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橘沫眼角抽了抽,怨怨的看了他一眼,這算什麼,打個巴掌給顆甜棗麼?
容墨琛像是沒察覺到靳橘沫鬱忿的視線,捏了捏她軟軟的手,黑眸深看着靳橘沫,“把東西送過去後,跟我回錦銘。”
靳橘沫微皺眉,搖頭,“我留在醫院陪爺爺。”
“你爺爺在重症監護室你進不去,你打算怎麼陪?”容墨琛說。
靳橘沫抿緊嘴角,小聲道,“那我回學校。髹”
容墨琛驀地捏緊她的手,“跟我去錦銘。”
靳橘沫依然搖頭,有點排斥。
容墨琛下顎輕繃,“這段時間你懷着孕一直待在醫院裡,今天又粒米未進在醫院待了一整天,知道你擔心你爺爺,我沒說你什麼。但今天你必須跟我回錦銘好好休息調養。蠹”
靳橘沫睫毛輕動,頓了頓,才掀起眼皮看着容墨琛,“我回學校也可以休息好。”
“明天我安排了體檢,住我那裡比較方便。”容墨琛壓着眉,嗓音卻溫涼。
靳橘沫微驚,“你安排了體檢?”
“嗯。”
容墨琛看了眼她的肚子,“這段時間你心思太重,又過渡憂慮,而且也該做孕檢了,所以我安排醫生給你做個全面的身體檢查。從明天開始,你的生活飲食等各個方面必須規律嚴格。所以你從今天開始就住在錦銘別墅,我會安排人貼身照顧你的飲食起居。另外,從明天開始休假。”
越聽靳橘沫越無語,擰着眉盯着容墨琛,“容先生是要限制我?”
“你是孕婦,又是第一胎,必須格外小心。這只是預防萬一。”容墨琛淡聲說。
“我只是懷孕而已,並不是生活不能自理。而且我現在還有工作,怎麼能休假?”靳橘沫不滿。
“休假的事你不用管,我會安排好。”
容墨琛黑眸沉着盯着靳橘沫不忿的小臉,“小沫,我是爲你好。”
靳橘沫提氣,“容先生,你這不是爲我好,你是在限制我的自由。而且哪家公司女員工懷孕不到三個月就開始休假的?哪個公司敢收這樣的員工?”
容墨琛仍然是那張無波無瀾的臉,嗓音涼淡,“你要想工作我不反對,但現在你是孕婦,一切等生完孩子再說。”
靳橘沫瞪大眼,憋得慌,特想對他呵呵一臉,然後大吼一聲,我不生了行不行?
但,她不敢
靳橘沫壓抑極了,深呼吸了幾口,桃花眼裡壓制着浮躁看着容墨琛,“容先生,懷孕是該休息,但現在還不是休息的時候。我瞭解過,孕婦在懷孕七個月後就可以開始休產假。而且,我的工作也並不集中,忙也忙一段時間。休息的時間還是挺多的。所以真的沒有必要現在就開始休假。”
容墨琛又用那種看小孩子無理取鬧的無奈眼神兒看着靳橘沫。
靳橘沫抓狂,“容先生......”
“這件事就這麼決定了”
容墨琛沉聲,一錘定音。
“容......”
“小沫”
“......”靳橘沫特別無語,她是去生孩子,還是去當犯人了?
一直到醫院,靳橘沫都一直拉着個小臉,粉脣抿得緊緊的,全程扭頭看着窗外,沒看容墨琛一眼。
車子停在醫院大門,靳橘沫也沒說什麼,拉開車門下車,從後車座拎起餐盒便頭也不回的朝醫院裡走。
容墨琛沉壓着眉,淡漠的臉上更顯冷硬,在車上坐了幾秒,到底還是推開車門下車,跟了過去。
重症監護室一般沒有允許是不能過去的,所以靳橘沫提着餐盒直接去了應景堯的辦公室。
應景堯辦公室的房門虛掩着,昏暗的光線從門縫中灑出縷縷,顯得有些冷清。
靳橘沫站在辦公室門口,擡手敲了敲門。
等了許久,才聽門內傳來一聲倦怠的男音,“進來。”
靳橘沫垂了垂眼,這才推門走了進去。
一進去,就見應景堯仰坐在黑色沙發上,一隻手輕蓋着額頭,身上還是做手術時那件白大褂,白大褂的下襬皺褶很深,裡面的白色襯衣一角從皮帶裡扯了出來,讓平日裡總給人一絲不苟嚴謹儒雅的男人在這一刻顯得有些頹廢和慵懶。
靳橘沫腳步定在原地,怔怔看着這樣的應景堯,心裡卻油然生出一股歉意來。
許是見人進來後便沒了動靜,應景堯輕皺眉,緩緩拿下搭在額頭上的手,黑潤的眼眸有些疲累卻仍然精銳幽深看向靳橘沫。
應景堯眼眸縮緊,繃緊的脣間顯示出他此刻的意外,暗握了握拳,坐直身,“沫沫,你怎麼來了?”
靳橘沫雙眼輕閃,勾起嘴角,“我給你帶了點吃的。”
說着,靳橘沫上前,將手中的餐盒放在他面前的長几上。
應景堯看着印着御龍居字樣的餐盒,眼眸微動,看向靳橘沫清秀白皙的臉,心頭忽然涌現的情潮幾乎讓他快剋制不住的想去撫.摸她的臉,喉嚨低啞,“這麼晚了,你來醫院就爲了給我帶吃的?”
靳橘沫神情一頓,擡眸看着應景堯,靜靜的笑,“應大哥今天餓着肚子做了一天的手術,現在也晚了,附近都沒什麼地方可以吃東西,所以我就給你帶了一些過來。畢竟,應大哥是爲了救我爺爺。”
應景堯聽完,澀然一笑,“或許沒有最後一句話,我會更高興。”
靳橘沫臉色僵了僵,低眸看着桌上的餐盒,“應大哥快吃吧,不然該涼了。”
“你吃了麼?”應景堯深盯着靳橘沫,眼底的情愫沒有遮掩。
在這樣一個夜晚,對面又是自己心愛的女人,有些情感便更容易洶涌膨脹,想要對她表露出來。
靳橘沫對上他炙熱眼眸的一秒,便迅速移開,“我吃過了。”
停了停,道,“那應大哥,你吃完早點休息,我先走了。”
“沫沫。”應景堯猛地站起身,一把捉住了靳橘沫的手腕,有些用力。
靳橘沫一驚,看着他。
應景堯繞過長桌,走到她面前,垂着眼深深盯着她,“沫沫,我沒有變,我仍然喜歡你,能給我一個機會麼?”
他突然而來的表白讓靳橘沫震驚,心絃亦是狠狠顫動。
她以爲經過那晚,他會醒悟,甚至會鄙夷她,遠離她。
可是他卻說,他沒有變,他還是喜歡她,讓她給他機會......
靳橘沫忽然很難過,喉頭滾顫了幾下,靳橘沫擡眸冷靜的看着他深情的眼睛,“應大哥,我很感謝你救了我爺爺,可有些東西,我沒辦法給你,也給不了你。”
看着應景堯逐漸黯淡的眼眸,靳橘沫咬咬牙,笑道,“應大哥,我希望我們還是朋友。當然,如果你覺得沒辦法和我這樣的人成爲朋友也沒有關係,我尊重你。”
靳橘沫知道,她現在的臉上一定大大寫着兩個字“無情”。
可她能爲他做的,也只有這一件事了。
應景堯定定盯着靳橘沫笑意灩灩的臉,良久,他輕輕扯了嘴角,低喃,“沫沫,你知道麼,你越是這樣,我越是放不下。”
靳橘沫臉上的笑容僵了僵,“應大哥......”
“沫沫,你不必再說至少到目前爲止,我並沒有打算放棄。”
應景堯截斷靳橘沫的話,溫淺的嗓音執拗而堅定。
靳橘沫擰緊眉看着他。
應景堯緩緩鬆開她的手,牽脣對她爾雅一笑,視線從她臉上移開淡淡看向門口的時候變得深邃而冰冷。
靳橘沫注意到,心頭微冷,微微轉頭朝門口看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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