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就如同一場噩夢。黃逸受盡折磨,最後努兒瓴竟還要將他斬首示衆!東明奕頓時如發了瘋似的拼命掙扎怒吼,相反地黃逸竟顯得很平靜,他深深看了沈寧一眼,轉而看向東明奕,“大皇子,待往後見到我父,請替我轉告一句……孩兒不孝,先行一步……來世,定再做大將軍之子!”
沈寧與東明奕被強押着親眼目睹,她聽到身旁嗜血的歡呼聲幾近作嘔,旋即她又聽得努兒瓴命令士兵將頭送給白州駐軍,叫他們明日撤離白州,否則下次送的就是景朝皇長子的腦袋。
夜裡平野燃起了篝火,此時的東明奕不再被掛在角落,而是與沈寧捆綁一處。黃逸被殺對這個十二三歲的少年心中產生巨大的衝擊,他雙眼無神地僵在原處,似是對周遭一切毫無所覺。沈寧自知空洞的言語不能安撫,只能用力握了他的手暗中給他力量。
不久後帳簾揭起,走進一個身着華服的瘦弱秀美男子,他的裝束有異於景蒙二地,沈寧猜想他怕是克蒙聯盟,正想着他是否是個能聽得懂人話的,孰料他與努兒瓴不過說了兩句,竟主動向他靠了過去,果然是物以類聚!
沈寧嫌惡地皺眉撇開頭,帳篷之中濃冽難聞的香氣混和着歡愛的氣息,噁心之感在胸口翻騰不去。
沈寧看向薰爐,暗道不妙,心下一沉,低頭望去,果然東明奕面上是不自然的酡紅,鼻翼呼哧着粗重的氣息,原本閃着憤恨的目光逐漸迷失,他無意識地往她身上蹭了蹭。
好個變態的努兒瓴!“喂,堅持住!”也被上了鐐銬的沈寧擡手將他打了巴掌,鐵鏈嘩嘩作響。
“大汗,這是你的新玩物?怎地是個女人?”陰柔男子站在努兒瓴身邊眯了細長的眼。
“唔。”努兒瓴懶懶應了一聲,依舊盯着底下隱忍的沈寧。
見他不願多說,那男子也不多問,撫上他的肩膀,道:“小王差點忘了,小王來是得到了自阿爾哚傳來的戰報,本想請大汗去大營商議要事的,不想……”
努兒瓴偏頭睨他一眼,冷冷一笑。
陰柔男子笑而不語。
努兒瓴冷哼一聲,站起了身,拿了自己的寶刀,吩咐曹榮道:“叫人打桶水來把小王子弄醒,把爐中香料再填滿。”他希望回來之時看見二人已忘了禮儀廉恥狗走狐淫。
“是。”曹榮五體投地送迎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