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血手指的代價
所以,當賀雲堂聽到向雨峰讓他離開的話語之後,賀雲堂纔會有剛纔的那番突然輕鬆了的表現。
“賀雲堂代我家公子,華南軍,向向公了問好。”賀雲堂的這句話,說得很好,至少他的這句話,替他找回了些場子,畢竟他賀雲堂代表的,可是堂堂的華氏集團,代表的,可是華南軍。
只是,賀雲堂還是低估了某人,一個能夠把他的主子打得滿地長牙的人,豈會是這麼好相與的,如果賀雲堂只是一個普通人的話,或許,向雨峰還不會去計較什麼,但對方,偏偏就是他華南軍的人。
上海最近發生了那麼多的事情,北京又鬧出了同樣的炸彈事件,這對於向雨峰而言,正是撓心煩心的時候,尤其是在與程思言的一番談話之後,向雨峰隱隱約約地猜到了一件事情,儘管這件事情,非常的模糊,可至少讓向雨峰往那方面去想的,那就是,張雨程即使有天大的本事,那也是在日本,他在日本,能夠呼風喚雨,到了中國,也行嗎?若真是如此,那就只有一個解釋,他在中國,有合夥人,或者說,有人,在幫他,在對待張雨程的事情上,大開綠燈,睜隻眼,閉只睜。
不管是一中,還是復旦籃球館裡面的炸彈,所用的,都不是普通的炸彈,甚至不是民用設施的炸彈,而是軍用炸彈,這就說明了,張雨程要想在中國搞出這些事情來,就一定有人在爲他大開綠燈。
就如同,南手所說的那樣,一定有內奸。
王猛和華南軍,的確不會做出那種人神共憤的事情,可是這並不代表,他們不會樂觀其中,在旁邊等着看着向雨峰的笑話。
若是這樣的話,那不管是華南軍還是王猛,都有嫌疑了。在這種情況之下,賀雲堂的出現,顯然是有點小鬼正遇到了閻王的時候。
“怎麼,這樣,就想走了?”賀雲堂剛剛邁出腳步,還沒有走出幾米遠,向雨峰的聲音,便又傳了過來。
賀雲堂聞言,這纔剛剛放下的心,又再一次地提了起來,不過,賀雲堂還是恭敬地轉過身,對向雨峰道:“不知道向公子還有什麼吩咐!?”
“他是誰?”向雨峰指着程思言,望着賀雲堂。
“程思言,程氏企業的少東主!”賀雲堂至此還不可對程思言讓步,依舊,直呼其名,他對向雨峰可以恭敬,但並不代表,他會對程思言也會如此。
“你說錯了。”向雨峰說道,“在我的眼裡,他不什麼程思言,也不是什麼程氏企業的少東主,他只是我的兄弟,只是我向雨峰的兄弟,你惹了我的兄弟,難道,就想這麼地一走了之嗎?”
賀雲堂沉默了下來,沉默之後,賀雲堂突然有些明白,爲什麼,他的主子華南軍會幾次都栽到這個比他還要小几歲的男人的手裡了。那就是,對方不僅不是一個喜歡按常理出牌的人,最重要的是,他根本不把那些狗屁的所謂的道德,所謂的面子放在眼裡,只要你是他的敵人,弄死你,是他唯一的目的,他根本不會在呼丟不丟臉,丟不丟他這個上位者的臉。
雖然向雨峰的舉動,看似有些小雞肚揚,可是賀雲堂卻很欣賞這種手段,這纔是真真正正地可以做大事的人,英雄從來只能被人當成炮灰,而梟雄註定會要踩着無數個炮灰的屍體,爬上頂峰。
華南軍,賀雲堂的主子是英雄嗎?如果賀雲堂自己要說,是的話,恐怕,他睡覺都會笑死。既然不是英雄,那幹嗎,還要顧及臉面?明明是敵人,卻還要被所謂的道德約束。難道道德在生死之前,更爲重要要嗎?
今天若是換華南軍在此地的話,賀雲東的一番舉動,絕對不會讓華南軍找出半點可能動他的理由,至少,今天他可以安全地走出長城飯店。
這就是區別啊,這就是區別啊。
罷了。
賀雲堂在心中微微地嘆息一聲,他還沒有等衆人反應過來,便聽到咯吧一聲。賀雲堂左手上的小拇指便被他硬生生地扭斷了。
突然的場景,突然的畫面,震憾了所有的人。
吳宛凝緊捂着嘴吧,她明顯有些受了些驚嚇。咖啡廳裡面也頓時傳出了一陣驚呼聲,這一次,不管是之前能看上向雨峰還是不能夠看上的,再也沒有一個人敢輕視這個讓他們如此陌生的年青人了,試着呢一下,他們能夠讓堂堂的賀雲堂這個金牌經理人,在面前服軟,而且還是如此的徹底嗎?答案顯然是,不能。
程思言眼大了眼睛,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樣,他呆呆地瞅着賀雲堂的臉半晌,才緩緩地坐回在了沙發上,低聲說了一句:“我不如你。”
向雨峰輕輕地拍着吳宛凝,一雙眼睛卻瞅在賀雲堂的那根已經完全彎曲了的食指處。那根手指,已經廢了。而這個結果,卻不由地讓向雨峰收起了對賀雲堂的輕視,他第一次,開始用審視下屬的標準去看待面前的這個男人了。
這一刻,向雨峰生出了惜才之心,但奈何,對方是華南軍的人,光這一條,就註定了兩人不可能有任何的交集。
“你走吧。”雖然有些可惜,但做爲對手,向雨峰給予了賀雲堂應該有的尊重,當然,對手是向雨峰對賀雲東的一個尊稱,一個連他的主子都能夠踩下去的人,賀雲堂有這個資格做他的對手嗎?
“現在去醫院,找個好點的醫生的話,或許,還有救。”向雨峰的一句話,使得賀雲堂身子一震,這一次,賀雲堂沒有再停留,很快地便在向雨峰的注視之下,漸漸地消失了。
“唉。”向雨峰搖了搖頭,其實,最後的那句話,向雨峰是想說,如果以後,你在華南軍那呆不下去的話,隨時可以來找我。只是話到嘴邊,卻變了味。這是一個值得他尊敬的人,就是這樣。
向雨峰看着坐在那裡低頭沉默,一言不發的程思言,他走了過去,輕輕地拍了拍程思言的肩膀,沒有再說什麼,便拉着吳宛凝的手,離開了這咖啡廳。
小七,看到賀雲堂,你應該知道,你要走和路,還很長。
…………
一輛黑色的法拉利跑車,行駛在北京的道路上。
向雨峰坐在駕駛坐上,望着那一串串熟悉的燈火,吳宛凝則坐在他的右手旁。
這輛法拉利,是程思言爲他準備的。他很喜歡,但只是喜歡而已,比起他所鍾愛的JPR,這輛法拉利沒有任何的可比性。
“你認識他?”向雨峰突然問道。
“嗯?”吳宛凝嗯了一聲,不過,很快地便明白過來,向雨峰所說的他指的是誰。
“是的,我認識他,只是他不認識我而已。”吳宛凝道。
“怎麼認識的?”向雨峰道。
向雨峰的追問,使得吳宛凝的嘴角上有了些笑意,吳宛凝朝着向雨峰慢慢地靠了過去,她歪着一顆小腦袋,仔細地打量着向雨峰的臉龐。
“你看什麼?”向雨峰望着那張笑黶如花的面孔,有些不自在。
“你在吃醋,對嗎?”吳宛凝眼睛裡面滿是笑意。
“切,我吃醋,我纔剛剛認識了而已,再說了,以我向雨峰的條件,這天下間,能夠讓我吃醋的男人,根本就不存在。”向雨峰哼了一聲。
“你就是在吃醋。”吳宛凝呵呵地笑了起來,“不過,我好開心,因爲,我愛的男人,爲我吃醋了。”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向雨峰在轉移話題。
雖然吳宛凝明知道向雨峰是在轉話題,但她顯然不會在這件事情上太過計較,只要知道就好了,有的時候,點到即止,比窮追猛打更好一些。畢竟前者是聰明的女孩會做的,而後者則是自以爲聰明的女孩會做的。
通常自以爲聰明的女孩,其實比起那些蠢物而言,更加地愚蠢。
吳宛凝是個聰明的女孩,她自然知道什麼時候該行,什麼時候該止。
“他來給我們講過課。”吳宛凝轉過頭,一雙深墨色的眸子裡面閃過濃濃的深恨,“在沒有與你重逢之前,在大教室,好多的已經讀研究生,碩士呀,博士的師哥師姐們,也都來了,更別說,與我們同界,或是師弟師妹們來。”
“大大的一個教室,滿滿地堆滿了人,真的是人山人海,比去看五月天演場會的人都還多。”吳宛虛脫倦縮着身子,把自己整個兒都塞到了從椅上,那小小的模樣,再配合着歪歪的腦袋,漂亮的眼睛,精緻的臉龐,讓人看着,是那樣的惹人憐愛。
向雨峰嚥了口唾沫,強行壓抑住,想要就此把這個迷人的小妖精就地正法的念頭,艱難地吐出一句話來:“有這麼受歡迎嗎?我不信。”
吳宛凝笑了,這一次,她真的笑得好開心,慢慢地,慢慢地,吳宛凝,移到了向雨峰的懷裡,小巧的腦袋枕在向雨峰的大腿上面,仰視着那張一樣,可以用精緻去形容的男人的臉龐來。
“不管他是不是受歡迎,在我這裡,一個名叫向雨峰的男人,永遠,都只是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