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見應東兒
“是誰?”華越彬顫抖着雙脣,擡也沒擡地道。
“是大公子的下屬所爲。”
“是誰!?”華越彬再一次地重複道。
來人心中嘆了口氣,他知道這件事情上升到了這種地步,已經不是他這樣的人物能夠(插)手得了的了,華三,華家的一介家奴,而只有極少數人,纔會知道華三的真實身份,那便是華越彬的生在外面的私生子,華三剛一生出來,母親便因爲難產大出血而去世,那這個女人,便是華越彬的初戀,也是他真正深愛的女人,只是身爲華家的一份子,他的婚姻註定了要爲這個家庭而延續。
當華越彬把還在襁褓之中的華三抱進華家,抱到華劍鋒面前的時候,華劍鋒可以允許對方生活在華家,但必須要以家奴的身份活着,而他做爲華家公子的身份,絕對不能透(露)出去,否則,當這件事情透(露)出去的那一刻,就是會三斃命之時。
華越彬同意了,事實上,他沒有拒絕的勇氣,最重要的是,只要孩子在自己的面前,那麼就一切都好。所以,華三活了下來,以一個華家家奴的身份活了下來。而對於華三的真正身世,不管是做爲華三主子的華南軍,還是華三本人,都不知道。瞭解這件事情前後的,除了華劍鋒,華越彬以外,就是現在華越彬面前的這個男人了。
確實,華三繼承了他的父親,也就是華越彬的優良血統,人不僅長得俊秀,最重要的是,小嘴特別的甜,特別的能討人歡心,雖然沒有什麼本身,但這對華三而言,卻是保命安生的條件,若華三表現的太過耀眼的話,恐怕第一個不容於他的人,便是華家的當家人華劍鋒了。
這些年,華越彬拼命地擴張自己在華家以及華家以外的勢力,其目的只有一個,就是希望有一天,自己可以有勇氣認爲自己的兒子,讓他真正成爲華家的一員。只是可惜,還沒有到那一天,便永遠地無法再做到了。
“許中豪,大公子的得力助手。”
因爲過於的憤恨,華越彬的牙齒咬得咯咯直響:“我管他是誰,我要他死,我要他全家都不得好死。”
“這件事情,我去辦。”
“等一下!”正當來人想要離開的時候,華越彬卻叫住了他,只見華越彬的臉上閃過一抹濃重的(陰)冷之色,“先告訴我們的商太子,我到要看看,他會怎麼做,是維護自己下面的人呢,還是狠下心來,給我個交待。”
來人再一次嘆了口氣,他知道:華越彬與華南軍這一對叔侄倆的戰爭算是徹底地沒有了餘地。華越彬此舉,等於是把華南軍架在火上烤,以華南軍的爲人,怕是一定會報復,本就水火有些不容的兩人,這一次,算是徹底地沒了補救的希望。
“永芳,我對不起,我對不起,我沒有保護好我們的兒子,我沒有保護好他,但是你放心,我不會讓我們的兒子白死,絕對不會!”(陰)冷的笑意,剎那間,響起了這個不大的書房之中。
…………
明上柳梢,星塵滿天。當夜幕降臨在北京城的時候,
燈光璀璨的北外大禮堂座無虛席,能坐在這裡現場觀看晚會的人或大或小都有點來頭,中國對座次相當講究,甚至苛刻到不能逾越的地步,在前排就座的更是些有頭有臉的人物,名流、富豪、贊助商以及幾個不大不小的官按照身份高低貴賤依次派開。
西裝筆挺的老爺們一個個道貌岸然,正襟穩坐,表現得很有風度,也不失涵養,裝的功夫不可謂不高。大多數男人見了極品美女會神不守舍,這些老爺們也是男人,或許他們肚子裡的齷齪東西比一般男人還多很多,但在這種電視直播的現場他們還是儘量完美的掩飾骨子裡的下流和齷齪。
緊挨着大舞臺還有一排座位,二十多名學校的管理者和嘉賓就坐。
向雨峰在靠後的一個不起眼的位置,距離大舞臺有十幾米,這個位置不會被太多人注意到,他不想顯擺,只想默默地欣賞吳宛凝最光彩奪目那一刻的美麗,女人在鏡頭下風光,男人恨不得上去沾光現眼,這樣的男人最讓人不屑。
大廳內璀璨的燈光忽然暗淡,一陣音樂聲響起,五光十色但並不刺眼的燈光搖曳,給觀衆夢幻般的感覺,四十名高挑靚麗的身影出現在大舞臺上,晚會的第一支舞,便是吳宛凝所在系的節目,四十多個美豔的女孩全部亮相,白衫熱褲襯托出完美身段,曼妙的身姿隨着音樂舞動,閃爍的燈光、靚麗的身影、極具誘惑力的舞姿衝擊着男人們的視覺神經。
前排就座的老爺們還是有點動容,向雨峰犀利的雙眸在第一時間捕捉到了吳宛凝,不得不承認自己的女人是舞臺上最靚麗的一個,
別人無法掩蓋她的光彩,向雨峰的目光也只凝在吳宛凝身上,沒興趣欣賞別的女孩,在這種場合下還能一心一意的男人不多,起碼現場大多數男人很貪婪地看着所有女孩。
燈光在瞬間定格,動感十足的旋律戛然停止,四十個女孩笑盈盈地站在大舞臺上,由於是穿着高跟鞋,沒有一人低於一米七五,如此挺拔的身段能讓絕大多數男人想入非非,意(淫)不止。
一男一女兩位主持人走上大舞臺,男主持穿着黑色禮服,風度翩翩,女主持穿着低胸(露)背的裙子,(露)指高跟鞋將一雙修長美腿襯托的更加完美,曲線玲瓏,美豔動人,一顰一笑展(露)萬千風韻,一笑傾城,並不誇張,光彩甚至蓋過了她身後正等待着開場舞的女孩子們。
這位女主持竟是應東兒,美貌,智慧與家世於一身優秀的她,自然是一出現贏得了熱烈的掌聲。
只是向雨峰實在是沒有想到,自從那一次分別之後,兩人的再見見面,會是在這樣的一種情況之下。
向雨峰笑了,有些事兒就是這麼巧,只是他的笑容有點無奈,應東兒的一句話清晰的徘徊在腦海裡,“向雨峰,你要是以後敢不來找我,我保證讓你後悔。”
四十個靚麗身影在大舞臺上消失,應東兒和搭檔開場白結束後,一場晚會正式開始,燈光閃爍,領銜第一支開場舞的吳宛凝等四十幾名女學生開始在音樂中翩翩起舞了起來。
吳宛凝做爲萬花叢中最耀眼的那一朵,自然被無限的放大,一個又一個的鏡頭對準了她,還沒徹底沉寂的掌聲再次到了(高)(潮),經驗自然不差,面對攝像機的鏡頭,無數人的目光,從容自若,一舉一動完美無瑕。
她暗自要求自己做到最完美,不是爲博取評委的青睞,是爲了那個男人看到自己最美的一面,她搖曳着身姿,在大舞臺上緩緩前行,一雙飽含笑意的美目在茫茫人羣中尋找着最熟悉的身影,人太多,短暫的瞬間又怎能找到他。
就在吳宛凝在大舞臺的邊沿擺出一個動人姿勢時,觀衆席後邊一人站起,在周圍人詫異眼神中來了一個柔情似水的飛吻,做出驚人舉動的正是吳宛凝急切尋找的混蛋傢伙。
吳宛凝情不自(禁)的加了一個彩排時沒有的動作,落落大方的回了一個飛吻,燦爛笑容如綻放的芙蓉,傾城傾國,觀衆席轟動了,攝像師想要捕捉精彩鏡頭的剎那,向雨峰已坐下,融入了茫茫人羣中,不給攝影師一丁點機會,他不想搶自己女人的風頭。
大舞臺旁邊的角落裡,主持晚會的應東兒凝視觀衆席的方向,呆愣,喜悅,還有酸楚的心情一齊涌上心頭,好似一隻無形大手在揪扯着心房,無言的痛苦蔓延,極度壓抑的窒息感刺激着她,她有了想哭出來的衝動。
可在衆目睽睽下她還要強裝從容,再次登上舞臺面對觀衆,強擠出了一絲蒼白笑意,現在她深深體會到強顏歡笑的痛苦。晚會進行了兩個小時。不僅有北外各個學系都奉上了節目,還請來了港臺正紅的藝人前來獻唱。
夜晚十點半,京城正是燈火輝煌的時刻,北京飯店前名車雲集,不輸於大型車展會的盛況,參加完晚會的女孩子還要出席北京飯店的晚宴。形單影隻的向雨峰靠在一輛車前,車還是之前的程思言的那輛法拉利,向雨峰默默抽菸,等人的時光最難熬。
“靠了,狗屁的校慶宴,媽的,想讓老子等到什麼時候。”靠在車身上的向雨峰,爆了句粗口,吳宛凝不是沒有邀請他去,只是,他懶得應付裡面的那些人,對於那些西裝革領的衣冠禽獸們內心裡面的那點想法,向雨峰再清楚不過了。
他怕他要是真到了裡面,指不定,一時沒控制住,大拳頭便砸了過去。
所以向雨峰並沒有進去,看自己的男人不願意進去,吳宛凝也沒有辦法,只好說,進去一會,馬上就出來。吳宛凝也不想丟下向雨峰,只是,她畢竟是學校的一員,何況今天又是校慶。她總不能連這點事情也不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