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回西北???
東伯哼了一聲,兩眼灼灼地望着唐裝老人道:“若是你口中的那個人,是我的老大的話,那麼,我一定會在你的手碰到我老大之前,殺掉你。
唐裝老人這一次並沒有再因爲東伯的無禮而憤怒,只是他很奇怪,面前的這個年青人,明明就知道以他的實力根本不可能是自己的對手,若是真的下殺手的會,可以毫不費力地便能殺掉他,但他從對方的臉上,不但沒有瞧出絲毫的懼意,相反,卻看到了那張年青而剛硬的臉上,帶着濃濃地,濃濃的對自己的戰意和殺意。
“你,真的不怕死嗎?你,難道不知道激怒我的下場,是什麼嗎,年青人,有血氣是好事,但千萬要分清楚對象是誰。”唐裝老人淡淡的一句話,卻引來東伯的放肆一般的大笑聲。
“你說的對,我不能隨隨便便地就把命丟在這裡,若是先老大一步去了地獄,他日若再那裡與老大見了面,鬼曉得,老大會不會用耳呱子抽死我。”東伯咧開了大嘴,望着那唐裝老人道,“你不是,一直在問我們究竟是什麼人嗎?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用老大的原話告訴你,我們,是一羣將要下地獄的人。”
唐裝老人沉默了,他望着東伯,望着這個年青人,不再言語,此時此刻,他真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這是他從成爲火冰門掌門之後,從未遇到過的事情。
“喂,剛纔的話,我收回。”東伯對着唐裝老人的背影,喊了一聲。東伯沒有等唐裝老人回過頭,繼續道,“你不是想要挑戰我的老大嗎?那就去,老大的敵人,從來不需要任何人插手,任何人!等着你喲。”東伯說完了這句話,便與那周雲東一道,消失在夜色之中。而唐裝老人則定定地站在那裡,一動不動,他沒有回頭去看東伯的背影,但卻東伯剛纔的那一番給真的有些震動住了。
在東伯剛纔對他所說的話裡面,用到了兩個“任何人”一個是指他的老大不需要任何的幫手,第二個“任何人”卻是在對唐裝老人說,不管你有多強,不管其它人有多強,只要成爲了他老大的對手,那麼其結果都會無一例外地,被毀滅。
就是這樣的一個意思,卻是對着唐裝老人,一個曾經戰勝過天道宗掌門人的老人去說的。
唐裝老人緩緩地回過了頭,雖然東伯的背影,已經完全地消失在夜色之中,但不知道爲什麼,唐裝老人的一雙眼睛,卻是死死地盯着東伯離去的方向,在這一刻,他真的,真的很好奇,帶領着這樣一個人的領究竟,究竟擁有着什麼,究竟擁有着什麼樣的力量,竟然能夠讓他的下屬,如此的信任。
當唐裝老人回過他所在的別院的時候,一聲慘叫正從別院的後園之中傳進了他的耳朵裡面,唐裝老人遙望着後園的方向,他知道,他的弟子,那個拋棄了靈魂與血脈,成爲日本人的弟子,已經開始了火冰門至高心法,火冰勁氣的修練。
“龍一,你的死亡煉獄已經開始,是重生,還是毀滅,一切,都只能靠你自己了,你的對手,我雖然並不瞭解,但今天,從他那個下屬的身上,我看到了一樣東西,一樣,身爲強大男人才可以擁有的東西,龍一,他配做你的對手,更是你未來將要面對的強大的對手,龍一,你要怒力,努力地跨過這道生死門,否則,你根本沒有資格站在領導着那樣一羣人的,強大男人的面前。龍一,努力,努力地與死亡去抗爭。”
…………
夜已經有些深了,但東伯卻獨自一人,拿着手機,坐在房中,屋裡面的燈沒有打開,只有微微的月光透射進來,偶爾間你會看到在月光拔灑之下,東伯那張混和着激動,興奮,緊張,還有一絲害怕的神情。WWW.21
就在剛纔,就在十分鐘前,他接到了凌山的電話,這一個電話,是北庭從西伯直接打到凌山那裡的,並通過凌山,把這個信息傳給了東伯。當東伯從電話中,得知南平龍形家族還有一人未死,而且,這個人,還是他在心底記憶深處的那個龍家血脈時,東伯,整個人都呆掉了。
龍昌,南平龍形世家第三代旁系門人,身體裡面雖然流淌着並非純正的龍形世家家族的血脈,但是他們卻被當代家主賜名龍形,成爲龍形血脈這中,最高貴的護衛人員,是守護着東伯這一龍形嫡系血脈的巨大力量,是一支只從於龍形家主的一羣狂人。
在龍形世家的幾次危機和在對外的戰爭之中,揮着舉足輕重的作用,是代表着龍形世家最高力量的象徵。而龍昌便是出自這樣的一支龍形護衛,身爲龍形護衛,從生至死,都要以守護龍形世家嫡系血脈而生命的準則。
腦海裡面那封藏起來的點點記憶,在這一刻又重新地一點點地被東伯搜尋了出來,東伯的呼息漸漸地濃重了,從那濃重的呼吸聲中,你可以聽到,東伯,在呼喚着一個名稱,龍昌叔叔,龍昌叔叔。
身爲南平龍形世家嫡系血脈的東伯,不會對龍昌這個名子陌生,更加不會對龍昌陌生,那是從小便陪伴着他,保護着他的男人,原本以爲,整個龍家除了自己以外,再沒有任何人逃出來了,可現在,卻聽到了另外一條龍家血脈的消息,這如何不讓東伯不激動?
甚至是,東伯有些難以承認,快二十年了,已經快二十了,二十年了,他忘卻了身爲龍家血脈的事情,以東伯的身份,以向家四大家將的身份,以做爲向雨峰,那個偉大男人的兄弟的身份活着,龍形?龍星宇?那是誰?龍星宇是誰?
東伯明白,雖然自己一直是以這樣的身份活着,努力着,但是他的老大,他的兄弟,沒有一個人會忘卻他身爲龍形世家嫡系血脈的事情,除了……他自己以外。
“能夠在一夜這間便毀去龍形世家的人,絕對不是現在的我們,可以對抗的,只有我們變得強大,變得更強大,纔有那個資格去說復仇。”當初的向雨峰就是這樣拍眘東伯的肩膀,說出的這一句話,“做兄弟,就是有今生沒來世,兄弟的仇,就是我的仇,兄弟的恨,就是我的恨,東伯,你可以把所有的東西都埋藏在心裡,但請你不要忘記,在你的身邊,還着至死,都會和你並肩戰鬥的人。”
吱咧!
手機在東伯的力量緊握之下,變得支離破碎,一直守在門外的周雲東,急忙地衝了進來,周雲東在擔心,畢竟自從他跟隨着東伯以來,還從未看到過如此沉默下的東伯。
“老大!“東伯顫抖着聲音,輕輕地說着這樣的一個詞語,“老大!”東伯的聲音變得大了起來,最終變成了像是在泄所壓抑在心中的怒吼,“老大!”
東伯哭了,儘管房間裡面沒有燈光,儘管那月光輕淡,但周雲東卻清晰地看到了東伯臉上那清晰無比的淚痕,東伯哭了,他的領,那個在戰場之上享受着殺戮,在血腥的刺激之下,成爲一部殺戮機器的男人,竟然哭了。
周雲東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領……”他剛出聲,卻見東伯已經從沙上站了起來。
“回,回西北,我要回西北。”東伯的話若是在平時,周雲東必然會毫不猶豫沒有任何疑問地去執行,可是,現在的東伯,畢竟太過,太過詭異,這種詭異是來自周雲東,來自於此刻的東伯無法和周雲東那腦海裡面的東伯相互重合。
周雲東的愣神,讓東平轉過了身子,望向了他。
“我說,我要回西北。”
周雲東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語言,該用什麼樣的詞彙去形容此時此刻,東伯的那一雙眼睛,以及從那一雙眼睛裡面透出來的東西。
“領,這個時候,國際航班怕是都已起飛,恐怕……”
“那就搶,就算是搶,也要給我搶來一架飛機,我,我要回去,一刻,一刻也不能停留在這裡。”
搶,那是不可能的,畢竟這樣做所代來的影響,無疑會給之後的全盤計劃帶來不可捉摸的危機,但周雲東卻也明白一件事情,那就是,他絕對不能拒絕現在的東伯,否則,天曉得會出什麼事情。
周雲東在思索了幾秒鐘後,便回答道:“凌大隊長與美國駐沖繩基地的基地長關係密切,若是……”
“就那裡,走。”東伯沒有再給周雲東說話的機會,便直衝出了門,望着東伯急去的身影,周雲東雖然非常想弄清楚究竟生了什麼事情,但這個時候,他能做的就是緊跟着東伯,儘量地把有可能生的事情,降低到了最低點。周雲東甚至相信,不管現在是誰檔在東伯的面前,都不可能阻攔住他要返回西北的決定。
西北,究竟生了什麼,爲什麼,接了一個電話,會讓領變得如此,如此的狂燥,對,就是狂燥,一隻內心充滿着火熱溶漿,迫切地想要釋放出來的暴燥野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