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皇上,叛賊殺來了,叛賊殺來了。”聲音由遠極近,當走到門口的時候,他沒有在喊,而是直接將門給撞了開來,那可憐的木門,連風都擋不住,更不要說一個人衝擊的重力了,在被撞開的時候,終於倒了下來。
隨即,只見一個身穿鬥牛服,要掛繡春刀的錦衣衛指揮使衝了進來,但他臉上的表情卻充滿了驚慌。只見他進門之後,就急忙跪了下來,慌慌張張的行了一禮,然後就急忙說道“皇上,叛賊殺來了,我們趕緊走吧。要不然,可就要全軍覆沒了。”他叫楊新安,原本是錦衣衛的一個總旗,在福建的時候就已經跟着永曆了,因爲會拍馬屁,人又機靈,因此很受永曆的喜歡,於是就慢慢的生到了錦衣衛指揮使的地位,如果是以前的時候,這麼一個人坐在這個位置,羣臣肯定是堅決反對,但現在連飯都吃不飽,誰還有閒心管這種閒事。
本來已經有點心灰意冷的永曆,被他這麼給一嚇,更是慌的六神無主,急忙拉住我的手說道“熾兒,趕緊走,趕緊走,晚了就來不及了。”說着就拉着我往門外跑去。
但是,剛跑到門外就不跑了,因爲我站住了腳,而拉着我的永曆因爲拽不動我的原因,也不得不停了下來,別看我年紀小,可是我卻天生力氣比較大,在加上我這半年來有系統的練習着,因此我現在的力氣可以說比一般的成年人都要大,因此,從小嬌生慣養的永曆這個時候也拉不動我。這時候,永曆回過頭來,看着我焦急的說道“熾兒,快走呀”。
我沒有說話,只是先望了一眼因爲剛纔楊新安那一路大叫,惹得衆人都驚慌失措的小村子,然後答道“父皇,我們能夠逃到那裡去,進谷的路只有一條,如果敵人殺來的話,只可能走這條路,我們現在出谷不是自尋死路嗎,再說了,我們現在已經逃到了這裡了,我們接下來能往哪裡逃,難道坐船出海嗎。”
聽到我這麼一說,永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然後沮喪的喃喃說道“是呀,我能往哪裡逃呀。”說完就兩眼無神的望着遠方,在也不說話了。
望着他的眼神,我的心頭一緊,怕他因爲神傷而出問題,急忙說道“父皇,我們雖然不能逃走了,但是我們不是一定要死呀。”
一聽到我說我們還有活下去的希望,永曆的眼神馬上又恢復了神采,從地上一下子跳了起來,然後抓着我的肩膀喊道“怎麼辦,熾兒。”
我一見永曆好了起來,先是分開了他那因爲緊張、激動而死死抓着我肩膀的雙手,然後說道“父皇放心吧,我們既然跑不掉了,我們難道不會反擊嗎,我們這裡還有這些忠於我大明朱家的近千名勇士,誰勝誰負還不一定呢,怎麼能說我們死定了。”
一聽我這話,本來充滿希望的永曆,又黯淡了下來,過了一會,忠於又鼓起了勇氣,兩眼堅定的望着我說道“好,熾兒,既然我們無處可逃,那就拼死一戰,就算死了,我也能去見九泉之下的列祖列宗了,今天,一切就交給你了。”說完,幫我整理了一下衣領,向身後的屋裡走去。
這個時候,一直跟在我們身後的楊新安,見到永曆返回了屋裡,一時間也愣在了那裡,望了望我,又向屋裡望了望。這時候,我說話了“楊指揮使,不知道這次是何人前來圍剿我們,有多少部隊,現在走到了那裡。”
聽見我的問話,楊新安急忙回答道“啓稟殿下,這次是緬甸僞王蟒白的心腹之將猛達親自率領了五千兵丁前來攻打我們,屬下在丹罔城裡打聽到這個事情之後,就急忙趕回來向皇上稟報。”
聽到他的回答,我問道“這麼說,猛達現在還在丹罔城裡還沒有出來呢。”
“是,殿下。”
“你混蛋,”我罵道
“是是是,屬下混蛋。”突然被我罵的楊新安一直點頭稱是,卻不知道自己哪裡辦的不好了。
“你打聽到這麼一個重要的消息,本來是大功一件,但是你卻生怕別人不知道是的大喊大叫,讓這裡所有人都知道了敵人要來了,還一回來就想着逃跑,讓所有人都處於驚慌中簡直該死。”我生氣的喊道。
“是,屬下真是最該萬死。”一聽到自己犯了如此一個大錯,一時間只知道一個勁的求死。
“好了,起來吧,現在正是用人之際,就讓你待罪立功,表現好的話,前罪可免,表現不好兩罪並罰。”我又和藹的說道。
“請殿下放心,屬下一定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在也不會犯這種錯誤。”
“那好,你下去將侍衛長徐方勁,吏部尚書張文華,兵部尚書鄭國棟請來,就說我有事相商。”吩咐完了楊新安去找幾個有分量的大人後,我也扭頭走回了房子裡。
不大會幾位大人就都請到了,原來他們一聽到這個消息也急匆匆的就往我這裡趕過來。
幾位大人雖然都是面現焦急之色,但還是先給我和永曆行了禮,然後才坐了下來。
首先是吏部張文華先說“我等在路上聽到殿下召集我等有事相商,不知道殿下對這件事有什麼辦法。還請殿下明示。”
張文華崇禎十八年進士,得中二甲第四名,因爲不是當時執掌天下的文官集團東林黨的人,所以被東林黨人給排斥,一直在各種貧困地方擔任縣令之職,爲官清廉、多智,在北方淪陷之後,在廣東安縣組織民團等待救國,收復河山,後來一直在永曆的朝廷內任職,爲人勤懇,辦事認真,最後被永曆任命爲吏部尚書。
對於這個六十多歲爲人正直,對大明忠心耿耿的老臣,朱常熾是相當佩服的,因此,先上前給他斟了一杯茶,然後答道“張大人,不用着急,接着把剛纔從楊新安處得到的消息,通報給了在坐的幾位。”
聽到前來的只是蟒白的部隊,並且現在還是呆在丹罔城裡,沒有出來,因此都是深深的鬆了一口氣。
聽到這個消息,張文華雖說鬆了口氣,但還是有些緊張的說道“殿下,雖說現在敵人還沒有近谷,這就給了我們一個好機會,我們剛好趁着這個機會趕緊轉移,如此才能保證陛下和殿下的安全。”
聽到張文華的話我沒有回答,只是望了一眼旁邊的兩個人,兵部尚書鄭國棟原本是福建總兵,後來因爲擁立之功而被封爲兵部尚書。
侍衛長徐方勁,本是太祖年間開國大將徐達之後,一身武藝、兵法,卻因爲身份無法得到重用,最後在南京城破之後,跟隨敗兵一路逃到福建,最後被永曆任命爲侍衛長,永曆之所以能夠活到現在,跟他的保護是離不開的,他曾經多次救過永曆的性命,就連這次我因爲跌下樹撞到腦子後醒了喝的那碗野雞湯,也是他從深林裡面打來的。
兩個人的表情嚴重不一樣,鄭國棟一聽張文華的建議立馬就點頭同意了,但是徐方勁卻漲紅着臉,說不出一句話來。最後只能無奈的低着頭。
一見他兩這種表情,我心中頓時有數了,因爲我剛纔跟永曆所說的要打敗來犯的敵人,並不是騙他的,而是有很強的可行性的,但是,我一個人是做不來的,必須得到一些人的配合,現在看來,這個徐方勁就是一個可以幫助我的人了。
想到這裡,我說道“不知道徐侍衛是怎麼想的。”
聽到我的詢問,徐方勁急忙擡起頭,然後答道“屬下,屬下...說了半天,也沒有下文了。”
“你是不是不想再逃了,想跟敵人好好的幹一仗。”我直接說出了我的猜測。
聽到我的話,徐方勁先是愣了一下然後答道”是,屬下就在這麼想的。”
“你大膽,你無君無父。”聽到徐方勁這麼回答的鄭國棟像是被人給踩了尾巴了一樣,立馬跳起來喊道。
對於鄭國棟的反應我一點也沒有吃驚,但徐方勁卻又漲紅了臉,但是嘴裡沒有分辨,而是跪了下來,磕了一個頭卻沒有起來。
我看着跪着的徐方勁,並沒有說話,而是轉頭問了鄭國棟一句“不知道鄭愛卿,對此事有何看法。”
鄭國棟看我沒有理會徐方勁,更加的洋洋得意,說道“回稟殿下,當然是請陛下跟殿下趕緊離開此地,另覓他處,保的有用之身然後才能驅逐韃虜,復我河山。”說完就望着我,像是在等待我的誇獎一般。
等到沒有人在說話了後,我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然後走到徐方勁的面前,用手將他扶了起來,然後將他送到座椅上,面向幾人然後說道“我們今天如果逃走了,以後就沒有大明瞭,從北京到南京,從南京到福建,從福建到雲南,又從雲南跑到了這裡,現在連小小的一個野蕃將軍帶着幾千兵丁,我們都要向喪家之犬似的爭相逃命,那麼吳三桂來了,清廷來了我們難道要自縛雙手,舉手投降嗎。”
一番話說完,我就雙眼放光的緊緊盯着幾人,徐方勁聽完我的話,雙眼放光,呼吸加速,張文華也粘須深思,只有鄭國棟露出了驚恐的表情。
過了一會,只聽張文華開口問道“殿下的意思我明白了,但是不知道殿下想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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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抗到底,殺盡一切敵人,我要讓所以人都知道,我大明還有希望,我朱家還有人活着。”
張文華聽了我的回答後,又向坐在一邊,從進來就沒有說過話的永曆問道“不知道陛下是何打算。”
“從今天起,朕召朱常熾爲太子,加封監國,以後無論大小事務皆有太子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