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哪兒學的?”
“我們那兒有專門的游泳池,就是給人游水的。”
東聿衡沉默片刻,才道:“你那兒越發不成體統。”說罷往前面走了。
沈寧吐了吐舌,要是告訴他男女混池,他不瘋了纔怪。
玄陽街上有長陽城內最大的酒樓,是風流人物愛來之地,茶樓壁上掛着許多文人騷客真跡,也掛着許多空白卷軸,等着吟詩作賦的墨客興起一揮而就。
東聿衡微服時也愛到這裡來喝上一杯,聽聽小道消息。
小二哥招呼着三人上了樓,東聿衡找了個靠窗觀景的地兒坐下,沈寧也正欲坐下,忽而聽聞一陣豪邁大笑之聲,不由尋聲望去,原來就在他們的臨桌有三五年輕男兒飲酒作樂。
她輕輕一笑,忽而眯了眯眼,總覺着其中一人有些熟悉……
“阿禮,你纔回長陽,恐怕還未聽說過罷?瘋包子可是丟人丟到姥姥家了。”
沈寧緩緩坐下,嘴角抽搐一瞬。瘋包子……不正是孟禮一羣人對豐寶嵐起的外號麼?阿禮……對了,他是皇后的弟弟孟禮。
沈寧暗自叫糟,總覺着在這兒碰上不是什麼好事。
見孟禮狀似擡頭,沈寧忙拿摺扇擋住視線,並且說道:“好大的酒氣,爺,咱們換個地兒罷。”
東聿衡正欣賞壁上掛的一幅狂草,隨口答道:“酒樓沒有酒氣,那便成茶樓了。”
沈寧沒法子,只得使勁扭頭裝作欣賞窗外風景。,一手支在桌上拿着扇子盲目扇着,外人也不知她扇個什麼勁。
這廂她耳尖地聽着孟禮的聲音傳來,“發生什麼事?”
於是有人小聲在他耳上嘀咕兩句,而後那人拍桌子笑道:“他被個女人打了!你說好笑不好笑!”
看樣子還在說她失控打豐寶嵐一事。這些人……都已經老掉牙的故事就別談了好麼?
孟禮沉沉笑了兩聲,說道:“罷了,如今你我與他既爲同僚,還是少些嘲笑,以和爲貴,他也不似表面無所作爲。”
沈寧眉頭一動,看樣子孟禮成熟了不少。
“認識?”忽而東聿衡蹦出一句來。
沈寧小小嚇了一跳
。東聿衡就這點最令人滲得慌,他看似漠不經心,但又將一切盡收眼底。
“不認識。”她乾笑着搖了搖頭。
東聿衡看她一眼,笑笑並未多說。
等飯菜上來,沈寧也沒法子扇空氣了。她再看看孟禮,自我安慰他也應該將她忘了。
東聿衡爲她倒了杯酒,“這酒正是這兒的鎮樓之寶玉仙酒,很是令人回味無窮,你也嚐嚐,但只此一杯。”
沈寧聞言,拿起杯子杯子聞了聞,雖覺一陣酒香,但她依舊對白酒不甚上心,她仰頭一口飲下,只覺辛辣穿喉,回味卻覺酒香縈滿齒間,也難怪他也這般喜愛。
“家裡沒有麼?”
“爺想喝時,來此處小酌一杯,纔不失樂趣。”說罷他也一飲而盡。
“嗯,有道理。”有節制的人才有作爲,沈寧笑眯眯地爲他滿上。
忽而一道視線射來,沈寧故作不知,東聿衡夾了一口菜,老神在在。
誰知某個成熟的熊孩子走了過來,直盯着沈寧,而後一笑,“你不就是豐寶嵐的人?”
要是嘴裡有酒,沈寧指定噴到東聿衡身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