸起伏不已,不住地喘着粗氣,聲色俱厲地說道:“梓馨是我的妹妹,你們之間的感情從何而來?難道承認喜歡我要比登天還難麼?我就是那麼一個讓人討厭的女人麼?”伴隨着這句話,晶瑩剔透的淚花兒在深邃的眼眶裡打轉,平日裡高貴典雅的女總裁像一個受盡委屈的
小姑娘,幽怨的眼神裡盡是淒涼之色。
“我……”江帆有些瞠口結舌,長長嘆口氣,無奈地搖搖頭,輕聲安慰着:“誰說你討厭啦,別大言不慚地揀好聽的說。公司裡不知道多少男同事在偷偷地暗戀着你呢,據不完全統計,足夠一個加強連外帶一個加強排。一大堆人撅着屁股在你後面追,而你不理不睬,甚至連個笑臉都不給。我看你不是討厭,是冷酷無情鐵面無私,這一年得有多少個小男生爲你殉情啊,估計十個跳樓的裡面至少有八個。”
“討厭!”秦梓涵‘噗嗤’笑出聲來,原本含怨帶嗔的臉上綻放出美麗的笑容,粉嫩光滑的臉蛋浮出兩抹淺淺的梨渦,粉拳輕輕捶打着江帆的胸膛,媚眼一翻:“真是個油嘴滑舌的男人,說謊話連個草稿都不打,哪有那麼誇張啊。”毋庸置疑,不管多優秀多美麗的女人也喜歡讚美,女人總是喜歡虛榮的。正應了那句話,千穿萬穿,馬屁不穿。
被粉拳捶在胸口,江帆大吃一驚,再瞧秦梓涵柔情蜜意的小女子模樣,分明是有幾分曖昧挑逗的意味。雖說二人的關係有所緩和,卻也不至於如此曖昧親暱,很容易讓人浮想聯翩。情急之下,江帆急中生智,連忙捂着胸口‘哎呦’一聲,一頭栽倒在牀上。
意識到舉止過度,秦梓涵羞紅着臉蛋,又擔心江帆傷勢嚴重,抿着嘴脣低聲道:“你……沒事吧。”
“沒事沒事,我天生是個賤皮子,被捶打過後倒覺得舒坦。”江帆從牀上彈起來,表情輕鬆地拍拍胸口。或許由於用力過度,牽扯到胸腹中的傷痛,疾聲咳嗽幾下,漲紅着臉,好半天才喘勻氣道:“唉,廉頗老矣,看來吹牛也需要本錢。歲數大嘍,再也不是心比天高胃比豬大的年紀啦。”
聽着這句玩笑話,秦梓涵嘴角輕輕一勾,輕輕剜了江帆一眼,輕聲嗔道:“纔多大歲數呀,就開始憶苦思甜啦。弄得像是歷盡滄桑的風霜老人似的,這還沒到風燭殘年的時候呢,未來的日子還長着呢。別說那些喪氣話,我可不想年紀輕輕就獨守空……”後面的話戛然而止,秦梓涵連忙捂着嘴,不敢再說下去。
換做平常的夫妻,這句話不足爲奇。但是對於這二人而言,這分明是勾引挑逗的一句話,而且意味深遠,耐人尋味。聽完這句話,江帆眼睛瞪着像牛一樣,表情錯愕地張大嘴巴,雙手僵在半空中,目瞪口呆的表情,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瞧你這幅雕塑的表情,至於這麼誇張麼。”秦梓涵眼睛一翻,緩緩站起身,表情嚴肅地道:“老老實實在這裡等着,我去給你拿藥酒,一會幫你擦傷口。別不當回事,萬一傷口感染了,說不定會鬧出大事情。”
江帆木然地點點頭,呆若木雞地瞧着秦梓涵渾圓的屁股款款扭動,如瀑布一般自然柔順的長髮隨之擺動,性感又充滿彈性的雙腿讓人忍不住想去摸一把,伴隨着盈盈倩影漸行漸遠。坐在牀上的江大少爺,瞳孔裡露出迷離的神色,無法控制地支起了小帳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