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老,好久不見了!”王嶽停住腳步,對老者點頭致意,面對後者的態度,並未如他身上的氣勢般高高在上,盛氣凌人。
因爲這個老者,王嶽認識。幾年前,王嶽在夏知舟的帶領下,初入大夏拍賣場七撼宗分館時,便正是這位人稱福老的老者接待的他。
如果王嶽所料不錯,這位老人在夏知舟與夏知守之間,應該與前者走得更近,分屬於夏知舟一方的陣營。
既如此,王嶽當然要對其和顏悅色,另眼相看。
“是啊,四年前七撼宗一別,直到現在方纔見面,確實好久不見!”
“僅僅四年不見,王嶽小友便由當初一介普普通通,名不見經傳的少年,一躍成長爲天下有數的萬象境至尊,進步之神速,遠超世人意料,真是後生可畏!”
老者感慨,此番話語,一半是恭維,一半則是真正發自內心的驚歎。
福老雖爲大夏拍賣場幾大主管之一,可在其幾十年的上位時間裡,依舊管事少,修煉居多,可即便如此,他的修爲境界依舊在神通境後期徘徊,不要說破入萬象境,就連修至半步萬象境都難。
正是因爲自己卡在修道瓶頸多年,福老方纔清楚,王嶽如今道果的可貴與可怕。
“至尊小友,請隨老朽進城!”下一刻,老者對王嶽輕輕點頭,隨後一馬當先的走入長夏聖城,在前方爲其帶路。
“有勞福老爲晚輩帶路!”
王嶽輕輕點頭,跟在福老身後,邁着不疾不徐的步伐,走入長夏聖城:“敢問福老,夏知舟還好吧?”
“唔,大體來講,這段時間,少爺過得很好。不過今日,少爺多少要有些煩心事,恐怕要仰仗至尊的力量方能解決!”
老者皺眉,說話間,臉上的燦爛笑容悄然隱去。
王嶽聽出了老者的弦外之音,這一刻,眉頭好奇挑起:“哦?今日在你們大夏拍賣場,難不成要發生什麼大事?”
“至尊果然聰慧!這件事情,我本來不該向外透露,不過......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在至尊您手裡,應該有一枚我大夏拍賣場的至尊客卿令吧?”
老者對王嶽輕輕點頭,口中話語在說到一半時猛地打住,警覺環顧着周身奔流不息的人潮,欲言又止。
“唔,你是指夏知舟給我的銀色客卿令嗎?”
王嶽聞言,當即會意,從空間戒指中掏出一枚巴掌大小,以白銀鍛造的令牌,遞交到福老手上,另其仔細觀看。
“嗯,沒錯,這是我大夏拍賣場的至尊令牌,雖然沒有黃金客卿令珍貴,但憑此令牌,也足夠知道我大夏拍賣場的幾乎所有秘密!”
老者輕輕點頭,說話間,將手中這枚白銀客卿令重新遞迴到王嶽手中。
“懇請福老明言!”
王嶽臉色平靜的將客卿令收起,即便知道在白銀客卿令之上,猶有黃金鍛造的至尊客卿令,臉色依舊未曾發生任何變化。
因爲王嶽知道,夏知舟那塊黃金客卿令並未送給別人,正是送給了寧楚寒,而寧楚寒又是自家兄弟,王嶽自然不會因之不快,嗔怒。
“哎,告訴至尊小友也無妨......今日,我夏家將會在夏知衛與夏知舟之間,正式擇出,繼任下一代大夏拍賣場場主之位之人!”
“如果老朽所料不錯,在今日的選舉中,夏知衛長公子十有八.九要將夏知舟少爺壓下,成爲下一任大夏拍賣場場主!”
福老臉色愁容不展,這一刻,道出了他憂心忡忡的真相。
王嶽眉頭一皺:“這麼快?眼下夏知衛不是尚在萬里之外的蠻荒南域,參加潛龍之戰的最終決賽麼?爲何不等他回來再做選擇?”
說話間,王嶽本能的爲夏知舟感到一陣不妙。
“哎,實不相瞞,初始時,我大夏拍賣場高層確實有此打算。”
“可是最近一段時間,夏知衛在潛龍之戰上的表現尤爲耀眼,頻傳捷報,在家族中的聲勢更是隨之水漲船高,族中支持夏知舟上位者,恐怕是覺得時機已經成熟,未免夜長夢多,故此纔會提前發動了今日這場選舉......”
“事到如今,恐怕只有至尊您,才能幫少爺渡過眼下這道難關了!”
說話間,福老臉上的憂愁之色,一時間更甚。
“沒事!有我在,夏知衛一定不會鳩佔鵲巢,成爲下一任大夏拍賣場場主!”對此,王嶽簡明有力的迴應,臉上寫滿堅定。
嚴格說來,夏知衛與夏知舟競選下一任大夏拍賣場場主之位,本是一場屬於夏家內部的力量鬥爭,縱然王嶽心繫夏知舟,對此也不好過多幹涉。
可需知夏知衛此人,一貫與夏知舟不對路不說,最近一段時間,王嶽更是意外查明,當年他與夏知舟、寧楚寒、洪湛四人在外門的十日襲殺一事,背後的主使者,便正是夏知衛無疑。
既然當年,夏知衛曾對他們狠辣出手,妄圖置他們於死地,那麼現在,王嶽自然要想方設法,阻止夏知衛成功登上下一任大夏拍賣場場主的寶座!
“眼下,夏知舟正與家族高層,正在聖城的議事大殿開會,本不能打擾。”
“不過,小友您貴爲至尊,又有我大夏拍賣場的銀色客卿令,於情於理,您都有資格進入議事大殿,以您的意志,影響此次議事的最終結果!”
福老低語,下一刻,腳下步伐猛地變快,帶着王嶽,飛也似的向議事大殿走去。
顯然,福老之所以如此,分明是怕少了王嶽的影響力,夏知舟會在議事中吃虧。
“議事大殿到了!”
下一刻,王嶽在福老的帶領下,於一座異常恢弘、大氣的聖殿前停住腳步。
這座大殿無比宏大,飛檐走壁,勾心鬥角,大殿上每一處裝飾都奢華至極,一磚一瓦,無不透露着夏家的豐厚底蘊,遠非王家的議事大殿所能比擬。
不過此刻,在大夏拍賣場的議事大殿外,有三位老者並肩站立,無巧不巧,正擋住了王嶽與福老進入議事大殿的前路,通過三人臉上異常冷漠的表情來看,他們分明故意如此,不想讓王嶽進入。
“哼,你們三人站在這裡,攔住我與至尊客卿的去路,究竟是什麼意思?”福老臉色陰沉,這一刻終於忍不住出言呵斥起來。
“沒什麼意思,只是眼下,我夏族長老會正在議事大殿中商量要事,不論是你,還是這位陌生來客,皆不得入內打擾!”
三名老者中,居中站立的老者一臉冷漠,根本沒有任何讓開之意。
顯然,這三名老者與福老不同,如無意外,應該皆屬於支持夏知衛的派系!
“哼,劉老,你這說的什麼蠢話?我乃是大夏拍賣場的十大主管之一,這位更是我大夏拍賣場的至尊客卿,於情於理,皆有資格進入議事大殿,參加今日大夏拍賣場下任場主的選舉,你居然說我等不得入內打擾,真是可笑!”
福老眉頭一皺,看向三名長老的目光,分外不善。
“哼,你雖然是我大夏拍賣場的十大主管之一,但平日裡一直忙於修煉,對拍賣場的諸多事務皆疏於管理,已然不適合繼續擔任拍賣場的大主管,故而此次議事,你已沒有資格參加!”
“至於這位來客麼......”說話間,這名被劉老的老者微微轉頭,一臉不善的看王嶽看來:“真是不好意思,在老朽的記憶中,大夏拍賣場似乎從來都沒有出現過至尊客卿,你必是假冒,所以我也不能讓你入內!”
老者話語冰冷,更兼陰陽詭辯,與福老針鋒相對,擺明了就是不想讓他們進去。
“哼,劉老你的話,真是天大的笑話!”
“不管我是否尸位素餐,只要眼下我還是拍賣場的十大主管之一,我便有權參加此次議事,你根本無權拒絕!”
“至於這位小友,更是手持銀色客卿令而來,乃是我大夏拍賣場的至尊客卿,你們三個是什麼東西,膽敢阻止至尊客卿的腳步?”
福老怒極而笑,一言一句,皆有理有據,怎奈任他據理力爭,三名老者就是巋如磐石的攔在大殿門前,死活不放他們進去。
這三名老者,皆具有神通境後期的極致修爲,隨便一人,戰力都與福老彷彿,只要他們執意攔在福老前路,以後者之能,確實拿這三名老者沒有任何辦法。
“你們真是有夠卑鄙!”
福老怒斥,他與王嶽每在門外浪費一秒鐘,大殿裡的局勢,無疑就要惡化一分。
“哼,隨你怎麼說,總之這次拍賣場高層議事,你們就是不能進去!”
劉老發出一聲不屑的冷笑,嘴角更在悄然間微微揚起,彷彿已透過福老氣急敗壞的怒容,看到了今日議事的最終結果。
“福老,你幹嘛和狗囉嗦?野狗攔路,我們把狗踹開,繼續前進便是。”
“你可真是有趣,居然和野狗講理!”
便在這時,王嶽動了,一整衣袖,繞開福老,好整以暇的向三名老者走來。
“大膽!你是什麼東西,膽敢出言羞辱我等?”
“真是個不知死活的小畜生!”
劉老聞言,當即爲之一愕,幾息時間後才反應過來,怒火沖天,隨後想也不想,便伸出右手,向王嶽一掌拍來。
劉老身爲拍賣場的十大主管之一,地位尊貴,養尊處優,已有多少年未有人敢當面罵他,眼下被王嶽辱罵爲野狗,自然怒不可遏,憤而出手。
劉老身爲神通境後期強者,對自己的戰力有絕對自信,掌力還未落下,腦海中便已先一步浮現出,王嶽被其一巴掌扇飛的情景。
“去吧!”
對此,王嶽淡笑,面對劉老這一掌,同樣輕描淡寫的一掌拍來。
呼!——
於是下一刻,伴隨着一股大力,劉老還未反應過來,便已被王嶽一巴掌重重扇飛,整個人呈大字形,如烙大餅般,姿勢異常狼狽的貼在議事大殿的石門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