檢查結束了;結果確認了。
看着眼前長長吐出一口氣的沃爾特,擔憂的神色總算是平復了下來,陸恪露出了一個笑容,“現在放心了吧?我告訴過你,我沒事,我很好,我現在感覺一切都沒有問題。”
如此回答,卻換來了沃爾特一個嫌棄的白眼,瞬間就再次恢復了自己專業的姿態,“你確定?你今天難道沒有頭暈眼花、呼吸急促?難道沒有肌肉痠痛、精神不濟?難道沒有睡眠質量不穩定,乃至於一個晚上都在做噩夢,甚至是一身冷汗……”
“停,停停。”在一連串無差別的強勢攻擊面前,陸恪連忙舉起了雙手做出了投降的姿態,制止了沃爾特絮絮叨叨的“唐僧”式怨懟技能,然後擺出了一副虔誠而認真的表情,“是,我不好,我確實不太好。”
說完之後,然後就看到了沃爾特一臉便秘的表情。
陸恪一臉無辜,“這樣說也不對嗎?”
沃爾特一口氣差點就沒有換過來,硬生生地做出了一個吞嚥的動作,張嘴就說,“當然不對!你很好!”轉念想想,又覺得不對勁,“不,你不好。”然後沃爾特就看到了陸恪眨了眨眼,即使沒有說話,但嘲諷的意思卻着實再明顯不過了。
沃爾特深呼吸,再次深呼吸:毆打四分衛,這樣的消息傳出去之後,對球隊的公關形象絕對不是好事;至於是否能夠打得過陸恪這件事,他選擇直接無視。
“叩叩”,敲門聲傳來,隨後萊赫就推開了貴賓休息室的房間門,邁着穩健的步子走了進來,沒有任何多餘的廢話,直接就看向了沃爾特,“怎麼樣,有需要邀請馬丁過來嗎?”
第一句話就把沃爾特噎住了,被自己的口水嗆到,忍不住咳嗽起來,然後爲了避免引起誤會,連忙擺手,“不用,不用。”
沃爾特快速喝了一口水,順了順氣,連忙解釋到,“整個檢查都沒有問題,只是病毒性/感冒而已,除此之外,右手肌肉有些過度疲勞,這兩天需要好好按摩放鬆一下,接下來的恢復性訓練需要注意一下,這就沒有問題了。”
一個感冒,就邀請大牛出場,這纔是真正地鬧笑話。
“病毒感冒?容易傳染嗎?球隊是不是需要注意一點?”這是陸恪腦海之中的第一個問題。
職業運動員也是常人,身體強健,很少生病,但不代表不會生病。現在,所有事情也都找到了合理的答案——難怪今天整個人都感覺身體發沉,體力消耗速度更加劇烈,而且出汗程度也比平常嚴重。
原來是……感冒。
一邊覺得理所當然、恍然大悟;但一邊又覺得有些打拐,差點就直接摔到。但陸恪還是意識到,希望感冒不要傳染給隊友,否則就是整支球隊的災難了——在季後賽到來之際,球隊集體感冒,那畫面着實太美,不敢想象。
沃爾特微笑地說道,“放心,這不是季節性的流感,對於球隊不會有太大影響的。”
現在總算是可以安心下來了。
昨天體溫驟然降低的情況,天氣是一方面原因,感冒則是另一方面原因,病毒的感染嚴重削弱了身體抵抗力之後,在比賽過程中,低溫所帶來的困擾也就進一步放大了。現在經過詳細檢查之後,那些不必要的猜測都可以排除了。
“不過,前往訓練的時候,最好帶上口罩,避免病毒傳染。”沃爾特還是叮囑到。
陸恪的情況也給他了一個提醒,三十五年來舊金山的第一場雪花,除了陸恪之外,其他球員們也必須注意身體健康,即使現在還沒有出問題,最好也防範於未然,避免真正出問題的時候手忙腳亂。
“斑比的競技狀態呢?是否會有所影響?”萊赫微微收了收下頜,確定了沒有問題之後,腦筋就快速運轉了起來,提前一步考慮到了相關問題。
沃爾特肯定地點點頭,“勢必還是有所影響。現在正在感冒之中,恢復訓練也需要更加謹慎,充分的熱身才能避免不必要的傷病;而且感冒痊癒之後,也需要重新適應節奏。接下來幾天,我們會好好觀察的,但我相信,應該沒有大問題。”
萊赫表示了同意,“在季後賽即將到來之前,我們還有足夠的時間。”
“我會和體能訓練師進行商議,安排一個恢復訓練的時間表,一切都以季後賽爲主,希望能夠讓斑比獲得更多休息調整的時間。”沃爾特微笑地說道。
對於舊金山49人來說,現在的首要任務是季後賽,常規賽最後兩週比賽的重要性已經退居其次,所有的事情都需要圍繞季後賽來安排。
如果有必要的話,在最後兩場季後賽之中,首發球員可以適當地進行輪換,出戰部分檔數的比賽,給予替補球員更多機會。
一方面是讓主力球員可以贏得休息時間,養精蓄銳,全身心地投入季後賽之中,同時也避免不必要的傷病影響;另一方面則是讓替補球員們擁有一次發揮的舞臺,也許可以在季後賽裡起到重要的奇兵作用。
這就是提前進入季後賽球隊的餘裕。即使放棄最後兩場比賽,這也是無傷大雅的,一切都是爲了季後賽。不過,現在舊金山49人和新奧爾良聖徒正在爭奪國聯二號種子的位置,剩下兩場比賽也絕對不能掉以輕心。
至於如何平衡,這就是教練組需要考量的問題了。
沃爾特和萊赫正在交談的時候,陸恪的手機再次震動起來,看了看來電顯示,他就朝着兩個人示意了一下,然後走到了一旁,接起了電話,“嘿,兄弟。”
“兄弟,你沒事吧?昨晚的比賽結束之後,你應該不會闖禍了吧?”電話另一端,斯蒂芬-庫裡那幸災樂禍的聲音傳了過來,但陸恪卻不明所以,滿頭問號,正準備開口詢問,庫裡就接着說道,“今天上午專門到醫院,怎麼回事?”
“你怎麼知道我現在在醫院?”陸恪的疑問不僅沒有得到解答,反而更加困惑了。
庫裡歡快地大笑起來,“兄弟,你不會還不知道吧?現在電視臺新聞正在直播,他們就在醫院的大門口,看起來就像是好萊塢劇情!”
陸恪瞪圓了眼睛,“什麼?”
現在事情已經越來越離譜了,他快步來到了窗戶旁邊,往下一看,然後就看到了熙熙攘攘的人羣將整個大門口圍堵得水泄不通,除了記者們之外,還有前來圍觀看熱鬧的路人,場面蔚爲壯觀。
其中,可以看到一臺直播車,旁邊還有一臺攝像機正在拍攝着一個小黑點——那應該就是直播主持人了。
如此狂熱的場面,彷彿正在拍攝電影,陸恪腦海裡的第一個反應就是:這是49人官方故意找來的媒體吧?但隨即就否認了,之前看到索菲和記者之間的交涉情況就可以得知,球隊對於如此意外情況做好了準備,卻不是舉手歡迎的。
“他們正在報道什麼?”陸恪眉頭不由微微皺了起來,無法想象直播主持人的臺詞。
“呃,他們剛纔猜測着,昨天的比賽之中,你遭遇了嚴重傷病,最後打着封閉上場,率隊贏得了比賽勝利;然後最新消息揣測,比賽結束之後,傷勢就開始變得嚴重,今天不得不到醫院進行全面檢查。”
作爲一名職業運動員,庫裡覺得這一切都太過荒謬,而且太過虛假,更重要的是,直播主持人一口一個“傳聞”,一口一個“猜測”,根本沒有可信性,所以他也當做一個笑話來看,迫不及待地致電陸恪,打算一起樂呵樂呵。
但說完之後,庫裡也不由愣了愣,擔憂地詢問到,“斑比,你沒事吧?你不會真的受傷了吧?”
“萊赫?你過來看看。”陸恪卻是轉過頭,招呼到,“你知道這件事嗎?球隊知道嗎?這樣的情況,確定沒有問題嗎?”
萊赫也來到了窗口旁邊,沃爾特緊隨其後,“耶穌基督!”沃爾特不由自主就驚呼出了聲,“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索菲呢?這樣的局面需要交給球隊來控制,上帝,他們都瘋了嗎?”
“如果他們知道,我只是感冒的話,我很期待他們的表情。”陸恪擔心的不是自己的問題,而是球隊的處理方式,一臉淡定地調侃到,然後就看到沃爾特一臉懵逼、萊赫一臉笑容的表情,再次拿起了手機,對準了聽筒,“斯蒂芬?”
“你真的只是感冒?”庫裡也聽到了剛纔的調侃。
“是的。病毒感冒,所以昨天比賽的時候,體溫一直上不來,喝了一肚子雞湯,然後這才重新上場。”陸恪現在回想起昨天的比賽,也是忍俊不禁,輕鬆地說道。
“哈哈。哈哈哈。”庫裡不斷地捶打着自己的沙發,歡快地仰頭大笑起來,“上帝,斑比,請你務必接受採訪好嗎?然後一本正經地告訴那些記者,你只是感冒而已,我想看直播,我想看那些記者們的表情,哈哈。”
“即使我出去了,直播也只看得到我的表情,而不是記者們的。不然這樣,我用手機直播到油管之上好了。”陸恪還有心情開玩笑,看來,比起早晨剛剛起牀時的狀態,現在已經恢復了不少。
庫裡再次爽朗地大笑起來,那豪邁的笑聲讓陸恪的耳膜有些飽受折磨,不由更換了一個耳朵,靜靜地等待着庫裡笑聲平復下來之後,這才關切地詢問到,“你呢?你現在如何?我聽說,你們已經重新開啓訓練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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