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琉球即是爾等墳墓
“他說他是平田增宗...”
陳操聽到彙報之後,立刻讓人把隨軍帶來的平田增信帶到了陣前。
平田增信一見到自己老邁的父親,立刻跪了下去,嘴裡呱啦呱啦的說個不停。
此刻的通譯乃是南鎮撫司的錦衣衛,就近在陳操身邊翻譯。
平田增宗冷哼一聲,然後看向了一身侯爵蟒袍陳操:“明國軍隊從不侵犯藩屬國,這可是明國太祖皇帝定下的。”
陳操聽完翻譯之後哈哈一笑,便拿出了天//朝上國使臣的威風,帶着威壓天下的氣勢:“爾等倭國不臣,反噬其主,侵犯我大明藩屬琉球之權益,肆意殺害淫辱琉球王室,實在是罪大惡極,本侯奉聖上之命,巡撫海外各藩屬,若遇不臣,自當決斷。”
平田增宗就是一介莽夫,要與他仔細輪道,除非在雙方平等的機會之下,而現在長子被扣押在陣前,火氣已經消不下去。
樺山久高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竄出了陣前,當真來到了陳操的對面,陳操在宗信的再次提醒下,才見識到了這位十五年前侵入琉球的薩摩總大將的廬山真面目。
“不妨告訴你一件事情...”
陳操帶笑看着不遠處的樺山久高,隨後慢慢的將右手伸向了自己袍服身後:“此次琉球之行並不是本侯的真正目的,你們鹿兒島纔是本侯的最終意圖...”
樺山久高聽完翻譯之後整個人愣在當場,隨後便冷笑:“當年元軍也是這麼想的,明國內亂還未中止,你們還想覬覦我日本國,笑話...”
陳操慢慢的伸手:“不妨最後告訴你一件事情,本侯壓根就不想和你們和談或者談判,你們來琉球的所有人;
都要死...
琉球,即是爾等的墳墓...”
樺山久高還未反應,陳操說完迅速的掏出身後的手銃,擡手就是一槍。
大明從嘉靖年間設計的手銃最遠打二十步,關鍵它實際殺傷力只在十步之內,而且即便是十步之內擊斃人都由懸,主要是準星實在是太差。
而工坊設計的手銃乃是陳操親自設計,在原有的手銃實物基礎上改良而來,雖然製造連發手槍還有些困難,但現在他手中的手銃在三十步內打死人是完全不成問題的。
一個槍械設計師最重要便是槍法準。
樺山久高距離陳操不過二十步,這一槍直中他的面門,隨後在其悶哼一聲之下便倒在了地上。
此等變故嚇得平田增宗剛要大喊殺敵之時,早就有準備的張鳳年的衛隊立刻亂槍齊發,打的那羣自詡武士道精神冠絕薩摩的樺山久高和平田增宗的家臣藩屬此刻卻被燧發槍全部打成了篩子。
這一重大變故使得他們身後的那些倭軍大驚失色,主將全部死在了陣前,全軍被包圍在沙灘邊上,前後都是一條死路。
普通軍士立刻放下了手中的竹槍和長刀跪了下去,那些個精銳的武士則紛紛舉刀朝着這邊殺來。
“伯雅,你可知道西南山區的那些個少數民族,他們當了盜匪之後爲了蠱惑百姓參與,說什麼槍打不進刀砍不進,赤膊上陣朝着軍隊衝來,結果就像現在這些個武士一樣。”
孫傳庭眉頭不停的打閃,伴隨着槍聲此起彼伏,陳操都覺得這廝很有演戲的天分。
“侯爺,偷襲乃我輩之不恥...”
陳操轉頭斜睨着孫傳庭,良久才發笑:“戰爭,永遠只有最後的結果,過程如何,我不看重,我的人精貴,死一個少一個,他們不同;”
陳操手指着那些正在決死衝鋒的武士:“他們自恃武力超羣,一旦近身,不是我看不起新軍,他們壓根不是武士的對手,若想殺掉這千餘人,須得付出四千人的代價恐怕才能完勝。”
孫傳庭一聽,立刻皺起了眉頭:“倭人武士當真如此厲害?”
“不然你以爲嘉靖時期戚少保在對付真倭之時爲何鴛鴦陣都殺敵甚少?”
陳操有些嘲諷的意思,不過旋即變幻了臉色:“在倭國,這樣的人太多了,你若是不以非常手段去處置,我軍傷亡會增大,新軍教授的白刃戰並不是精髓,而是殺敵的快速方法,若是與這些常年習武的人對陣,他們沒有那個能力。”
孫傳庭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這種集體屠殺式的場景他聽都沒有聽說過,於是決定記在心裡日後寫成書來紀念。
千餘徹底倒地之後,槍聲才緩慢停止,有的士卒手中的燧發槍已經發了紅,不得不停下用海水澆築降溫。
“侯爺,剩下的人如何處置?”
陳操很想殺光這羣投降的倭軍,但卻總也下不去手,壓在嘴邊的話也說不出,望了望那些個跪在地上哭泣的倭軍,然後長嘆一聲:“哎...即便是殺了我幾十萬同胞,那也是那些人的事情,我這一輩人當做些有用的事情。”
陳操的喃喃自語聽得孫傳庭雲裡霧裡,便聽陳操吩咐道:“剩下的倭軍也是農民,他們只是大名的附屬而已,有戰纔會被徵召,與建奴的生活方式很像,都是苦命人...”
隨後話鋒一變:“正好,琉球歸附之後臨港要大肆的建設,徵召琉球人去做實在不是明智之舉,這羣人剛好可以一用,來人,將他們全部卸下武裝,讓他們掩埋屍體之後全部押送到臨港,等到琉球建設完畢之後,若是還有人活着,就放歸故土,死了那就是運氣,翻譯給他們聽。”
原本已經以爲必死無疑的倭軍聽到通譯兵的話後紛紛朝着陳操磕頭,能活着至少比死了更好,這些農夫身份的人做工還是可以的。
“這是一場不公平的戰爭。”孫傳庭喃喃道。
陳操騎上戰馬:“是你太天真,以爲倭國人的戰鬥力就只是這樣,伯雅,去了倭國,我給你一支軍隊,你自己去應對,成效如何,來日再算,戰爭都是殘酷的...”
留在那霸的薩摩水軍部隊人數稀少,主要是掩護登陸的陸軍,給他們留一條後路,留守的哪裡知道他們心目中的薩摩戰神樺山久高已經死的面目全非。
等到目之所及看到一身墨綠色服裝的明軍出現在那霸港口之時,再想離開已經來不及了。
“侯爺,那霸停留了二十五艘運兵船。”
陳操從趙信手裡接過千里筒,目之所及乃是新軍已經登上了一艘艘的戰場之上。
“全軍上船,讓留在谷山的部隊由陸路返回首裡城。”
“是...”
事情太過順利,讓準備打那霸一個措手不及的陳懋修沒了用武之地,直到第一師部分官兵登船之後才發現那霸戰事已經結束,於是匯合了陳操的船隊一路南下,徑直駛去了臨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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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天路程,直到陳操抵達臨港之後,這裡的戰事已經結束了。
剛剛登岸,宋澈和留守的一衆將領便迎了上來。
“來敵受到了咱們猛烈的炮擊,咱們打沉他們十二艘戰船,對手就跑了,趙天臨帶着船隊追了出去,一無所獲。”
宋澈話剛說完,趙天臨便主動解釋:“侯爺,咱們的戰船體積大,噸位大,他們戰船小,速度快,實在追不少,擊傷了幾艘戰船之後徑直跑向了外海。”
“我記得你在薩摩藩有落腳點?”
陳操想起當年抓獲趙天臨時得到的關於他的情報。
趙天臨點頭:“坊津砦港口有卑職的產業。”
“那就好,”陳操轉身看着正在被押送下來的倭軍:“這些人全部看押在此,爲建設臨港使用,從第一師分配一個團出來,駐守臨港和首裡城。”
趙信湊到陳操身邊,小聲道:“侯爺,豐臣一行人派人說,想要把咱們俘虜的兩千多人全部交給他們,讓他們組建軍隊。”
陳操斜頭看過去:“你答應了?”
“屬下哪敢...”趙信惶恐的拱手。
“我倒是忘了這一茬,”陳操點頭,不過仔細一想琉球的建設離不開人手,隨後搖頭:“你親自去告訴豐臣,這一茬人全部用來建設臨港,等到薩摩登陸之後,薩摩藩的藩軍全部交給他們。”
“是...”
“侯爺,下官覺得我軍還是儘快出發的好,若是那些敗退回去的軍隊通知了他們,我軍登陸之時恐怕會遇到強大的阻礙。”
孫傳庭最終還是說了實在話,陳操確實沒有想到這一點,只想到了以着新軍強大的火力壓迫對手,但卻沒有想到對手的安排。
“有道理,傳令,按照我之前的命令行事,剩下的人,全數登船,準備好淡水和補給,全軍出發。”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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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摩藩外海距離琉球有十二天的海路,他們的船快,我軍跟進的速度最快也就是遲到兩天,對手即便是動員兵力在坊津砦準備阻擊咱們,也得是五天時間,我軍完全跟的上。”
趙天臨此刻便成爲了陳操的智囊,只因爲他在海上的經驗比任何人都要豐富。
陳操看了看早就準備好的海圖,然後皺起了眉頭:“薩摩藩的海軍若是無法消滅,我還是擔心他們逃跑,即便對手戰鬥力差,但依然可以威脅我軍的海路。”
一衆人齊齊的看向了陳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