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青,你看知道這寒鐵礦是怎麼形成的嗎”這日傍晚,楊青剛開採完寒鐵原礦石,託着疲累的身子回到石屋中,呂真就神神秘秘地對着楊青說道。
“不知道啊,難道還有什麼來歷啊”楊青無精打采地晃着頭,從沒有聽別人提過寒鐵礦是怎麼形成的,他現在也能識得千字左右,但他從沒涉獵過關於地質方面的學問。
“你一天不是開採礦石,就是練功,整個人都弄的沉悶了”呂真打趣着楊青“你就沒奇怪爲什麼總有些人在這礦區上亂逛嗎”
楊青這些天都是最後一個完成開採寒鐵原礦石的功課,他當然注意到,有些已經完成功課的弟子還在開採區域上閒逛着。
開採區域的環境不是很好,不是散步的去處,也不是練功的好地方。
楊青忙着手上的功課,雖然好奇,卻也沒興趣上前去問。
“奇怪啊,怎麼了,這事難道有着蹊蹺”楊青瞪着打架的眼皮,好奇的問道,寒鐵礦和他的生活有着密不可分的關聯。
“這事對於咱們這些新來的是秘密,在上幾批的弟子中可是人盡皆知”呂真敲着二郎腿,天黑了自己沒什麼事情要做,就將他聽說到的事情娓娓道來。
寒鐵礦一般在具有冰川,海底等寒冷的地區纔有機率產生,御風宗的這個寒鐵礦,附近沒有冰川,又不在海底,按理說是不會產生寒鐵礦的。
寒鐵礦是御風宗內峰的一位長老發現的,要不是這位長老深諳陣法一道,也找不出這座寒鐵礦。
當時,此地與別處山色沒有什麼區別,絲毫看不出有寒鐵礦的樣子,綠樹成蔭,飛鳥盤旋,山風吹過,樹木也隨着搖擺。
御風宗的這位長老發現,這飛鳥從未飛出過這片區域,他心中起疑,不敢孤身進入,就在外觀摩了起來。
這位長老這一觀察,嚇了他自己一跳,不爲別的,是因爲這一些都是假象,竟是一座幻陣。
幻陣的玄妙是這位長老見所未見,自知自己沒實力破除,就將這件事上報宗門。
陣法是死的,人是活的,御風宗的幾位長老還是破了這幻陣,最後感嘆到“如若不是這幻陣的幾處陣眼已經損壞,御風宗的人根本發現不了,更別說破除了”
幻陣消失了,從裡面涌出大量的煞氣,御風宗的人急忙躲避,這纔沒被煞氣打中,不然就是他們這樣修爲高深的修士,也要大病幾天,嚴重的更會失去理智。
這股煞氣三天三夜才完全散乾淨,就出現了一座倒塌的山峰,大大小小的石塊散落在地,大的有着百萬斤,小的有着人頭大小。
御風宗的修士見沒有出現其他的危險,就四處查看起來,這一查看起來發現了許多的東西。
幾位懂得陣法的長老尋找到幾處破損不成樣子的陣眼,這陣眼卻不是那幻陣的,到底是什麼,已查探不出,想必會是威力極大的殺陣或是困陣。
在散落的亂石中,有着各樣發黑的殘骸,人類的手骨、臂骨、腿骨、肋骨、頸椎骨…也有着獸類的各種肢體的骨頭。
這些骨骸殘破的厲害,不知道是多少人的,也不知道還有沒有埋在山峰之下的,其中相對保存完整的是一副有着類似牛蹄的無首骸骨,脊柱如嶺,再觀察其他部位卻不像牛類妖獸。
御風宗的修士沒有想出這到底是什麼骸骨,牛類的妖獸很多,修煉導致骨骼異變也不無可能。
除此之外,斷成幾截的各式法寶兵器也有很多,完整的也有數件,這比骨骼保存的完好的多,被御風宗的修士全都打包帶回去研究。
這倒塌的山峰,原本是一處鐵礦,這裡又死了許多修爲高深的修士,修士與妖獸的肉身產生的煞氣侵染着鐵礦,不知道過了多少年,普通的鐵礦變爲了寒鐵礦。
這種被煞氣侵染所成的寒鐵比普通的寒氣侵染寒鐵更爲珍貴。
就是這一次,御風宗得到了這座寒鐵礦,以此之上,增加了寒鐵礦區這個外峰。
楊青木然地‘哦’了一聲,信息太多他需要時間消化。
“哦?難道你沒意識到這是一個凶地?”呂真不滿意楊青的反應,“人啊獸的,死了那麼多,想想都嚇人啊”
“你看到了?是不是那麼回事你怎麼知道”其實楊青心裡也突突地,轉動黑白分明的眼球四處警惕着,這話似乎在安慰自己。。
“別的不說,這寒鐵礦是真的吧,擺在你眼前吧”呂真以爲楊青不相信,嘴一撅不服氣地說道“這煞氣對人體有害,你說這開採寒鐵礦也會損傷身體吧”
“應該沒有吧,我感覺好好的,吃啥啥香啊”楊青不肯定地說道,隨後隱隱覺着全身都不舒服。
“哎呀,我的命啊,咋這麼苦呢”呂真一臉的苦相“明天有空我也去找找,找到什麼法器的碎片也就值了”
楊青又與呂真胡侃了一會之後,出了石屋到空地上去修煉《先天十六式》,這《先天十六式》不是掌握了就能打通經脈。而是需要長久地修煉,再以《化息決》爲輔助。
楊青聽完呂真所講的話,心中有些害怕自己修煉時再蹦出個冤魂厲鬼什麼的把自己給吃了,咳嗽了一聲給自己壯壯膽,硬着頭皮來到空地上。
進步,退步,下壓,前推…楊青熟練地修煉着每招每式,神情認真,動作標準。
一炷香的時間,一套《先天十六式》打完,楊青身上輕微出汗,這修煉十六式不是掄錘砸礦石,卻不比其輕鬆多少,砸一天礦石身上是痠痛,修煉《先天十六式》身體是酸癢。
修煉《先天十六式》在消耗力氣的同時還恢復着體力,累的滿身是汗,卻精力充沛,否則豈能連續十幾天開採着原礦。
這一點楊青很清楚,開採一天寒鐵原礦讓楊青身上沒有了力氣,但他卻仍要修煉《先天十六式》,不然他明早起不來牀,做不了功課。
打完八套《先天十六式》已經過了兩個時辰的時間,用水擦了擦身體,就回到石屋裡,他還要修煉《化息決》
盤坐在自己的牀上,楊青心中回憶着《化息決》,確認沒有一點忘卻,讓心情平卻下來,便開始了修煉。
之所以要讓《化息決》記在腦中,是爲了不使中途修煉時還要拿出《化息決》看上一眼再進行修煉,那樣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啊。
楊青這麼刻苦的修煉,是因爲他知道自己爲了什麼,爲了自己,爲了父母。也爲了八鍛鐵鋪中的王二力。
“咣咔”楊青手起錘落,寒鐵礦石應聲裂了開來。
“還是不對”楊青皺眉凝重,自言自語。沒有馬上將碎裂的礦石搬到四輪小車上去,而是站在原地沉思了起來,他在嘗試着王二力打鐵時的動作。
“再試”楊青腿部微曲,腳跟上擡,以腰帶背,以揹帶臂,以臂帶錘,驟然發力。
“嗚…”長錘‘嗚’地一聲被掄了起來,再右腿後側身體前傾。
“咣、咣…咣咔”如此反覆數十下下,又一大塊原礦石被砸開。
“對,就是這樣”楊青看着面前的石塊,心中非常肯定,原本百數錘才能砸開的寒鐵礦石,此時不足五十錘便能砸開。
那王二力懂得簡單粗糙地運用全身的力量,現在楊青也懂得了。雖只是粗糙地運用,卻能讓力量增倍。
“還好這木柄夠堅韌,反彈的力量沒讓木柄斷掉,但也真夠震手的”楊青心中喜悅,沒有在乎手臂的麻木。
這樣下來,楊青開採寒鐵礦石的速度會提升,而且,與以往那種掄砸的方式相比,手臂的負擔也減輕很多。
楊青每日這樣開採寒鐵原礦,修煉《先天十六式》,《化息決》,日子過的很快,也過的很舒心。
晚上睡覺的時候會很想爹孃,想弟弟,想那個簡陋能給他帶來溫暖的家。
“爹孃,你們看到我現在這樣肯定會笑的合不攏嘴吧”楊青幼稚的臉龐隱着濃濃的疲色,想到此處不禁咧嘴一笑。。
“不多想了,修煉”楊青將雜亂的想法從腦海中趕了出去,深吸一口氣,讓心中寧靜,修煉起《化息決》。
楊青時而吸氣如龍,呼氣如鯨,時而閉氣不吸,吸而如蜻蜓點水,只取那一縷的空氣,呼吸時而平穩,時而急促,時而兩者交替,停停止止。看似毫無規律可言,冥冥中卻有一種韻動。
這樣的情況,楊青剛開始時刻意保持,到逐漸習慣,最後顯得卻有些自然。楊青在修煉《化息決》的時候睡着了。
楊青人睡着了,卻仍在修煉着《化息決》。
楊青曾經想過,《化息決》是輔助《先天十六式》來打通全身的經脈,爲何是一個在地上,一個在牀上分而行之。而不是在修煉《先天十六式》時修煉着《化息決》,難道只是因爲一動,一靜。
楊青試過二者同時修煉,幾乎是不可能,修煉《先天十六式》會亂了《化息決》,修煉《化息決》會忘了《先天十六式》。
除非能在無思無想的情況下修煉着《先天十六式》和《化息決》其中的一種,否則定不可能。
楊青修煉《化息決》時睡着了,卻仍在修煉着,並不代表着楊青能夠在無思無想的情況下修煉《化息決》,畢竟他現在還不能用《化息決》的吐納方式來代替平常呼吸的本能,隨着睡眠時間加長,意識減弱,《化息決》的修煉也就停止了。
但是,這代表着他在這方面邁出了最重要的一步-嘗試。