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7章 南京易手
沉死朱由崧這個選擇很好,只不過陳操不願意沉死史可法,這個倔脾氣的文官還是有可用之處的,至少是一個幹實事的文官。
至於人手,陳操思來想去了許久也不知道派誰去,於是在送走了一臉委屈的徐孚遠之後叫來了趙信。
趙信聽聞了前後因果,想了想,便道:“要不讓屬下去吧?”
陳操曬然一笑:“嘿嘿,趙信,你知道廖永忠最後怎麼死的嗎?”
趙信一個激靈,然後趕緊搖手急聲道:“屬下不去了,不去了...嘿嘿...”
幹這個事情有難度,擺明了是朱元璋自己不願意動手,然後給手下人有意無意的談上兩句,讓手下人自己去揣摩,然而廖永忠就是那個聰明人,只不過這也是他的取死之道之一。
畢竟任何一個帝王在上位之後都非常愛惜自己的名聲,像朱元璋這種貧苦百姓出身的人,自然更加的看重別人對他的看法。
見着陳操在思考,趙信也想着人選,不多時,便想到了一個人:“王爺,屬下倒是有一個人選。”
“講...”
“原團山堡守備周定芳,還有客夫人的兒子客光先...”
陳操眼神一下便凌厲了起來,便聽趙信接着說道:“若是魏公公的侄兒傅應星在,便可接替周定芳的位置。”
陳操轉頭看着趙信,良久才道:“我麾下的文臣不善,看來你們這些武人老粗也不是什麼好鳥...”
趙信嘿嘿一笑:“這不跟久了王爺,手段也要提升不是...”
“此二人在何處?”
“客光先現在是定武軍第一師的團長,周定芳在龍武軍內也是團長。”
陳操點着頭:“乾的不錯,就他們了,這件事情你親自去安排,記住,一定要做的天衣無縫,明日午時之前,我要知道結果。”
“王爺放心,”趙信抱拳鄭重說道:“此事若是辦砸了,唯屬下是問。”
陳操聞言老懷欣慰的拍着趙信的肩膀笑道:“好啊好啊,有你這等麾下,本王大業近在眼前了,趙信啊,這件事情一定要辦好啊...”
趙信連連點頭笑聲應了,陳操破天荒的扶着他的肩膀與他往外走去,笑的也是甜蜜蜜的:“哈哈,別以爲我是在和你開玩笑,趙信啊,若是此事辦砸了,明日晚間本王就親自給你燒紙錢,求你保佑我早登大位...”
趙信的身形一滯腳一軟:“王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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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我軍各部已經相繼佔領了南京東、南、北三城之地,僅剩城西還有小股秦軍餘孽還在肆虐城中,卑職有信心在今晚子時之前肅清西城,徹底佔領清涼門等處。”
陳操坐在主位上,仔細的聽着唐開年的稟告,不時點點頭,然後插上兩句,畢竟現在南京已經進入了他的手裡,就好像之前他說的那樣,再也不會拱手送出去。
“前去偵察的斥候相繼返回,秦軍此刻正屯聚在大勝關,好像並沒有要撤走的跡象。”
徐孚遠皺眉道:“若是如此,楊鶴的目的會不會是佔領大江以南及江北的各處要地,從而對咱們南京形成夾擊之勢?”
“王爺,城中勳貴不少人都選擇了投誠,只有部分人緊閉府門,也不響應。”
唐延年聞言便大怒:“狗孃養的,王爺,讓我去辦了他們。”
“哎...”陳操喝止了唐延年的下一步動作:“咱們是文化人,知識分子,不要動不動就喊打喊殺的,不要讓別人誤會我陳操手下都是一幫子殺才...”
不少人老臉一紅,自家王爺這句文化人,知識分子,當中不少人的確都是土包子流民出身,根本與文化人不沾邊。
“西城全部肅清之後,讓原來的五城兵馬司出面維護南京秩序,傳令給黃淳耀,緊急從鎮江囤積的糧食當中調集一部分過來,先穩住南京城的市面,恢復城中的繁榮,這纔是首要;”
陳操環顧了一圈:“其次,龍武軍全部開拔出城,進逼大勝關及沿江隘口,我不希望江南之地還有一個秦軍殘留,南京周邊必須處於安穩的狀態。”
“是...”
一衆將領紛紛抱拳。
“還有,讓上海準備好的學生全部來南京,此次南京肅清之後空出來的官位很多,諾大的南京城,需要不少人手來維持秩序。”
陳操剛剛說完,趙信慌亂的跑進大堂,故意大聲說道:“王爺,大事不好,城中有秦軍餘孽劫走了福王朱由崧。”
知道內情的只有陳操、趙信和徐孚遠三人,此刻知情人在內嘴角都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
陳操故作失態的喝罵:“混賬東西,知道福王殿下的重要性嗎?速速派人追擊,快去...”
趙信連滾帶爬的樣子及其狼狽,不過陳操覺得這廝的演技實在是太浮誇了,完全是畫蛇添足。
堂中十幾個將領都好奇堂堂錦衣衛指揮使趙大人如何變得如此不堪了。
陳操咳嗽了兩聲,然後故作態度道:“楊鶴麾下不簡單,知道朱由崧對於咱們的重要性,居然還暗藏死士將其劫走,若是如此,我這涼王的爵位便會得來不正,再者,朝令夕改,我倒是想看看他朱由檢是個什麼貨色。”
會議一直持續到午時左右,趙信再次返回,臉色已經變得鐵青,一進入大堂,便躬身抱拳下去:“王爺,屬下有罪。”
堂中人都側目望過去,只聽趙信接着道:“屬下帶人追擊出城,秦軍自清涼門而出登船進入揚子江,在出揚子江想要進入大江之時被我軍船隻發現攔截,秦軍賊子不知出於何故,拼死不降,所載福王船隻着火...”
陳操努力將表情變得青色無比,任何人一看都能清楚他在憋着火氣:“你的意思,福王死了?”
徐孚遠見狀便開口道:“王爺息怒,福王死了,對於咱們來說也算是好事一件。”
所有人都看過去,徐孚遠接着道:“不過,眼前楊鶴派人劫走福王,咱們倒是可以在這件事情上做做文章。”
“畢竟曾是舊主,趙信,派人打撈福王遺體,本王要親眼所見...”
“是...”
趙信趕忙離開,徐孚遠又道:“將此事大做文章,推給北邊的朱由檢,南方還有不少朱家宗室...”
陳操嘿嘿一笑:“你的意思?”
“殘殺宗室,數我大明開國以來,只有建文帝這麼幹過,所以才被成祖皇帝給奪了這大好江山喃...”
徐孚遠若自說着,彷彿是在說書一樣,不過這種話擺明了就是說給堂中十幾個將領聽的,陳操點點頭:“既然是他們乾的,也不管朱由檢是不是真的下令如此,總之,福王的死,他們崇禎朝臣肯定脫不了干係。”
後堂內,陳操正仔細的聽着趙信的彙報。
“客光先與周定芳二人登船之後斬殺了朱由崧,並將火油鋪滿整個船隻,大火燒燬了船,屬下在驗明正身之後見客光先親自點的火,連同他那幾個近身太監也全部做掉了,想必此刻他的骸骨已經沉入了揚子江底。”
陳操拍了拍趙信的肩膀,嘆氣道:“畢竟主僕一場,雖然我看不起朱由崧,不過還是替他收斂了吧,畢竟後續還要他的骸骨來做文章,找些精通水性的軍士去辦,福王的身後事絕對不能簡單了...”
給福王超度也就是幫自己掙名聲,首先不管朱由崧的死因到底如何,不過這個殘殺宗室的黑鍋朱由檢算是背定了。
再者說朱由檢即位以來就不停的對朱家藩王下手整治,特別是西北邊陲的藩地,已經是怨聲載道。
是日,陳操再次表現出了影帝級表演,朱由崧被燒的黑漆漆的骨頭由南京禮部的官員裝入金絲楠木的棺木之中,然後被陳操要求以帝王規制祭奠朱由崧。
不僅如此,陳操還在朱由崧的大祭之上扶棺大哭,幾近暈厥,弄得南京那些原來的遺老遺少們感動不已。
明哀宗崇德皇帝朱由崧,被破格葬入太祖皇帝的陵寢鐘山南麓,當然了,棺槨要想葬下去,至少要等明年,是以禮部的官員將朱由崧的棺槨臨時放在了太祖皇帝的明殿東配殿之中,並且派人看管。
一系列的騷·操作下來,陳操的名聲達到了一個新的高度,至少是不忘舊主,不過有心人還是從中窺出了端倪,並且私下裡有些流言傳出去,說朱由崧是被陳操弄死的,憑據嘛,請參考當年太祖皇帝大哭韓林兒一事,或許廖永忠知道內情,不過要想知道真相,必須要到地府去問問廖永忠。
“臣等恭請涼王登極,以正大位...”
這不是流言,而是以濮襄爲首的南京投降勳貴給陳操投來的投名狀,南京乃是大明朝名義上的國都,現在國都落入手中,豈不是順天應命?
“外面的人有多少?”
陳操穩坐釣魚臺,很是舒坦的問着。
趙信看着正在給陳操捶腿的幾個宮女,吸溜了一下嘴角的口水:“回王爺,金山侯、營陽侯爲首,還有誠意伯、伏羌伯幾個輔助,帶着南京勳貴及原南京六部少部分官員士紳等。”
陳操趁着趙信低頭沒敢看自己這邊的空當使勁了抓揉了一把右側宮女的豐乳,然後道:“去,讓他們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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