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佛號傳出,想要偷襲呂曦彤的風付羣並未得手。
“老衲來還呂施主的人情來咯!”
唐三藏站在了呂曦彤的身後,揮手示意吳暄妍退到呂曦彤的身邊。
“施主,暗箭傷人,似乎不是您的做派啊!”
一陣金光閃耀,原本還在天上的那本‘法海’也相呼應的閃爍了起來。
“死禿驢,你是來幫忙的還是來添亂的啊!”
趙陽要緊牙關,吐槽着下面的那個慈眉善目的老和尚。
原本那本書便已然是吸力驚人了,自從唐三藏的佛光與其呼應了之後,那吸力便是成倍的增長。
原本還在天上奮戰的霍青和白素夫婦皆是被其強行吸走,多虧了趙陽,三人才穩住了身形。
風付羣打量了一番眼前的僧人,隨即眉頭一皺。
“滾開!”
唐三藏站在原地巋然不動。
黑塔的塔身之上,飛出來了一條觸手向着唐三藏襲來。
唐三藏雙手合十,口中還唸唸有詞,竟是讓黑塔的觸手停頓了一下。
吳暄妍雙眼變化,渾身上下都被火焰所覆蓋,一個箭步衝了出去。
一隻不比趙陽石像小的巨大猛虎撲向了黑塔的塔身。
這時吳暄妍的全力一招,原本黑塔已經開始分裂出了不下百道的出手,竟是被吳暄妍的這一招打了個措手不及,紛紛縮回了黑塔之中。
風付羣回到了塔頂,他雙手結印,黑塔竟然開始瘋狂的生長,不多時便已經長到了與月亮齊平的位置。
趙陽石像的石劍已經被吸食了乾乾淨淨,就連趙陽手中的仙劍也已經是消散如煙。
八分鐘了。
風付羣猛然的睜開了雙眼。
黑塔消失了,趙陽一個踉蹌,從萬丈高空之中栽倒在了地上,他揉了揉腰和屁股,站直了身子,一路小跑了來到了呂曦彤的身前。
“唉,老衲不擅長打架,也只能替呂施主攔上一擊之力了。”
唐三藏嘴角留下了金黃色的血液,而趙陽等人卻是摸不着頭腦。
“風付羣呢?跑路了?”
閆落看着依舊是烏雲密佈的天空,眉頭緊皺。
“這一次,怕是無力迴天了。”
衆人聽到這話,皆是擡頭望向了天空。
不看不打緊,一看之下所有人都癱坐在了地上。
“這就是黑塔的最終形態嗎?”
此時,三界大亂,所有的神仙都用盡自己的力氣給自己尋找一處安身之所,而三界中所有的生靈都彷彿是睡着了一般,靜靜的等待着明天的到來。
黑塔並非是消失了,而是將整個三界都包裹住了。
風付羣在三界之外的虛無之中看着一切,一道不忍的淚水自臉龐劃過。
“終生皆苦,那,就別再苦了!”
天空之上,宇宙之中,無數條漆黑觸手在空中劃過,一些不在按壓自己能力的神仙在天上瘋狂的躲避,卻是無用之功。
三界中所有萬事屋的神仙皆是飛上天空,用自己的力量阻攔着黑塔的所做所爲。
可觸手斷了還會再生,每一位神仙只要是稍微不留神便會被觸手困住,隨後便拉到蒼穹之上,消失不見。
“這下子,怕是當年的呂洞賓都已經無力迴天了吧!”
三位大神的其餘兩位來到了人間的萬事屋,他們看着呂曦彤端坐在一旁一動不動,無奈的嘆息了一聲。
“現在就放棄了?我家曦彤可還沒出手呢!”
吳暄妍跪坐在地上,不見表情。
所有人都看向了吳暄妍,吳暄妍緩緩的站起了身子,身後的九條尾巴高高的飄在了半空之中。
“勞煩你們,在我變回原形之後,照顧好我家曦彤。”
突然之間,吳暄妍身上紅光大盛,身後的九條尾巴也漸漸的變大,在變大。
‘咔嚓!’
第一條尾巴碎了。
“暄妍!”
趙陽驚恐的想要去阻止吳暄妍,卻發現自己以及周圍的所有人都無法前進一步,而吳暄妍的身上,一道道黑白條紋已經開始出現在了她的身體之上。
當年,呂洞賓曾言也只有豁出去性命的貓妖能與自己一戰。
而這種豁出去,便是將自己所有的力量,所有的修爲,盡數散盡。
而之後,便要忍受萬年的幽魂之苦,再入輪迴,再重修九世。
第二條尾巴碎了。
吳暄妍頭頂生出了一雙貓耳。
第三條尾巴。
就在吳暄妍微笑着看着自己的手腳開始長出毛絨絨的貓爪的時候,身後的其他尾巴彷彿是被泄了氣一般。
“臭丫頭,這就等不及了?”
溫柔如暖玉,想必就是說的這種聲音。
吳暄妍雙眼滿含淚光,她泣不成聲,她狠狠的打了身後那個人一記耳光,便撲到在呂曦彤的懷中。
“我不是說了嘛,十分鐘,就十分鐘!”
呂曦彤捂着自己左半邊臉,嬉皮笑臉的說道:“你休息休息,接下來,看我的!”
呂曦彤將吳暄妍抱起,放到了瑤姬的身邊。他深吸一口氣。
天上的黑塔已經將三界全都覆蓋了不假,黑劍不在三界中也是不假,可此時的風付羣宛若見了鬼一般的不可置信。
一柄漆黑如墨的鐵劍自風付羣的頭頂劃過,竟是將黑塔活生生的擊穿了一個口子,落到了人間。
“風付羣,躲在上面太無趣了,你當年不是想要親手將呂洞賓擊殺的嗎?呂洞賓不在了,可他的轉世,我,來試試你!”
呂曦彤手握黑劍,輕鬆的擡起自己的肩膀,隨手一劍揮過。
已經被黑塔覆蓋的天空一瞬之間被分成了齊刷刷的兩塊,此劍一出,三界中所有的神仙皆是倒吸了一口涼氣。
好傢伙,這就是呂洞賓的本事嗎?
風付羣自天外落下,他面無表情的看着眼前那熟悉的人。
“你回來了?”
“我不是一直都在嗎?”
呂曦彤嘴角翹起,單手握劍化作一道黑虹向着風付羣而去。
風付羣雙手化掌,不下數萬之數的黑色觸手向着那道呂曦彤所化的黑虹襲去。
呂曦彤眼神冷冽,雙眸一瞬間變成了兩個不一樣的眼球。
一個是白色眼白,黑色瞳孔,另外一個是黑色的眼白,白色的瞳孔。
一劍再度揮出,毫無氣勢但是卻讓面前所有觸手瞬間斷裂。
風付羣依舊是面無表情,身後也緩緩的長出了數十條粗壯的觸手。
五十米!
呂曦彤衝到了風付羣五十米的位置,卻被風付羣身上的觸手給徹底的攔了下來。
呂曦彤手上動作不停,一劍接着一劍,一劍追上一劍的瘋狂劈砍!卻無論如何都無法將風付羣身上的觸手擊退一寸。
最終,呂曦彤慌了,他激發出自己體內全部的力量。
這一劍出手,三界中所有的神仙皆是在距離地面的萬米高空之上支撐起了一個巨大的結界,用來保護三界的所有生靈。
一個巨大的爆炸聲,一陣巨大的黑色煙霧。
當風付羣面無表情的從黑霧之中走出的時候,所有人都已是放棄了抵抗。
已經重傷的吳暄妍此刻已經無法繼續的進行着獻祭自己的行爲,她只能呆呆的望着天上的身影,望着天上那個身影身後的一個巨大的黑繭,以及那黒繭上的半截黑色斷劍。
“呂洞賓終是死了,死的不能再死了,就算是投胎,他也不是呂洞賓。”
風付羣似乎有些失落,他坐在半空之中回頭看了看那顆黑繭,無奈的笑了笑。
“呂曦彤,你只不過是一個有着力量的稚童而已,我早就該想到的。”
黑繭之中,呂曦彤的思想進入了自己的精神界面,而自己的精神界面之中有一個同樣是身穿黑袍,身後揹着一柄長劍的輕年男人端坐在自己面前。
“輸了?”
“嗯,要是你出手,想必就不會了。”
呂曦彤依舊對眼前的男人抱有希望,而眼前的男人卻不屑一顧的笑了笑,隨後起身,不在面向着呂曦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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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皆是如此,就算是神仙也不例外,所有人都會把自己的希望交給一個已經死了的人身上。”
男人消失在了原地,來到了呂曦彤的身後。
“就像你,你不是想要假扮於我,嚇退風付羣嗎?他可比所有的神仙都看得清。”
呂曦彤握緊雙拳,猛地一回頭,卻發現身後空無一物。
“其實啊,你比我強,就像是那一劍,我可能都做不到!”
男人繼續着自己的碎碎念,卻一直躲避着呂曦彤的目光。
“你猶豫,你怕,你怕你義無反顧的一劍讓黑塔中所有還有希望活下去的神仙消散殆盡,畢竟,幾萬條神仙的生命呢!”
“你知道,爲何他們都說我強嗎?”
“呵呵,只是因爲我啊,心中無愧,只是有悔!”
終於,男人面對了呂曦彤的正面,他依舊是那個玩世不恭的笑容,依舊是悲喜盡在眼中。
“是你讓他們如此受苦的,我是在替你贖罪!”
呂曦彤語氣平穩,已然是一副放棄了的語氣。
“所以啊,你纔會出現,不是嗎?審判大神,可衆神不需要審判,他們只需要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知道自己錯在了哪裡,知道了以後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呂曦彤沉默不語,而那個名爲呂洞賓的男人卻輕笑着來到了呂曦彤的身後,一隻手搭在了呂曦彤的肩膀之上。
“來呀,幫他們解脫,讓他們,不再受這黑塔之苦。”
“來呀,幫他們解脫,讓他們,如雨如煙消散而去。”
黑繭動了,坐在一旁觀看着三界的風付羣如臨大敵,一瞬間退後了萬丈不止。
又是一次爆炸,而爆炸之後,呂曦彤就這樣手握着短劍站在天幕之上。
“強的,永遠都不是一柄黑劍,而是用劍之人!”
呂曦彤再度睜開了雙眼,他高舉手中斷劍,眼神堅定,彷彿要劈開這世間的一切,彷彿是這世間的一切都無法承受他的這一劍。
風付羣癲狂大笑,天上的黑塔也盡數化作了一道道觸手進入了風付羣的身體之中。
最後一擊。
煙消雲散。
所有人看着已經晴朗的天空,鬆了最後一口氣。沒人知道呂曦彤與風付羣最後的對戰到底是如何的落下了帷幕,只是知道呂曦彤揹着風付羣來到了地面之上,隨後便暈了過去。
轉眼間,黑塔之戰已經過去了一個星期了。
在這一個星期中,衆神皆是幫着萬事屋將三界整理的有條不紊。
“糟了!那些黑塔之中的神仙不全,怕是被黑塔破碎的時候引導到了其他的地方和時空了!”
趙陽在人間萬事屋看着手上的記錄,冷汗直流!
“看來啊,以後也不見消停了,對了,曦彤呢?”
閆落看了看二樓周邊,沒發現呂曦彤的身影。
“他啊,帶着暄妍去關押風付羣了!”
天界的一處突然出現的高山之下,呂曦彤握着吳暄妍的手在一條青草叢生的小路上散着步。
“親愛的,你說,風付羣還能不能出來了啊!”
“不好說。”
“咱們把他的屁股衝着外面,會不會很奇怪?”
“臥槽!暄妍你怎麼不早說!”
“我以爲你知道呢!”
夕陽西下,一座巨大山峰的山腳下,一個撅着的屁股,和兩個人,畫面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