憤怒的子彈(1)
再一次看了看手錶,向雨峰已經失去了耐心,他快步走進了飯店,飯店裡面雖然安裝了中央空調,可是依舊無法阻止那人山人海所堆積起來的熱潮。
不需要去問工作人員,順着人潮,向雨峰便可以找到吳宛凝學校慶功的地方。待向雨峰推門走進吳宛凝所在的慶功會大廳時。
他的眉頭剎那間便皺了起來。
此刻的吳宛凝正被兩個西裝革領的中國男人夾在中間,正一杯一杯地勸着酒,吳宛凝的面現紅潮,顯然已經很了許多。而坐在一邊的所謂的校領導不單沒有制止,相反也在一邊附合着那兩位西裝中年人。
難怪等了這麼久人都沒有出來。
向雨峰強忍着對這兩個中年男子的殺意,徑直地走了過來。向雨峰的出現,自然引得大廳裡面的人的注視。
“你是誰?”其中一個看起來像是某位人物的保鏢的黑衣男子,攔住了向雨峰的去路。
“滾!”
向雨峰兩眼一咪,一閃寒光盡閃而過,那名保鏢立時便感受到一股寒冷的冰意遍佈全身。
向雨峰越過那黑衣男子,走到吳宛凝的面前,只見他的手指輕輕地在那兩名西裝中年男的肩膀上輕輕地一彈,那兩個西裝男人,立刻便覺得的胳膊一麻,手中的酒杯也應聲掉落了下來。
脫離了兩個西裝男子的掌控,吳宛凝便覺得胳膊一鬆,正待她想要離開之時,纔看到她的男人已經站在了面前,正在冷冷地看着自己。
“雨……雨峰……”不知道爲何,吳宛凝突然地變得害怕了起來,因爲,她感受到了向雨峰眼睛中的冷意,而那冷意,正是對自己而發。
正在吳宛凝想着該怎麼說話的時候,向雨峰卻已經開了口:“你若是沒有做爲我女人的覺悟,趁早地給我滾蛋!”從來沒有自己的女人發過這般大火的向雨峰,第一次暴發了,在他的暴發之下,吳宛凝的整個身子都開始了顫抖,“雨峰,你,你,我,我……”
向雨峰看到吳宛凝可憐的表情,心中一軟,語氣也柔和了許多:“宛凝,我知道,你曾經受過許多苦,也看多了社會上的一些規則,但你要明白一件事情,從你做爲我女人的那一刻起,這些狗屁的規則就再也與你無關,我手中所支配的一切,就等於是你,你的每一個舉動,每一句話,在那些認識我的人看來,所代表着的,都是我。這一點,你不如沈妮,若是你沒有這個覺悟,你永遠地都不可能和沈妮走在一起,這也就意味着,我也永遠不可能把你放在和沈妮同樣的位置,這對於心高氣傲的你而言,你能接受的了嗎?”
向雨峰一指那兩個西服中年人,目光掃過那桌子上的所謂的校領導們:“他們,有這個資格要你去應酬嗎?”
“年青人,說話不要太狂!”一個老者,聽了向雨峰的話,怒意橫生。
但向雨峰卻是看也沒有看那個老者,徑直從懷中掏出一把幽黑色的短刀,遞到了吳宛凝的面前:“這把刀,以後就給你了,我希望你可以隨時用到它,記住了,你是我的女人,除了我以後,不需要向任何人屈服,這是做爲我女人的覺悟,不然,我會當,從來都沒有認識過你。”說完,向雨峰便頭也不回地走出了大廳,而吳宛凝則是緊緊地握着向雨峰送給她的那把短刀,杏眼微顫,恨聲恨氣地對着剛纔的那個老者道,“校長,以後,做陪喝酒這種事情,您還是自己來做吧。”
說完,吳宛凝做快步地追了上去。
大廳裡面原本熱鬧的氣氛,也隨着這短暫的一幕,而變得安靜了起來,不止那名老者被氣得夠嗆,就連那一桌子上的人也被氣的夠嗆,尤其是剛纔被向雨峰手指一彈之下,手臂發麻,丟了面子的西服中年男子。
…………
“雨峰……”
高根鞋敲擊地面的聲音,在空曠的樓道里面響起,吳宛凝追了上來。
她一把抱住向雨峰的胳膊,生怕對方會拋下自己一般:“雨峰,你不要我了嗎?”
向雨峰沉默不言。
吳宛凝又道:“雨峰,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不該一時心軟,便答應了老校長,老校長說,如果那兩個人肯投資學校的話,我們會在財經領域領先別的學校,我以前受老校長不少的照顧,所以……”
“所以,你就準備犧牲自己?”向雨峰扭過頭,淡淡地看了一眼吳宛凝,他的這句話,可算是真的非常的狠毒了,這在向雨峰的印象裡面,幾呼是不可能的事情,他從來沒有如此生氣過,看來這一次,向雨峰是真的動氣了。
吳宛凝被向雨峰的話,刺的面色發白,淚水在眼眶裡面打着轉,儘管如此,她依舊堅強地不讓淚水流下來,更不敢鬆開抱着向雨峰的手,她害怕,她害怕她一鬆開了手,這個好不容易纔抓到的男人,真的會丟下自己,而以吳宛凝對這個男人的瞭解,只要他今天丟下了自己,那麼就不會再回頭。
一開始,吳宛凝便知道所謂的慶功宴是什麼,只是她不敢對向雨峰明說,雖然如此,吳宛凝也沒有覺得這是什麼大事,只是喝兩杯酒而已,重要的是,她欠老校長的人情,總算是可以還了,她到是沒有想到向雨峰的反應會是這麼的大,若是早知道的話,她怕是連來都不會來了。
“雨峰,我只是一個女人,一個弱女人。”吳宛凝的淚水最終還是沒有控制住,“在這樣的一個社會,你讓我怎麼辦?”
“你弱嗎?”向雨峰看着吳宛凝,“你把我看成了空氣?”吳宛凝的淚水,最終還是讓向雨峰無法冰冷起來,“我還是那句話,若是你沒有做我向雨峰女人的覺悟,你趁早地離開我。其實,你應該知道我們現在雖然算是走在一起了,可是,不管是你,還是我,我們心裡還有許多的東西沒法在短時間內消失,在這個時候,你怎麼能對我做出這樣的事情,一個不能讓我放心的女人,我要來,有何用?”
“雨峰!”要說之前,吳宛凝還能強撐着自己不被向雨峰的毒言打倒的話,那麼向雨峰的這一句話,可就是真的是誅心之言了,吳宛凝蒼白的面孔,變得更加地白了,她幾呼有些絕望了。她的男人都說出了這樣的話語,她還能說些什麼?
“爲什麼,爲什麼,只要兩杯酒,只是喝了兩杯酒,你就要用那樣的話來對我嗎?”吳宛凝道,“你說我不如沈妮,我想問,若是今天是沈妮的話,你還會如此嗎?說到底,她要遠我在你心中更加地重要。”
“我說過了,沈妮永遠不會如此,因爲,她永遠都會把我擺在她的前面,她深知,她所做的每一件事情,說的每一句話,都被會被人牢牢地打上我向雨峰的名子。”向雨峰望着吳宛凝。“有一句話,你說對了,沈妮在我的心中,確實比你重要,這是必然的,我和沈妮一直在一起,從未分開過,當年,你可以跟着你的父母離開,你可以說,你沒有辦法,但在我看來,這就是你的選擇,沈妮曾經也遇到過和你類似的事情,但她堅定地站在了我的這一面,若你是男人,你會怎麼對待沈妮這樣的一個全心全意的女孩?現在,更是如此,你明明知道身爲一個男人最不能容忍的事情是什麼,可你偏偏卻做了,別把事情推到你那狗屁校長的頭上,歸根到底,是你的自尊心在做怪,你想努力,努力地創出自己的一份事業,做一個並非完全靠我的女人,這樣的話,你在我的面前就能保護得住你那最後的自尊是嗎?”
沈妮呆住了,她呆呆地看着向雨峰,喃喃地輕語着:“你都知道,原來你都知道。”
“我當然知道,你想證明自己,我很支持,可是證明自己的方式有很多,爲什麼,你要捨近求遠,還做出一些傷害我的事情來?”向雨峰也說不清楚,爲何今天會這麼的失態,今天他所說的話,一句比一句的毒,若是對方是自己的對手還罷了,可偏偏她是自己的女人,這在向雨峰的記憶裡,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
儘管覺得今天的自己有些問題,可向雨峰依舊是心中燃燒着火焰。
“你讓我很失望,真的很失望!”
向雨峰的這句話,聽到吳宛凝的耳朵裡面,無疑是在宣判着她的死刑。
吳宛凝的眼淚已經不再流了,只是那臉越來的蒼白了,她不敢再去看向雨峰,而是低頭望着地面低聲道:“你……不要我了,是嗎?”
“你真的做好了做我女人的準備了嗎?”向雨峰道,“做我的女人,永遠只能成爲我的依附,你真的做好準備了嗎?”
啪地一聲,那大廳的門被打開,應該說是被人一腳踹開,只見一個滿身酒氣的男子走了出來。
待他看到離他不遠處的向雨峰時,頓時臉上泛起了抹獰笑,快步走了過來。這個滿身酒氣的男子,不是別人,正是剛剛那兩個勸吳宛凝喝酒的其中的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