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浣溪不斷的用力掐着自己的大腿,好讓自己儘可能的延長清醒的時間。
只是,很少喝酒的林浣溪,根本就抵不住玲瓏酒那強大的後勁兒。
腦子裡已經越來越昏沉,眼前也漸漸變得模糊起來。
林浣溪掐腿的力道越來越大,可是卻已經感覺不到疼痛了,而是酥酥麻麻的癢。
“溪兒,你醉了?”周文傑假惺惺的站起身來,走到林浣溪的身邊,大手搭在了林浣溪的肩膀上,還曖昧的輕輕撫摸着。
周文傑的接近,讓林浣溪立刻感覺全身都不舒服起來。
“恆王殿下,請您自重。”林浣溪雙手撐在桌面上,猛然站起身來,用力的推開周文傑,有些跌跌撞撞的往樓梯口的方向跑去。
周文傑不緊不慢的跟在林浣溪的身後,看着林浣溪驚慌着忙的樣子,嘴角邊勾起了一抹勢在必得的笑容。
林浣溪的手已經扶在了樓梯欄杆上,可是雙腿卻顫抖搖晃的厲害,而且眼前也是模糊一片了。
貝齒用力的咬了咬紅脣,林浣溪擡手拔下頭上的髮簪,毫不留情的紮在了自己的胳膊上。
登時,一陣尖銳的疼痛襲來,林浣溪的腦袋有着瞬間的清明。
跟在後面的周文傑卻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弄的一怔,回過神來時,林浣溪已經“蹬蹬”的跑下樓去了。
周文傑的一張臉,瞬間變得鐵青起來。
她寧願自殘,也不願意和自己有半點的親近嗎?
只不過,這些可由不得她,她命中註定這輩子只能是自己的女人。
林浣溪趁着這片刻的清明已經衝到了樓下,可是酒勁兒又開始上涌,腳下再次變得綿軟起來,就彷彿是踩在棉花上行走一樣,深一腳淺一腳的。
該死的周文修,怎麼還不來?難道自己今天逃不掉了嗎?
林浣溪已經感覺一陣天旋地轉了,腳下也已經不受控制的往前撲去。
沒有預想中的疼痛,反而是跌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中。
林浣溪有些艱難的擡起頭來。
當她看清眼前之人時,雙眸登時一亮,纖手緊緊的抓着他的衣襟:“送,送我回府。”
“林,林大小姐,你怎麼會在這裡?”任逍遙嚇的不敢有任何動作,雙手更是緊張的都不知道要放在哪裡好,最後只得高高擡起來。
任逍遙本來只是來這裡吃飯的,卻不想剛一進門便被一名女子撞入懷中,垂頭一看,發現居然是林浣溪。
小臉通紅髮熱,雙眸有些迷離,呼吸之間還噴出了淡淡的酒香,想來是吃醉了酒吧。
只是,她的胳膊上怎麼會有一片粘稠的鮮紅?難道是受傷了嗎?
“林大小姐,你,你怎麼了?”軟玉入懷,任逍遙感覺自己的心口“突突”的跳着,說話都有些不利索起來。
“送,送我回府,不,不要讓別人碰我。”林浣溪抓着任逍遙衣襟的手指關節處都有些泛白了。
這時,周文傑也已經追了過來,見到林浣溪靠在任逍遙的懷中時,心口便騰起一陣火氣。
“溪兒,你真是太胡鬧了,你怎麼可以抓着一個陌生男人不放手?”周文傑一邊喝斥一邊走上前來,試圖將林浣溪從任逍遙的懷中扒拉下來:“快放手,我現在就送你回府,你喝多了。”
林浣溪的腦子已經昏沉的厲害,可是心裡卻是牢牢的記着一點兒,那就是絕對不能撒手,而且不但不撒手,林浣溪還乾脆雙手繞過任逍遙的脖子,整個人都像無尾熊一樣掛在了任逍遙的身上,口內有些含糊不清卻是很執着的嘟囔道:“我不要你送,我不要你送。逍遙哥哥,你送我回府好不好?”
林浣溪一邊說着,還一邊擡頭蹭了蹭任逍遙的下巴,微涼的觸感讓她感覺很舒服,所以又忍不住的多蹭了幾下。
任逍遙的一張臉,登時像噴血一樣紅,心臟劇烈的跳動着,彷彿要從喉嚨裡跳出來一樣。
“溪兒乖,不要鬧了。”周文傑強忍着胸中的火氣,輕言細語的哄道:“我現在送你回府好不好?你瞧瞧,別人都看笑話了。”
林浣溪卻份外執着的抱着任逍遙的脖子,嬌軟的身子還不住的往前貼近:“不好不好,我不要你送我回府。”
說完,便又擡起頭看着任逍遙,原本明亮的大眼睛此刻像是蒙上了一層水霧般,雖然讓人看不真切,卻顯得更加誘人:“逍遙哥哥,你送我回去好不好?”
“任逍遙,這裡沒你什麼事兒,你可以回去了。”周文傑半眯着眸子,格外危險的盯着任逍遙。
任逍遙回過神兒來,努力的按捺住狂跳的心,一隻手很自然的環在林浣溪的纖腰上,擡頭溫和的笑道:“如果恆王殿下沒有什麼吩咐,那在下就先送林大小姐回府了。”
一邊說着,一邊半抱着林浣溪轉過身,準備離開醉和軒。
“站……”周文傑口中的話還沒說完,青冥已經快步從外面走了進來,臉色凝重的俯在周文傑的耳邊嘀咕了幾句。
周文傑臉色一變,心中再三權衡之後,只得恨恨的甩手離開了。
任逍遙將林浣溪抱上馬車後,便立馬掰開林浣溪的雙手,很君子的和林浣溪拉開一定的距離:“林大小姐,適才實屬無奈,得罪之處還請見諒。”
林浣溪此刻已經什麼都聽不進去了,雙頰酡紅,豔壓桃花,目光朦朧迷離,自帶萬千風情。
纖細的身子有些費力的站起來,搖搖晃晃的讓人看的心驚肉跳。
“林大小姐,快點坐下,當心摔倒。”任逍遙用力的把林浣溪按在座位上之後,便又立馬鬆開了手。
只是,一顆心跳的更加厲害了。
“逍遙哥哥……”林浣溪慵懶的靠在馬車壁上,與任逍遙相對而坐,嫩如青蔥的手指幾乎都要碰到任逍遙的臉頰了,吃吃的笑道:“你長的,真好看。”
任逍遙的臉,瞬間爆紅,心裡卻止不住的飛揚起幾分喜悅。
可是當他的目光觸及到林浣溪那染血的衣袖上時,登時就變了。
瑩潤如玉的大手輕輕拉過林浣溪的手臂,道一聲得罪之後便撩起了幾乎被鮮血染透的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