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劉丞相的話極有道理。
因爲玲瓏不但請來了世無雙,而且還請來了林浣溪和簡無痕。
孫皇后的臉色登時就變了。
林浣溪他們不是已經離開了嗎?怎麼又回來了?
簡無痕現在跟過來到底是什麼意思?
那個世無雙不會真的能解開冷滄瀾身上的毒吧?
孫皇后用力的抿了抿脣,指甲深深的陷入掌心中。
這一刻,她突然明白了許多。
一直以來,她以爲自己是佔據優勢的,可是仔細的想想……
如果事情真的發展到了那一步,自己也唯有一搏了。
“瑞王妃,你不是已經離開國都了嗎?怎麼又悄悄返回來了呢?”孫將軍先聲制人。
“本王妃離開之後,得知家師也來了南楚國都,所以特意回來接一趟家師,沒想到就碰巧遇到了這種事情。”林浣溪微微一笑,態度不卑不亢。
“你們請我老人家來,難道不是想要給你們的皇帝看病嗎?”世無雙橫了孫將軍一眼,沒好氣的開口道:“怎麼還有時間在這裡嘰嘰歪歪的?”
“老先生,您請……”冷逸然急忙站起身來,對着世無雙恭敬的說道。
“這還差不多。”世無雙大搖大擺的走到冷滄瀾的面前,還不忘回頭對着林浣溪招招手:“溪兒,你也來看看……”
“是。”在外人面前,林浣溪可是給足了世無雙的面子。
“是中毒。”世無雙和林浣溪幾乎是同時說道。
“不知是什麼毒?可有辦法醫治?”冷逸然問道。
“是一種奇毒,名爲石頭毒。顧名思義,服用此毒的人,全身僵硬如石塊,自己根本沒辦法移動分毫,如果中毒時間長,中毒量大的話,連說話都成問題。”世無雙淡淡的說道:“我老人家行醫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中這種狠辣的毒呢。”
“那,可否能醫治?”冷逸然又問道。
“不好說。”世無雙搖搖頭:“他中毒的時間太長,而且中毒的劑量太大,就算是能恢復過來,可能也會落下病根兒。”
冷滄瀾聽在耳中,心裡便涼了一截。
自己叱吒風雲這麼多年,現在居然落得這種下場。
“不過……”
世無雙的話音一轉,朝堂中的所有人幾乎都伸長了脖子,等着世無雙的下句。
“石頭毒分很多種,解藥也不盡相同,如果冒昧試用解藥的話,若是弄錯了,對人體的傷害更大。”世無雙繼續說道:“但是,如果能找到下毒之人,從她那裡問出解藥,或是這個石頭毒的成份,那麼便有九成的機率可以醫好。”
“孫皇后,你還不趕緊把解藥交出來。”劉丞相目光陰冷的盯着孫皇后。
“劉丞相,請你說話注意分寸。本宮是皇上的妻子,又怎麼可能毒害自己的夫君?”孫皇后冷冷的迴應道。
“自從皇上受傷歸來,便一直居於鳳藻宮中,後宮諸位妃嬪從來都不得見。若非是孫皇后下毒,便便必定是宋城下的毒。”蔣貴妃將矛頭,一下子戳向了努力將自己縮小減少存在感的宋城身上。
宋城聞言,“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臉色蒼白,額頭上淌着汗:“不是老奴,不是老奴。這一切都是孫皇后所作所爲,孫皇后想要讓大皇子承繼皇位,便派人****折磨皇上,想要皇上交出傳國玉璽,可是皇上一直不肯交出來,孫皇后被逼的沒辦法,才請來了那位模仿大師,想要在諸位大人面前演一齣戲。”
“老奴也是被孫皇后脅迫的,孫皇后威脅老奴,若是老奴敢將此事說出,便要將老奴五馬分屍。而且,老奴一個人勢單力薄,又被孫皇后的人日夜監視着,看着皇上受苦,老奴卻無能爲力,老奴真的該死啊……”宋城聲淚俱下,悲聲慼慼。
“孫皇后指使她的下屬,將皇上弄的傷痕累累,手段之狠毒簡直聞所未聞。如果諸位大人不相信的話,就請世無雙老先生幫皇上檢驗一下。”宋城的話,氣的孫皇后臉色發白。
“宋城,你休要含血噴人。”孫皇后現在,心裡也有些恐慌起來。
冷滄瀾自從回宮之後就在鳳藻宮中靜養,這件事情是誰都知道的。
自己本意想從冷滄瀾的口中得知傳國玉璽,然後便將冷滄瀾給殺人,只要有傳國玉璽在,諸事好辦。
可是自己沒料到,這麼久居然都沒能找到傳國玉璽,不得已纔想到用這個辦法的。
現如今如果真的被世無雙查到冷滄瀾身上的那些傷痕,那幾乎就等於是宣判了自己的死刑。
“宋公公是不是含血噴人,想必很快就能得出結論來。”劉丞相的心裡發出一聲冷笑來:“世無雙老先生乃是一代神醫,而且德高望重,本相相信世無雙老先生的檢驗結果。”
“本官相信……”
“本官也相信……”
……
三皇子一黨和四皇子一黨都隨聲附和道。
“世無雙老先生,麻煩您了。”冷逸然對着世無雙恭敬的拱了拱手。
“這倒沒什麼麻煩的。剛剛診脈時,我便發現他的身體極度虛弱,大部分原因是失血過多造成的。”世無雙一邊說着,一邊撩起冷滄瀾的衣袖:“這些傷痕,不用我說,相信你們也看的到。十根指甲已經全部剝落,雖然今天有精心修飾過,不過卻無法掩飾這個事實。至於其他部位的傷痕,我就不多說了,有一樣能拿出來證明足矣。”
“母后,你怎麼能這樣對待父皇?”冷逸軍一臉痛心的表情:“爲了一個皇位,將自己的夫君迫害如此,難道真的值得嗎?”
“母后,你的所作所爲真的很讓兒臣失望。”冷逸明也是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你不配做父皇的妻子,不配做我們的母后,更不配做南楚母儀天下的皇后……”
“皇后娘娘,這一切真的是你所爲嗎?”一旁的孫將軍權衡利弊之後,立刻便調轉矛頭,對準了孫皇后。
孫皇后知道孫將軍這樣做,是爲了保全孫家,保全逸恆,可是心裡卻還是覺得一陣酸澀。
只是,眼下並沒有更好的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