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們大王的邀請我接下了,你回去告訴你們大王,就說大明太子殿下朱常熾明天要在兩軍陣前跟他一塊喝酒。”這就是朱常熾給蟒白的回覆。
等蟒白的使者被帶出去了之後,石學亮就站了出來說道“殿下,以現在的情況來看,您完全沒有必要答應他這個條件,萬一到時候他有所預謀,到時候您出了點事的話,我怎麼向皇上跟萬千大明百姓交代呢。”
聽到石學亮的話後,朱常熾還沒有說話,葉憲濤到先跳出來搶着說道“怕他個鳥,到時候由我保護殿下,無論蟒白那老鳥有什麼陰謀詭計,到時候我一刀砍了他,看他還有什麼玩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身後竄出的兩人給扯着胳膊捂着嘴給拉到了一邊。
從葉憲濤跳出來開始說話的時候,這兩人就留意到石學亮的臉色就變得鐵青,後來當他們看到石學亮的臉色又有所變化的時候,兩人一使眼色一起竄了出來,把葉憲濤給扯到了後面。
在軍隊中,無論軍官還是士兵對石學亮都是非常尊敬、佩服的,但在大明軍隊中跟衆人打的最熱的卻是葉憲濤,他雖然是大明軍隊中的二號人物,但對所有人都從來不擺架子,無論軍官還是小兵都能跟他談的來,因此在明軍裡面葉憲濤的人望是最高的。
聽到石學亮跟葉憲濤的話後,朱常熾說道“衆位將軍,難道以爲孤今天答應蟒白的見面是因爲面子問題嗎。”
看到站在身旁的衆將都不說話,朱常熾接着說道“不是的,大明到了現在,已經沒有什麼尊嚴、面子了,孤之所以答應蟒白的要求就是因爲我想見見這個人,蟒白可以算的上一個梟雄了,孤想在臨近開戰的時候在勸他一勸,雖然、孤知道這是非常困難的事情,但我還是向盡一盡力,到時候就算失敗了,孤也不會有所後悔。”
朱常熾說完後,就擡頭望了衆將一眼,當看到石學亮正要說話的時候,又搶着說道“當然了,孤的安全衆位就不要操心了,孤一定會做好各種防範的,還有多少大事在等着孤呢,孤可不想英年早逝。”說道這裡,突然叫了一聲“葉憲濤。”
這在爲自己剛纔的信口開河而反省的葉憲濤,聽到太子殿下叫自己,突然一個激靈,然後大聲的答道“屬下在。”然後快速的跑到朱常熾面前。
看着這個表面上粗俗、豪放的人但其實心中細膩、聰慧的部將,朱常熾笑着說道“葉將軍,明天孤跟蟒白在兩軍陣前見面的事情,孤的安全就全權交給你了,你可一定要做好保衛工作呀。”
聽到朱常熾的吩咐,葉憲濤愣了一下,然後趕緊答道“屬下遵命,屬下一定會做好殿下的防禦的,屬下保證到時候連一支蚊子都飛不過去。”
“好,孤明天就靠你了。”
一夜無話,明軍還是養精蓄銳的等待着大戰的到來。
第二天當日上三杆的時候,明軍已經將幾萬部隊全部的集結了起來,而蟒白也早早的就派出了部隊在城外列出了整齊的隊形,兩軍相隔三裡地,就在兩軍之間的空地上,一頂露天的帳篷聳立在那裡,帳篷下面只有兩張低矮的案几,案几上面除了一套茶具外什麼也沒有。
聽到從馬德亞城裡傳來的一陣鼓聲後,下人向朱常熾稟告說,蟒白已經出城了。聽到下人的稟告後,早就做好準備的朱常熾騎在自己馬匹白馬上,在衆將的簇擁下,往帳篷處走去。
今天的朱常熾一改往日的隨意,而是穿上了一身嶄新的太子袍服,只見他頭戴烏紗翼善冠,身穿秀有九條盤龍的淡黃色袞龍袍,在加上向軍人似的堅毅表情,雖然纔剛剛十五,但那種氣質卻猶如鶴立雞羣似的。
身旁除了石學亮跟葉憲濤外就是十八個身穿明光鎧,外罩大紅披風的高的勇士,石學亮作爲大明軍隊的副帥,跟着朱常熾前來是理所應當的,葉憲濤卻是因爲肩負着保護朱常熾的任務所以也跟着前來了,另外就是後面的十八位勇士,看着像是儀仗,但其實他們的真實身份是徐方勁培養出來的兩百特種部隊裡面精挑細選出來的精英,專門從事保衛工作。
因此,別看只有不到二十人,但朱常熾卻非常放心的跟蟒白進行議事,再說了如果真有什麼事情的話,大明那三萬早就列好隊列的軍隊,只要眨眼間就可以衝到緬軍前面,到時候蟒白駐紮在城外的這些部隊,絕對不是精銳的明軍的對手。
一里路,眨眼間就到了,當朱常熾來到帳篷的時候,蟒白也同時抵達了這裡,望着眼前的的這個身穿緬甸王服,身材偉岸,雖然已經上了年紀但從他那菱角分明的臉上可以看到出,年輕的時候這也是一個翩翩佳公子。
就在朱常熾打量着蟒白的時候,蟒白也在仔細的打量着朱常熾,朱常熾今天無論從氣質以及打扮,都讓人有一種過目難忘的感覺。
別的都沒有讓蟒白感到意外,但看到朱常熾那年輕的臉龐的時候,蟒白不得不感嘆道,自己到底還是老了。
簡單的觀察後,蟒白跟朱常熾都相互對着對方比劃了一個請的手勢,因爲只有一個矮几,因此兩人都是跪坐在地上的,但幸好地上早就鋪着厚厚的羊皮毯子。
當兩人都坐下後,還是蟒白先開始說話“本王曾經從市井流言中聽過那些草民對太子的描述,我也從探子的信息中得到過關於太子殿下的片面描述,但今天我終於見到了太子殿下的風采了,只是沒有想到,太子殿下卻只是一個乳臭未乾的少年,真是出乎本王的意外呀。”
聽到蟒白略帶歧視的話語,站在朱常熾身後的石學亮跟幾個侍衛全部都是面對怒容,葉憲濤因爲今天肩負着保護朱常熾的工作,因此一改往日的粗狂,正在仔細的打量着周圍的環境。
聽到蟒白的話後,朱常熾不僅沒有生氣,反而大聲笑了起來,笑過後才說道“本來以爲國王有現在的地位,還以爲你是一位梟雄,因此我才答應跟你一見,但誰知道國王的氣度卻如此狹小,難道國王沒有聽過有志不在年高這句話嗎。”
“難怪太子殿下能夠在短短不到兩年的時間裡就異軍突起的擁有莫大的勢力,本王在此爲剛纔的話向殿下道歉了。”說着就擡手拱了拱手,算是道歉了。
道完歉後,蟒白接着說道“大明能夠擁有向殿下這樣百年難遇的英才,真是老天有眼,善待大明瞭,只是可惜了。”說道這裡,蟒白端起手中的茶杯,將其中的茶水一飲而盡,然後砸吧了一下嘴後,說道“還是喝不慣這茶,來人呀,上酒。”蟒白身後的侍衛聽到蟒白的命令後,急忙送上來一個酒壺。
等到蟒白又喝了一杯酒後,朱常熾才說道“不知道國王剛纔的如果是什麼意思。”
蟒白聽到朱常熾的問題後,也笑了一聲然後說道“本王在爲太子殿下可惜呀,本王可惜太子殿下崛起的太晚了,如果殿下能在大明王朝還穩固的時候崛起,本王相信李自成、張獻忠等流寇根本就不會有所作爲,那些滿清人更不可能摧枯拉朽似的佔領了中原的花花江山。”
聽到蟒白的惋惜聲,朱常熾還是沒有動容,一擺手的說道“國王的話如果讓一般的人聽到的話,很可能感到有道理,但是孤卻不認同國王的話,先不說孤父皇的登基問題,就說現在,孤也覺得挺好的,反倒是對於國王,孤倒是替您有些惋惜呀。”
“奧,不知道太子殿下替本王有何惋惜的。”
“孤在替國王惋惜,想到您這麼多年曆經了千辛萬苦纔好不容易打下的基業就馬上轉手異人了,怎麼能夠不提國王惋惜呢。”
“奧,這麼說來,太子殿下到是對眼下的情況是勝券在握了,只是這城上城下還有忠於本王的幾萬將士,這整個緬甸還有千千萬萬個忠於本王的官員百姓,難道就憑着太子殿下身後這幾萬烏合之衆嗎。”
“哈哈哈,看來國王是把自己的理想化爲了現實了吧,咱們先不說從我大明軍隊南下井軒城開始就絡繹不絕的爭相投靠我大明的官員百姓,就說因爲國王剷除五大家族,從而因此導致緬甸的上層勢力聯合起來反對國王,到現在雖然國王坐在這裡跟孤面對面的說話的時候,估計心裡面還在想着南方那兩大家族現在怎麼樣了嗎。”
聽到朱常熾句句尖銳的話語,蟒白的臉色終於有點變了,沒錯,朱常熾所說的話都是蟒白心裡所擔心的事情,這也是蟒白之所以能夠在戰爭開始的時候,跟朱常熾舉行這次談判的原因,蟒白希望能夠通過這次見面說服朱常熾,哪怕因此而付出一定的代價,他也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