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墨琛繃緊脣,“是兄弟,別在我面前說她不好,一句都不要說。”
顧言,“”
直升機抵達c國已是下半夜,兮兮和寒寒已經在靳橘沫和慕覃年懷裡睡着洽。
坐在前往慕覃年常住別墅的車上,靳橘沫精神狀態很差,臉色蒼白,胸口悶得慌,老想吐。
慕覃年從坐上車便一直在打電話,眼尾掃到靳橘沫戚白的臉,濃眉擰了下,對着電話說了兩句,便掛斷了鈐。
“暈車?”慕覃年聲音淡淡的,可看着靳橘沫的深眸不難看出關心。
靳橘沫搖搖頭,甚至不敢開口說話,怕一張口就再也忍不住嘔意。
慕覃年斂緊眉,對前排的司機冷聲道,“慢點開。”
司機似乎有些怕慕覃年,聞言手一抖,車子在平滑的公路上滑出了個s形。
慕覃年下意識摟住懷裡的寒寒,另一隻手一同時伸向靳橘沫身前護住她,神情驟冷,盯着前排的司機。
司機額頭上的冷汗一下子掉了下來,卻不敢開口說什麼。
車速和穩度倒也控制住了。
靳橘沫卻因爲他那一滑,差點真的吐出來了。
忍得眼淚都快出來了,纔沒有真的吐。
慕覃年沉沉看向靳橘沫,“還好麼?”
靳橘沫眼睛裡全是難忍的水光,看着他搖搖頭,示意她沒事。
慕覃年繃直脣,伸手輕撫了撫靳橘沫的短髮,“還有十多分鐘就到家了,如果忍不住,哥讓司機暫且停下,下車先透透氣,嗯?”
靳橘沫看了眼懷裡的兮兮,從喉嚨裡艱難發出幾個字,“我能忍,先回家吧。”
慕覃年深眸掠過疼惜,又揉了揉靳橘沫的頭髮。
車子駛進別墅,剛停在門口,別墅內便急急忙忙走出幾個人來,看到慕覃年和靳橘沫分別抱着兮兮和寒寒出來,皆是一愣,神情在下一瞬變得有些微妙。
“少爺。”其中一名五十多歲的女人喊了聲慕覃年,眼底透着詢問。
“陶姨”
慕覃年語氣淡清清的,沒有過多情緒,只是他剛開口,靳橘沫忽然將懷裡的寒寒往陶姨懷裡放了去。
陶姨反應倒是快,雖是慌張,但穩穩的接住了。
慕覃年一怔,便見靳橘沫難受的趴在花臺上吐了起來。
眉頭凝了下,慕覃年將懷裡的兮兮遞給另一名年紀較長,跟陶姨差不多年紀的男人。
男人忙接了過來,眼神兒複雜的跟陶姨相互看了眼。
慕覃年走到靳橘沫身後,擡手輕撫靳橘沫的後背,柔聲道,“很難受麼?要不要叫醫生過來看看?”
陶姨和那男人聽到慕覃年溫柔的聲音,臉色皆有些難看。
靳橘沫吐得差不多了,才捂住嘴紅着眼睛看向慕覃年,“你離我遠點,多噁心啊。”
慕覃年挑眉,非但沒有離得遠點,反而靠得更近,輕輕的拍她的背,扯脣,“我不嫌棄”
“太太”
慕覃年話音剛落,陶姨便喊了聲,語氣緊繃。
慕覃年眯了下眼,看向別墅門口。
靳橘沫也看了過去。
女孩兒站在奶白色的臺階上,別墅內幟亮的燈光從她背後拂來,照得她輕盈而單薄。
她穿着無袖的粉白色長裙,黑亮的長髮順滑的貼在她胸口,眉目疏闊青秀,鼻樑小巧挺拔,而那雙微微張開的脣,水潤乾淨,特別美好嫺靜的站在門口前。
靳橘沫腦海裡一下子蹦出一個很俗的名詞,仙女!
像仙女一樣,讓人眼前一亮!
靳橘沫偏頭去看慕覃年,才發現他根本沒看那女孩兒,微垂着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靳橘沫微不可見的皺了下眉,伸手拉了拉他的西裝衣襬,小聲說,“哥,你不給我介紹下麼?”
慕覃年看着她,嘴角若有似無的勾着,“介紹什麼?”
他的明知故問讓靳橘沫有些無奈的勾脣,擡眼看向那女孩兒。
那女孩兒倒也大方,朝這邊走了過來。
沒了燈光的掩飾,靳橘沫能清楚看到她白潔臉上那一抹極力掩飾後仍然揮散不去的蒼白,長睫閃了下,抿脣看着她。
她站在她面前,靳橘沫又發現一件有趣的事,她們的身高竟也差不多。
只是,她雖然站在她面前,可視線卻在她身邊的慕覃年身上,出口的嗓音微微帶了點沙啞,“你回來了。”
慕覃年這才擡頭看她一眼,她看着他的眼神兒明亮澄淨,巴掌大的小臉白淨無暇而又青春。
慕覃年淡薄的神情好似有了點變化,儘管不太明顯,“嗯。”
女孩兒咬了口脣,雙眼飛快看了眼靳橘沫,低低說,“深夜,外面有些涼,進屋吧。”
慕覃年盯着她輕顫的睫毛看了會兒,忽而上前,握住她一隻微微蜷縮的手,五根修長的手指用了力攥住,隨後纔看向靳橘沫。
靳橘沫看了眼兩人緊握的手,忍不住挽脣,對慕覃年眨了眨眼,才一同走進了別墅。
別墅三層,靳橘沫和兮兮寒寒被安排住進二樓的客房,慕覃年的書房和房間都在三樓。
靳橘沫去客房洗浴室洗了臉出來,陶姨和那中年男人正站在牀邊盯着兮兮和寒寒出神。
看到靳橘沫從洗浴室出來,陶姨臉色偏淡,說,“少爺和太太在樓下餐廳等您,吃點東西再休息吧。”
靳橘沫能感覺到這兩人對她的冷淡和隱藏得極好的敵意,雖然不明白爲什麼,但慕覃年對這兩人的態度好像不一樣。
靳橘沫猜想他們可能對慕覃年有特別的意義,所以對兩人,也存了分敬意,“我知道了,我這就下去。”
陶姨不冷不淡的點頭,最後看了眼牀上的兮兮和寒寒,才和那中年男人離開了房間。
靳橘沫看着兩人走出房間,才朝門口走了去。
靳橘沫下了樓,陶姨指了指餐廳的位置,隨後便鑽進了廚房,沒打算帶靳橘沫過去。
靳橘沫也不在意,走了過去。
剛走到餐廳入口,靳橘沫往裡跨的雙腿驀地停了下來,睜大眼無比尷尬的看着餐廳糾纏在一塊的男女。
慕覃年強行扣着那女孩兒腰坐在他腿上,罔顧那女孩兒面紅耳赤的掙扎,發了狂似的親她。
女孩兒身上粉白色長裙已經被他推到了大腿堆着,至於裙下是怎樣的風景
這,靳橘沫也不好意思看!
連忙收回腿轉了身,捂了捂臉,離開了餐廳。
陶姨是看着靳橘沫走去餐廳又折了回來的。
見她往樓梯走,陶姨眯了下眼,快步走到靳橘沫身側,說,“少爺和太太感情好,又年輕,失禮的地方,還請靳小姐不要見怪。”
靳橘沫愣住,她怎麼感覺她說這話太刻意,而且帶着某種暗示。
靳橘沫不蠢,忽然意識到,她可能是誤會她和慕覃年的關係了。
抿了口嘴脣,靳橘沫有些煩惱的想,難道她哥沒有跟人提過他們是兄妹的關係?
看着陶姨防備盯着她的雙目,靳橘沫張了張嘴,想解釋。
話到嘴邊,又有了顧慮。
萬一她哥之所以不告訴他們,她和他的關係,有他的別的什麼原因呢?
這樣一想,靳橘沫默默的把滑到嘴邊的話又給嚥了下去。
對陶姨笑了笑,轉身朝樓上走了去。
陶姨看着靳橘沫的背影,擰了擰眉頭,繼而重新走進廚房,端了一些吃的,給靳橘沫送了上去。
已是深夜,疲憊奔波了一天,靳橘沫從身到心都覺得累。
站在窗臺前,靳橘沫手裡握着手機,看着窗口下在花園裡像星星一樣閃爍飛舞的螢火蟲,思念在一刻氾濫成災。
想他,渾身每一個毛孔都在想着他。
靳橘沫從來沒有這般瘋狂思念過一個人。
此刻真正體會到,才發現書裡寫的刻骨的想念是會讓人肝腸寸斷的痛苦折磨原來是真的!---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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